利用(下)

胤志偉和阿離一起並排走着,兩個人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

望着漫天的繁星,夏日裡的晚風有股粘溼的暖意。

阿離:“伯父,你這些年來有愛過子夏嗎?”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平凡問句,卻深深的打在了胤志偉的心坎上。

是啊,這些年來自己有愛過子夏嗎?很好的一個問題,只是自己爲什麼卻無法回答呢?愛,怎麼會不愛。可是,愛又能如何呢?這些年來,我一直忙碌着自己的事業。一心一意,把心思全部都花在了企業上面。對於子夏,我始終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以爲自己能夠這樣坦然的面對子夏,面對米麗麗。憑什麼呢?這樣漫無目的的等待,這樣遙遙無期的盼望。她們的心早就冰冷了,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的奢望。

我一直記得母親死去的那個夜晚,這些年來一直無法在黑暗之中沉睡。每當我閉上眼睛,腦海裡總是想起母親那痛苦的臉。在國外的那些年,身邊早已沒有任何的親人。一個嗜賭的父親,帶給我更多的是失望。後來,慢慢的轉變成爲了絕望。一直希望他能洗心革面,可惜。最終還是無法讓他走出那沉迷於賭博的世界。曾經,一個多麼遙遠的過去式。可惜,我卻再也無法擁有這世間最溫暖的情意。家庭的溫暖,我已經好久都不再擁有了。這是爲什麼?這一切的悲劇都是誰給予的,都是那殘忍的“兇手”。是他剝奪了,我一切的幸福與美好的權利。

胤志偉:“你爸爸在外國的事情,我聽說了。這些年來,可見你也過的很辛苦。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暫時對誰也不要提起。我自有我的用意,時間到了我會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着話的人已經起身,拎着手裡的酒,看了一眼依舊坐在長椅上不動的阿離。

這樣做並不是想掩飾什麼,也許在旁人聽來只是一個藉口罷了。是啊,誰又能真正的瞭解別人的內心呢?那些過往,始終都糾纏着我們上一代人。那些悲劇,我在米麗麗來找我的那天才深刻的看清楚。原來,這些年來自己竟錯的這樣的離譜。我一直深信不疑的人,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傷害。

或者,米麗麗說的對。她想要保護子夏,但,我又何嘗不是呢?目前看來,真的沒有什麼比自己身邊的親人更加的重要了。馮千藤的事情,只是一個障眼法。具體怎麼做,我心裡早已有準備。

兩個人起身,往阿離家的方向走去。

打開門,屋子裡瀰漫着一股咖喱的味道。阿離知道那是小善最喜歡的一道菜,只是在今天晚上這樣的場合看來有些不搭調。畢竟,客人是小善的媽媽。

小善:“回來了,快去洗手吃飯吧!”接過胤志偉手中的酒,眼睛一直看着阿離。她不想去猜測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是聊了怎麼樣的話題。現在的她一門心思就是掙扎,在想盡辦法怎麼樣的掙脫馮千藤的糾纏。

馮千藤走出來,接過胤志偉手中的外套。看上去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好像在等着下班的丈夫回家。這樣一幕被小善看在眼裡,別提有多麼的諷刺了。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簡直就是好笑,兩個人沒名沒份的。這樣曖昧的情愫,究竟到什麼時候纔會徹底的結束。

四個人坐下來,小善喝着酒杯裡的紅酒。沒有說話,也沒有閒聊。這樣的她看上去有些煩躁,隱約透露出來的不安被阿離看在眼中。心裡有些擔心,夾了一塊咖喱雞擺放在小善的碗碟之中。

體貼的舉動被馮千藤看在眼裡,心裡的勝算與把握又增加了幾分。

馮千藤:“朵朵,下個星期就是你的生日。媽媽決定給你舉辦一個生日酒會,到時候你可以請一些朋友過來參加。”算盤已經打定,就等着小善的反映。

總是自以爲是,什麼都不過問自己。

小善:“好,不過我請誰媽媽都不要干涉。”好幾天沒有看見子夏了,生日的時候叫她過來參加也好。

馮千藤當然知道小善的心思,她故意沒有說反對。就是希望你請子夏過來,這個生日酒會的主角怎麼能少得了子夏呢?

