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妖族,姑姑正在想法子治癒胡月等人的禿頭禁術,只是試了各種方式都不能使其長出頭髮來。
妖族之中,唯老頭的見識廣,妖法最好。
姑姑撇下面子,特請來老頭爲其診治。
待到老頭應邀來了姑姑洞府,見了幾個孩子用錦布將頭裹的嚴嚴實實。此刻,他便明白了個大概,直至姑姑實話相告,求救於老頭時,他才篤定,這事兒絕對是玉芷殤所爲,除了她愛記仇,喜歡惡整人外,整個妖族已經沒有第二個人了。
只是玉芷殤可是他最寶貝的徒弟,自己可以欺負,但旁人不能。
便故意認真的使用妖術略試了試,故作爲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論他到底有沒有法子,也不會輕易讓這幾人好過,便隨意找了個由頭搪塞了過去。
胡月氣急,呵罵道:“都怪那死兔子,真討厭,下次讓我逮到,我定要殺了她泄憤。”
姑姑聽罷!一臉不悅,趕緊輕咳一聲提醒道:“月兒,瞎說什麼呢?女孩子家家怎麼總是打打殺殺的,趕緊給我閉嘴。”
此時的胡月才發現自己的失言,趕緊忍耐了情緒,羞愧的低着頭不語。
:“妖尊罰胡月小丫頭禁足一月,怎的才半月不到就跑出去貪玩兒了?老朽記得,我家那兔子前幾日在外自由修行至今未歸,能碰上她,看來胡月小丫頭並沒有按規矩受罰啊!”
胡月大驚失色,生怕受罰,趕緊抱着姑姑大腿哽咽的求救。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家的侄女,自己疼嘛!便解釋道:“您說笑了,月兒最是懂事不過,況且咱們妖族兔子精多,也不知是哪隻不知死活的兔子,跑來我月兒洞府中鬧事,才惹出這樣啼笑皆非的事來,還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冷冷一哼!揮袖揚長而去。
此時的胡月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一把鼻涕一把淚,哽咽的全身顫抖,甚至怒火中燒,並抱着姑姑大腿喊委屈。
:“姑姑,您一定要爲我報仇,爲我做主,求您殺了那隻兔子,殺了她。從小到大我胡月哪裡受過這些苦,更未曾受過這些委屈,她讓您縷縷在妖尊和臭老頭面前沒臉,都是拜那兔子所賜,如若她不除,恐怕姑姑您巫祝的地位都不保了。您一定要殺了她。”
經過胡月這樣添油加醋惡言惡語的挑撥,這姑姑還真得上當,輕信了胡月的話,頓時對玉芷殤仇恨起來,並保證要爲其報仇,將她剝皮抽筋才罷!
胡月得逞,心中歡喜,暗自一笑。
老頭回了洞府,先是尋找玉芷殤的蹤跡,直至確定真不在洞府之後,便不由得暗歎一聲!
老頭喚來肖樓長珏呵斥道:“丫頭偷偷跑出去了好幾日未歸,你知道不知道?”
肖樓長珏起初還真不知,也是在昨日聽聞胡月幾個人頭髮之窘的事,心中才有所大悟。
:“請師父責罰,是徒兒大意了。”
此時責難他,爲時已晚,便趕緊吩咐肖樓長珏尋找玉芷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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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樓長珏不敢怠慢,匆匆領命而去。
此時的玉芷殤與鉤蛇二人已經偷偷埋伏在了荊棘叢中,一妖一獸一手一把芭蕉葉擋着臉,不被發現。
但貌似鉤蛇的身軀太大,加之那大臉盤子簡直可以跟太陽肩並肩,足足一大根芭蕉葉只夠遮住一隻眼睛的。
玉芷殤沒好氣的白了它一眼。
:“蠢蛇,你就不能給自己的身軀變小一點兒麼?”
鉤蛇隨即恍然大悟,趕緊縮小身軀,又將自己身體的顏色幻成綠色,與周圍植物形成一體,玉芷殤佩服的向它拍手豎了兩個大拇指。
這是它第一次得到主子的誇讚,有些羞怯跟得意,心中多少是欣喜的,高興的漏出一抹笑容,幾排大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明亮潔白。
二人埋伏等了許久,玉芷殤有些不耐煩了。
:“蠢蛇,你確定這池塘裡有河龜出沒?怎的兩個時辰了還不見一個龜影?”
鉤蛇無奈的搖了搖大腦袋,似乎也覺得甚是奇怪。
:“以前我常常來這裡喝水解渴,每每都會看見它游出來嬉戲,我們相識幾百年,感情不錯,它的生活習慣我也摸得透透的,按理它應該在這個時辰出來玩耍纔對啊!”
