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地中有山 華山之巔

冬雪紛飛送粉傘,佳人停車望長安。

朱雀道中無積雪,蒼茫人間有早膳。

百里靜坐悟空過,大成真人無僞作。

不傷有情衆生相,一飲一啄皆定數。

隋代的宮廷守歲風俗十分盛行。

除夕夜,太常寺卿負責祭祀和禮儀。隋文帝率領百官,禮備三牲,祭祖祭天。太常寺卿組織全體太常寺官員,領着數千皇家歌舞樂團,在大殿前表演“儺舞”,驅除邪魔。

大殿之上,煙籠皇閣,香藹龍樓。紅燭搖,丹心動,羣英搖曳拂風流。

大臣身旁長信燈,宮女手裡短尾扇,交相輝映真好看。

孔雀開屏映畫扇,麒麟騰雲耀宮殿,光浮溢彩有人間。

羣臣山呼萬歲,君臣共賀新年。

太常靜鞭三下響,君王衣冠拜祖先。

宮花燦爛香四溢,堤柳輕柔美方寸。

文臣精神顯風骨,武將颯爽有英豪。

御道東西分高下,丹墀南北列品流。

金章紫綬乘三象,地久天長萬萬秋。

按中華習俗,閻家每年一到臘月(農曆十二月)就準備年貨過年了。除夕晚上,即使常年在外的閻立言也跟着奶孃趕回了閻家團聚,軒轅經天和守界道人以及朱八屆也跟着去了,主要是感受一下人間煙火氣。

閻家是長安貴族,主餐非常豐盛,有年糕、餃子、餈粑、湯圓、荷包蛋、大肉九、全魚、美酒、福橘、蘋果、花生、瓜子、糖果、香茗等。然後安排了撣揚塵、洗被褥、備年貨、貼春聯、貼年畫、貼剪紙、貼福字、點蠟燭、點旺火、放鞭炮、守歲、給壓歲錢、拜年、走親戚、上祖墳、逛花市、鬧社火、祭竈天、做豆腐、割年肉、磕頭、耍球、跳猴等衆多活動,閻府極盡天倫之樂,非常熱鬧。

後世許多中國人已經習慣了在除夕晚看春節聯歡晚會,其實隋朝也有春節聯歡晚會,只不過沒有電視直播。

除夕晚上,長安大街上出現壯觀的遊行隊伍,有的演社戲,有的舞龍舞獅,還有戲曲雜耍。這種遊行,稱爲“演春”。至於閻家,就不用出去看戲了,他們在自己家裡搭戲臺、邀請戲班子開鑼。

春節早晨,開門大吉,先放爆竹,叫做“開門炮仗”。大清早,閻府的家丁就起來放爆竹了,爆竹聲後,碎紅滿地,燦若雲錦,稱爲“滿堂紅”。這時滿庭瑞氣,喜氣洋洋。

隋朝的春節依然人流涌動。我們現在一到春節,春運就成了大事,古代人雖然沒有汽車、火車、飛機等先進的交通工具,可他們一樣也得坐着馬車、走着路、騎着驢兒回家過年、走親訪友,這其實也是一場小規模的春運。從中可以看到,古人過春節的熱情。

開皇八年,初一,大雪。

閻立言雖然年幼,但是帶着前幾世的經歷見知,早已習慣了人間俗事。

按照人間習俗,閻立言跟着父親閻毗給爺爺閻慶拜年,還得了壓歲錢。

閻立言回家打開一看,竟然有一兩白銀,於是,就帶着朱八屆去幫軒轅經天和守界道人買酒。

軒轅經天微微一笑說“立言,你是不是準備把酒買回來,再加工成大漢國醬吧?”。

閻立言聞言一笑,用童稚之聲說“時機未到,我現在還是七歲童蒙,不能太過妖異。”

軒轅經天聞言,說“好好”。

望着漫天飛雪,軒轅經天突然陷入了沉思,然後從守界道人手裡拿來了金拂塵,在院子裡開始畫圖演算。

陰陽變化,四象出山,河圖顯像,六十四卦排列,天干地支演化。

接下來一道金光從中升騰而起,形成一幅幅圖像。

軒轅經天看過之後,沉吟良久,便對守界道人說,“看來我們要到華山走一趟”。

軒轅經天和守界道人就帶着閻立言、朱八屆從閻府告辭而去。

閻毗見外面漫天大雪,於是就安排了一架馬車。

軒轅經天打發走了馬伕,讓朱八屆駕車。

八屆才化形成人,動作有點笨手笨腳,右手拿着馬鞭,左手牽着繮繩,然後用神通喊了一聲“駕".