已經全部計劃完畢,馮千藤看着身邊的胤志偉。一晚上,他幾乎都沒有怎麼開口說話。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說,而他只是在一旁聽着。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一定要速戰速決。拖延時間,只會適得其反。

胤志偉當然知道馮千藤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想要在那天,當衆宣佈小善的真實身份。可惜,他一點也不心急。反正,這些年來該做的她都做了。要不是米麗麗那天找上門來,自己還在癡心妄想的以爲她一直再等待着自己。

原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天長地久,也沒有什麼海枯石爛。那些窮酸的誓言,不過是大家拿來自欺欺人罷了。這一切,不過就是各自對於愛情的敷衍而已。愛,值多少錢?胤志偉在心裡嗤笑,馮千藤你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

小善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陰謀”,但是她能肯定的是,馮千藤肯定會藉此機會。要胤志偉公佈自己的身份,最好是順利的在他的公司裡當個什麼部門經理級別的職位。她得不到愛情,就轉變一種方式索償。

小時候畫畫也是,只要自己一鬧彆扭。就會拿起所有的畫筆用力的砸向自己,記得那年是五歲的樣子。一塊碩大的畫板往自己的身上硬生生的砸來。額頭出現了傷口,看着那些血不斷的流下來。她還是無動於衷,最後傷口開始潰爛,化膿。這道傷疤,永遠都跟隨着自己。這是她給予的恥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總是強制性的在自己的身上加諸一些自己並不感興趣的事物,自己就像是她手中的一隻玩偶。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線的另外一端被她緊緊的牽在手裡。

晚餐結束,阿離和小善送走了馮千藤和胤志偉。她開始打掃,整理。阿離幫着她一起做簡單的家務,兩個人整整忙了一個多小時。

整理完畢,小善覺得很累。

這個人生的旅途,遠遠比自己出門旅行要來的勞累。

她突然覺得自己拒絕阿離是一件非常錯誤的決定,不過並不着急着做任何的挽留。

小善:“阿離,你上次說的結婚還算數嗎?”坐在他的身邊,靜默的看了他一眼。等着他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沒有絲毫的考慮,只是機械的點着頭。既然,話已經說出口。那麼反悔是肯定不可能的,何況,依照馮千藤的個性絕對不會同意。

阿離:“你生日那天打算怎麼過?難道,任由你媽媽當衆公佈你的身份?”心裡的答案一直不想告訴她,其實子夏就是她的姐姐。這些話說出來,受傷害的終究是小善和子夏。可是,現在不說。只怕到時候兩個人同樣都下不了臺面。

站起身,沒有理會阿離的顧慮。

我很明白馮千藤的“心意”,她對於我的利用非常明顯。雖然我很清楚的知道,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沒有辦法反抗,這麼多年來。她依舊是這樣的自以爲是,而我卻也在一直被她牽着鼻子走。有時候,我多麼渴望自由。所以,纔會選擇旅行這條,漫無目的的歸宿。如果,不是深愛着你。我可能早已離去。阿離,你可知道我的心意。我對於你的愛,已經不能,在用刻骨銘心這個詞彙來形容了。你已經深深的烙在了我的靈魂深處,抹不掉,永遠都不會消失。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小善的心裡,始終都只有你的存在。可是,你呢?你還是一味的喜歡以自欺欺人的方式來進行我們之間的這場愛情交易。

失望的心大過於絕望的情,內心已經死水一灘。再無任何的激情。

阿離坐在客廳裡,看着小善進去的身影。他能體會得到她此時的心情,很多話很多事都不能輕易的表達出來。與其說痛苦,最痛的痛就是無法輕易表達,輕易言說的痛。只有我們自己才能夠體會而已,這樣的深刻,這樣的實在。

腦海裡想起胤志偉的話,他便起身離開。小善依靠在門上,身子開始緩緩下滑。他的內心,最牽掛的,最惦記的人。永遠都不會是自己,而是子夏。

阿離,是不是我太過於體貼了。如果,你想要我歇斯底里,想要我以放肆的手段來維持這段感情。那麼,我選擇妥協。

淚,滑過嘴角,卻連苦澀都開始在慢慢的變味道。房間的空氣裡還殘留着昨夜激情過後的曖昧,心卻開始逐漸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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