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朝歌城也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歲月,散發着濃濃的上古氣息。
整座古城方圓不大,卻如同神來一筆一般建立在一塊完整的上古虛玉之上。街道都是透明的,可以直接倒映出人的影子來。
三尺之上有九條龍形氣運盤旋籠罩在上頭,似乎有了靈智一般遊走在虛空之間,吞吐着圓形以太氣旋,如同一顆巨大的龍珠一般。
朝歌城內店鋪房屋羅列,以宮殿爲中心,呈現出九五格局。宮殿兩側是四九佈局的房舍,一條主道從宮門延伸出來如同神龍一般將朝歌城分割成東西兩城,全局以飛龍在天局面鋪開。
九五之數本身就是尊貴至極,且是最完美的建築格局,外加飛龍在天局,這種城池也只有皇者才能鎮壓的住,一般城主是沒有那個福祿居住的。
朝歌城也真是不愧爲上古皇城,人族共主所在。
水生在城池之中,漫無目的四處遊走,感受着這種城池所加持在身體之上的浩蕩天威,全身被以太氣息沖刷着每一寸肌膚。
上古皇朝,天威煌煌,雖然不知道這座城池是否真的是上古時代的朝歌,但是光憑着這一股天威氣象,也不是人間的天朝神都可以媲美的。
大道至簡,城內擁有的只是簡單的樸實古老,人文最初的景象,毫無如今的奢華富麗。但是世間任何的富貴豪華也比不上這裡的一個角,人間天朝神都連這裡的一塊磚頭也比不上。
“朝歌?通神之路?神界?真有趣,真有意思。”
水生喃喃自語着,呼吸着以太氣息,看着周遭的景象,似乎想到了什麼。
世間傳聞上古大殷皇朝末年,共主帝辛時代,太一仙帝爲爭奪太陽神宮和東華仙帝大戰於暘谷天池,結果撞破了通天之塔。
通天之塔是連接仙界和三千世界的通道,承載着仙人返還仙界和三千大世界的橋樑。
通天之**潰之後,仙界和三千世界只剩下了逆向通道,仙人們飛昇仙界容易,下來卻是千難萬難。三千大世界由於失去了通向仙界的連接,自身也獨立出來,誕生自身的天數,世界法則等級降了下來,仙人們修煉難度是大大增加,後來的修真者不飛昇仙界根本無法尋求仙人之上。
同時仙界的仙人們很難降臨三千世界,自然也降低了對三千世界的掌控力度,各大天庭的勢力無法真正統御下界。況且下界雖大,卻不及仙界的千萬分之一,到後來自然被仙界各大勢力給拋棄了。
而且此時還有不少仙人滯留下界沒有返還,他們在仙界處處受制,如今沒有仙界的制約卻是如魚得水,四處興風作浪,擾亂正常的下界秩序。
水生的前世裁決之主江影巡察下界,一怒之下四處斬殺惡仙,所殺之仙不知凡幾。
當時玉皇大帝座下的四方仙君在下界都各自有道統,自然不可能看着江影殺戮了他們的門人,於是和江影商量四帝簽下封神榜,清出距離仙界最近的大世界作爲神界,用來囚禁這些惡仙,用封神榜制約着他們,讓他們代替天庭監察下界。
這不過具體到這個程度的秘聞,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甚至他們連神界起源都不知道,連神靈的本質也分不清。
而這段秘辛神魂也並沒有告訴水生,不過憑藉着本能的自覺,水生嗅出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讓開,讓開。”
就在水生漫步在街頭的時候,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就像肯德基裡出現了一個吃麥當勞的人那麼明顯和糾結。
一個破銅鑼的嗓子響了起來,一匹馬如同狂暴的颱風一般飛閃而過,根本看不見人影,就發現馳馬狂奔的人已經到了眼前。
好暴烈的威力,這匹馬的衝擊之力足足有一萬匹凡馬那麼強大,即是如今的水生也不一定能扛得下來。
“噗。”