結果馬匹受驚,拔腿就往前飛奔,後面的車廂受慣性往前飛。

還好兩位高人在車上施法,穩住了車身,控制住了馬匹。

軒轅經天神情嚴肅地對八屆說“世間事需用世間法解決,並非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用神通法力來解決。”

說完,軒轅經天拿起馬鞭,牽起繮繩,輕聲喝道“駕”,然後馬兒聽話地往前邁步。

八屆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

原本一匹馬是載不動這麼多人的,但是車上盡是高人,幾乎沒有什麼重量。

馬兒沒有感受到重量,於是撒歡似地往前跑。

城裡人多,經過人馬踩踏,冰雪融化的差不多了。

到了城外,到處都是一片冰雪世界。

樹木都落光了葉子,光禿禿地站在雪地裡。散落在大地上的村落不時冒出裊裊炊煙。林中的飛禽走獸在嚴寒中,奮力掙扎,頑強地渡過每一天。

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了城外的嚴寒,鼻孔中不斷冒出白氣,奔跑中偶爾還流下不少汗水。

軒轅經天通過神識定位了方向,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華山腳下。

華山,古稱"西嶽",雅稱"太華山",爲五嶽之一,位於長安以東120千米處。南接秦嶺山脈,北瞰黃渭,自古以來就有"奇險天下第一山"的說法。

軒轅經天緩緩說道“華山是中華之根,人皇之氣匯聚,剛纔我感覺此地有異常,所以特意趕了過來”。

守界道人也附和道“人皇出,亂象結束”。

軒轅經天說“華山是我們中華根本,其他神域均想染指。剛纔我演算,發現可能有天魔在此盤踞,所以才趕過來了。”

軒轅經天知道天魔厲害,但是閻立言是天魔剋星,所以帶着閻立言過來了。

軒轅經天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閻立言是天人大劫的因果,那麼天人大劫的癥結估計在天魔。如何消滅天魔就成了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此處,軒轅經天用神識和守界道人交流了這個事情。守界道人聽了陷入了沉思。

來到華山腳下,軒轅經天施法將衆人捲入雲霄,須臾之間就到了華山之巔。

華山之巔,寒風凜冽,看漫山銀裝素裹,雲氣籠罩,周圍峰巒似隱似現。軒轅經天展開神識,四下尋找,來來回回好幾遍,都沒有什麼發現。

軒轅經天又從守界道人手裡拿過金拂塵,演算變化。

金光四射,直接將華山之巔點燃,頓時隱藏在華山之中的衆天魔全部現身。

閻立言立馬祭出火神之心幻化的道德天尊,衆天魔紛紛四散而逃。

由於是火石電光之間,絕大部分天魔都被消滅殆盡,只有極個別的天魔撕開虛空,逃離了人間。

按道理來說,天魔只有在修士歷劫的時候纔有機會,莫非是出了什麼狀況?

軒轅經天繼續推演,卻是發現被屏蔽了天機,莫非天魔大能出手了?

閻立言用稚嫩的口氣說道“此地是中華根本,絕對不能有失。我建議在此地建立防禦法陣,暫時封印此地。”

軒轅經天聽了,半響沒有說話,然後點點頭,緩緩說道“我們各自施法,設置防禦法陣”。

軒轅經天右手一揮,製造出一座金光陣將整個華山包裹在裡面。巨大的金光,籠罩在華山之上,緩緩將整座大山包裹。

軒轅經天施法完畢,就看向閻立言。

閻立言也不廢話,催動火神之心幻化的道德天尊。道德天尊口吐金光,手掐法訣,源源不斷打出無數個畫地爲牢,將華山分割成無數個空間。

守界道人見狀,也施法制造守界結界。

施法之後,華山成了一座牢固的城堡,一個無人可進的小世界。

軒轅經天又留下一道靈引,隨時監控華山的一舉一動。

八界一直跟着軒轅經天和守界道人,因爲境界不夠,所以始終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觀察發生的一切。

這些高人手段神奇,莫說軒轅經天這位人族祖先,就是守界道人也是深不可測。更別說閻立言了。

八界對閻立言心悅誠服。閻立言小小年紀,可是道法神奇,修爲高超。閻立言祭出火神之心幻化的道德天尊是天魔的剋星,直接將天魔一網打盡。不但如此,八界發現一旦閻立言祭出火神之心,自己就不能動彈,內心深處無比驚駭。

下山之後,軒轅經天讓八界去駕車,結果發現這匹馬不對勁。

軒轅經天暗中發出一道神識給閻立言。

閻立言立馬祭出火神之心。

火神之心幻化的道德天尊立馬將這匹馬包裹住。然後一條龍竟然從馬身上跑了出來。

一問之下,原來這條龍原本在華山修行,結果遇見天魔來襲。它東躲西藏,還是被天魔侵佔了身體。不得已元神出竅。

剛纔看見軒轅經天等人施法,知道有高手來了。後面看見天魔竟然被一個小孩盡數消滅,然後就遠遠躲開,生怕被殃及池魚。

逃下山,發現這匹馬已經死亡了。

軒轅經天不語,只是皺着眉頭。

閻立言繼續逼問,發現這條龍的元神似乎還有不妥,於是催動火神之心靠近。

沒有想到,這條龍的元神裡飛出一道灰影,原來這條龍真的被天魔侵佔了。

消滅了天魔之後,閻立言仔細檢查了這條龍的元神,反覆確認沒事之後才收起火神之心。

軒轅經天可憐這條龍,於是施法將龍的元神附在馬身上。

閻立言看着此情此景,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開口說“以後你就是白龍馬,取名龍嘯天”。

軒轅經天聽了之後,連聲說“好好”。

回去的時候就簡單了,白龍馬主動馱着馬車,展開神通,在雲端御風而行,幾下就回到了長安城腳下,然後就回到了立言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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