玉芷殤一愣!隨即驚訝的望着它,一臉疑惑的問道:“此前本尊說過,不但要剝皮抽筋,還要吞了其獸的修行,方能解除禁術,使秀髮再度生長,它與你幾百年的交情了,你大義凜然把它獻給本尊?你簡直刷新了本尊對蛇的認知啊!”
鉤蛇尷尬一笑,隨即回覆道:“交情哪有主子重要,我鉤蛇朋友多的是,不缺它一個?”
玉芷殤眉頭一挑,不可置信的望着它,這傢伙品行如此,自己以後會不會被它拿去賣主求榮啊?
:“能做你的朋友,真是榮幸之至。”
對於玉芷殤的諷刺,鉤蛇不甚在意,反而認認真真的盯着池塘觀望。
玉芷殤哪裡曉得它的心思,它害怕爲了給主子找頭髮而失去性命,便找了一個自己打得過又好騙的狐朋狗友出來,雖然會失去這份友情,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河龜果然出現,二人一激動就要去逮捕之時,玉芷殤腿蹲麻了,一時難受的無法起身,只好先由激動而興奮的鉤蛇去抓。
起初那河龜原以爲是鉤蛇太想自己,奔跑着來擁抱彼此,誰知這大傢伙不但興奮過了頭,還張大嘴巴,流了一地的哈喇子,像極了幾天沒吃飯,突然看見一桌子肉肉的神色。
河龜察覺不對,趕緊的撒腿就跑,只是它的速度怎能抵得過鉤蛇的速度,片刻便被它逮住給捆綁了起來。
此時的玉芷殤才走了過去,由一臉的欣喜突然化爲生氣的神色,她極力忍耐着情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一字一頓說道:“這傢伙就頭頂幾根毛外,全是被海藻覆蓋了的,你覺得它那點適合本尊,你個蠢蛇。”
鉤蛇有些懵懂,隨即又用小爪爪扒了扒河**頂的毛髮,果不其然,不過是海藻覆蓋迷人眼呢!
它自覺理虧做錯了事,趕緊低頭不語,委屈巴啦的認錯討好。
:“主人,對不起,這幾百年來,我都以爲是它長的綠色絨毛。請主人責罰。”
玉芷殤無奈扶額,眼下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
她氣憤的一腳將從一開始都莫名其妙的河龜踢入河中,隨即猛的坐在草坪上生悶氣。
鉤蛇自知闖了大禍惹主子不開心,便趴在她的腳下一動不動,委屈巴啦的望着她不說話。
玉芷殤剛要訓斥它時,這傢伙簡直堪稱秒睡的精神,已經打呼嚕進入了夢鄉。
玉芷殤無法,隨即靈機一轉,突然想起胡月養了一隻貴婦雞,爲了不讓鉤蛇跑來給自己拖後腿,獨自悄悄去往了胡月洞府。
說來也巧,正混入洞府後門外,突覺一股靈氣襲來,其力量堪比妖尊的妖法。
玉芷殤好奇不已,趕緊偷偷混入洞內最深處。此人正是胡月母親,她疑惑萬千,這女人不應該是妖嗎?況且她還沒有達到入仙的境界,如此滲人的靈氣,絕非她區區小妖能駕馭得了的。
玉芷殤好奇,加之自己也是靈識仙體,便使用通靈術想要一探這靈氣的出處。
只是自己的靈力太弱,好不容易以自毀修行的秘術混入那婦人的靈識之中。
這靈氣她覺得很熟悉,卻始終記不起來,正要往深裡探尋之時,卻因修行太低,被婦人的靈識所察覺,警惕之際,不忘給了玉芷殤一擊,加之使用秘術遭受反噬,她猛的一口鮮血噴出,受傷不說,好不容易修煉出四層的術法,又降去了一半。
那婦人已然發現有人偷偷窺探,怒喝一聲:“誰?哪個不知死活的小鬼敢在本老祖面前放肆?”
玉芷殤知自己恐怕逃不出去,就要現身一見之時,鉤蛇幻靈出現,帶着玉芷殤又偷偷消失。
那婦人奔向洞口時,已經不見了二妖的身影。
胡月此時跑了出來,驚恐的望着婦人。
:“母親,可有看見是誰?”
婦人搖了搖頭,既然人已經逃走,再追究已經沒有了意義,便只輕描淡寫的說道:“可能是我看錯了,沒什麼要緊的。”
:“哦!那便好?”隨即撫了撫一頭包裹着的錦布,心緒更憂愁起來。
:“不知母親對女兒這禁術可有解法?”
婦人搖了搖頭,只冷冷的說道:“怪聖墟華的外術,這力量霸道又頑固,想要解除甚難。除非本族人親自解除不可,不然,旁人撼動不了半分。”
胡月聽罷!心中又氣又惱,哽咽半晌,那哭泣聲聽的婦人煩不甚煩。爲了打發她,便又溫柔了許多。
說道:“聽聞當初怪聖墟華創立怪族之後,外術也大增不少,縷縷攻打天界均是兩敗俱傷,唯一能對抗她的就是當時神尊玉芷殤,她親自撰寫了一本古籍秘術,你若能找到,定能解你這身上的禁術。”
胡月聽着!心中大喜,趕緊仔細詢問。
:“母親可知這書能在什麼地方尋來?”