只聽一聲巨響,水生被直直撞出了一百米開外,而那匹馬也受傷不輕,整個馬頭直接凹了下去,馬血噴灑到滿地都是。
“不好了,那是四王子,這個少年死定了。”
旁邊的路人見到了這一幕,臉色無比露出了憐憫的氣息,看向水生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
四王子是什麼人,大王最寵愛的子嗣,性格暴烈到無可附加,上個月上大夫的公子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被扒皮抽筋掛在上大夫府門之前。
水生緩慢着爬了下來,吐了一口鮮血,受了不輕的傷勢,對眼前的這個騎馬的人已經起了殺心。自從出道以來只有自己斬殺別人,哪裡像今天這樣被人如此衝撞,要是換了他人,這一撞之下早就死了。在皇城之中還如此奔馳,這裡會是無意的,明顯就是個膽大妄爲的主。
“該死的賤民,本王要殺了你。不,本王誅殺你十族,將你的屍體掛在朝歌城門之上以儆效尤。”
四王子長相儀表非凡,給人一種紈絝公子的感覺,如今顯露出猙獰的面目,讓人看着都神魂顫慄。
一個賤民居然撞死了本王的千里雪,真是死上一萬次都不可原諒。他渾然還沒感覺到是自己撞了他人,反而把自己的馬給撞死。反而責怪他人謀害了自己的心愛坐騎,要打殺了這個他眼中的賤民。
他從雪白色的馬匹之上走了下來,大步流星渾然不回頭看一樣前一刻自己還心愛無比的千里雪,似乎這一刻他的目的只是打殺了這個賤民,馬死了也就死了。
他手中的馬鞭已經高高揚起,攜帶着暴虐的氣息,似乎要撕裂周圍的一切,散發着陰冷至極的氣息。四王子是個紈絝,卻不是個草包,一身修爲卻是真真實實,雖然平日沒有少服丹藥,但自身天資非凡。否者的話一頭豬吃再多的靈丹妙藥,他到頭來還是一頭豬,是永遠也無法成爲一條龍的。
水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修爲已經超越了自己,殺死對方是沒有任何把握的,被對方打殺卻有可能。
那一鞭若要打實了,自己的腹髒必然要遭受到巨大的傷害,一時半刻是無法恢復的。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人用神識給死死鎖定了,這一鞭打來,自己是避無可避。
“啪。”
一鞭打下去,一聲巨響。如同打碎一座上古神山一般,開山破石,讓人源自內心深處滋生出濃濃的恐怖。
“四王子還請高擡貴手,放過這位小兄弟。”
等大家看清的時候,馬鞭卻被一箇中年人用手給接了下來,離水生的面門只有一毫米的距離。
中年人接住馬鞭的右手沒有絲毫的痕跡,那樣恐怖一鞭沒能在他手上留下半點印記。
此刻的四王子越發的面目猙獰,口中吞吐着火熱的氣息,已經發怒到極致了,看人的眼神似乎就要將人給活剝生吞了一般。
“那是什麼人?居然敢接四王子的馬鞭?”
一個書生模樣的路人滿面寫滿了好奇和不解,大殷朝的疆域之內,即是丞相大人也不會如此去冒犯四王子,爲一個陌生人求情的。而且從他說話的口氣看來,壓根就沒有任何懇求的意思,似乎就是打個招呼,連商量都說不上,不卑不亢,完全是和身份平等人說話一般。
“這你都不知道,你還真是孤陋寡聞,我看你肯定不是朝歌人。”
旁邊的一個路人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好像鄙夷書生的見識淺薄一般。
“在下的確不是朝歌人,今日纔來朝歌探親的,請問這位仁兄,那人卻是何人?”
書生虛心請教,向着身邊的大叔作了個揖。
“虛慶,你當真要和本王做對?”
那個大叔還沒有開口,四王子已經替他說出了答案,只是此刻的四王子咬牙切齒,看來這已經不是眼前的中年人第一次和他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