婦人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隨即認真修煉起來。
胡月不敢打擾,只好匆匆告退。
索性現在的她只顧着尋找那古籍秘術,鮮少回洞府,以至於玉芷殤養好了傷便偷偷混入了胡月洞府。
這洞內香氣撲鼻,裝修的十分富麗堂皇,壁畫雕像全是美人,尤其是微風拂來,所有紗帳跟着飄搖,帶動洞內香氣,使得玉芷殤鉤蛇頻頻打噴嚏。
一妖一獸好不容易混進了洞府,卻迷了路,裡面四通八達,繞來繞去走不出去又進不到深處。
鉤蛇雙耳靠在洞牆旁偷聽,玉芷殤好奇,便圍着鉤蛇腦袋四下打量,並上下其手東摸摸西摸摸。
鉤蛇一陣疑惑,以爲是玉芷殤眼瞎了,甚至對有些老不正經的玉芷殤感到不開心。
:“主人,你摸來摸去是因爲你眼神不好使嗎?洞內也不算黑暗,你應該看得見我吧?”
玉芷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本尊見你靠着牆壁偷聽,想見識見識你長沒長耳朵,本尊沒見過蛇的耳朵,所以想瞧瞧長啥樣!”
鉤蛇好氣又好笑,乾脆懶得理她,隨即又認真的細聽起來。
果然,片刻便察覺出了貴婦雞的幾句叫聲,它帶着玉芷殤幻靈,瞬間移動到關有貴婦雞的牢籠處。
玉芷殤見之甚至滿意。
:“不錯不錯,品相真不錯,我喜歡。”
說完!便向鉤蛇使了使眼神兒,示意其趕緊給她抓來,但它卻似乎有些害怕,搖着頭遲遲不肯行動。
玉芷殤又一陣好奇。
:“需要本尊給你送來酒菜麼?等這一半晌一動不動。”
鉤蛇面露尷尬,似有委屈。
:“主人,我們蛇類也怕雞,尤其是有修煉妖法的。”
玉芷殤冷冷一笑。
:“起初你說你怕貓兒狗兒我信了,你今兒又說怕它,前些日我在舊書中查了些許,蛇除了有些怕貓外,其他畜物還真不是你的對手,況且,你又不是蟲子,你怕它做什麼?”
:“主人教訓的是,鉤蛇雖不是蟲子,就怕它把我當成蟲子呀主人。”
玉芷殤只揮了揮手,強硬的示意其趕緊動手逮捕它,更不願意跟它廢話。
鉤蛇無法,只好硬着頭皮上,誰知這富貴雞的妖法居然卓絕到如此,還真當鉤蛇是蟲子,居然追着啄它。
此間鉤蛇被啄的全身上下都是血洞子,痛的將御水術使用到極致,但這貴婦雞會飛,愣是拿它沒辦法,玉芷殤見了無奈扶額。
鉤蛇氣急之下,一口怪火噴了出來,將富貴雞瞬間烤熟了落在地上。
此時一妖一獸相視而望,各自一愣神,雞都烤熟了,一身毛髮自然也被燒沒了,甚至烤的外焦裡嫩,看着都有食慾。
玉芷殤欲哭無淚,心中百萬個髒話掠過腦海,這一路來,爲了長頭髮,自己吃了多少苦,可偏偏天不從人願,非得以失敗告終。
本來好心情的想捉一隻富貴雞給自己解禁術,現在可好,改吃烤雞了。
鉤蛇縷縷將事情辦砸,眼下羞愧難當,一屁股坐在地上匍匐在玉芷殤腳下,那委屈又可憐神色,看的玉芷殤不忍心,便只好暫且放過它。
片刻後,這一妖一獸將那富貴雞一人一半分了吃的乾乾淨淨,而鉤蛇吃飽喝足,滿意的打了幾個飽嗝。
此時的玉芷殤盤膝而坐,一面單手撐着那粉嫩的臉頰思慮分神,一面拿着手中的雞腿比來比去。
休息片刻的鉤蛇趕緊提醒道:“主人,咱趕緊走吧!一會兒胡月回來,還不得殺了咱們。”
:“她本來就要將我千刀萬剮,怕什麼。”
鉤蛇無法,只好帶着玉芷殤趕緊逃命而去。
待到胡月回來,見了一地的雞骨頭,連毛都不剩,心中憤怒的飛起,怒火攻心之下險些吐出一口老血,她想不明白,誰有這膽子敢來自己洞府偷雞肉吃啊!越想越生氣之下便將圈養富貴雞的窩,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