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終於吃上了烤肉,但是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牛肉,在古代不能吃牛肉啊。
顧思落邊想着邊將烤好的肉遞給陸鳴,“多吃點。”
“嗯。”
顧菁菁看到這個就不滿了,她覺得就是因爲陸鳴的存在,現在姐姐的愛都分給他了。
小姑娘嘟起嘴,“姐姐,菁菁也要吃姐姐烤的肉。”
“好。”說着將手中烤好的肉遞給小姑娘,正好撞上了顧陌玉一臉期待的眼神。
“……”
依依不捨的將自己手中的肉遞給顧陌玉,爲什麼會有種他們在爭寵的感覺?
陸鳴將自己烤好的肉遞給顧思落,把她感動的,結果咬了一口立馬變臉,這個肉一半沒熟,一半糊了,那一刻所有的感動都沒有了,內心:我真的會謝。
陸鳴正打算烤第二塊肉的時候,顧思落嚇得立刻用公筷把那塊肉搶救過來。
“我自己來,你等吃的就好。”
陸鳴看到被咬了一口還躺在顧思落碗裡的肉,真的很難吃嗎?將那個肉夾起來吃了,像他這樣不挑食的人都難以下嚥。
顧思落怕再次出現意外,就不敢讓其他人插手了,難吃是真的。
吃飽喝足自己就去洗澡了,前段時間真的快把自己累壞了,你不努力一下,你永遠不知道擺爛有多舒服。
也許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太舒服了,顧思落直接趴着睡着了。
在夢裡看到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特別刺眼,她不得不擡起手來擋住眼睛。
過了一會兒,光漸漸暗淡,陸鳴背對着她,她高興的叫着,“小侍衛。”可當她準備跑上前的時候,陸鳴也跑開了。
顧思落不停地在後面追,人越來越遠,道路也越來越清晰,她也不覺得累,就這樣一直追着。
“陸鳴,你等等我。”可是眼前的人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個跑一個追。
追了許久,顧思落追到了自家舅舅的門前,此時陸鳴已經進去了,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來這裡,透過門縫看過去。
裡面躺着幾個家僕的屍體,驚訝的捂住嘴巴,此時葉雍一家被押送到庭院裡,陸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要麼死,要麼歸順。”短短几個字就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歸順那就是叛國,是千夫所指,子子孫孫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不歸順那就是死路一條。
顧思落想衝出去阻止,可是身體卻動不了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
葉雍雖然被迫跪着,但是腰挺得很直,“要動手就趕緊動手,別廢話。”
陸鳴知道勸沒用,直接擡手示意手下人可以動手了,手起刀落,血濺得很高,一家三口卻還沒有倒下,仍然挺直的跪着。
顧思落捂住嘴哭出了聲,“舅舅,舅母,表弟。”許是太過於震撼她漸漸失去知覺。
過了一會兒,她醒了,又回到四周又是白茫茫的,看不到盡頭。
她面前站着一個男人,許是常年不見陽光,他的皮膚很白,一身月白色長袍,髮飾並沒有過多裝飾,只插着一根玉簪,嘴角帶着標誌性的笑容,眼角還有一顆淚痣。
他長得很美,比女人還美,如崑崙美玉,周身散發着光,讓人忍不住靠近。
過了一會兒,她纔想起中原第一美男,就是自己筆下的國師。
“國師。”她叫出了聲。
國師走到她面前,用手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微笑的說:“所有的事都是明明之中安排好的,天女爲何還要傷心。”
顧思落愣住了,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安排好的,陸鳴殺了葉雍一家,嫁禍給謀算篡位的軒轅楠,於是江湖人士與沐曲聯合討伐軒轅,軒轅太子也就是顧陌玉坐收漁翁之利。
軒轅楠和淑妃聯合將軒轅太子趕出軒轅,後毒害了自己的親哥哥當上了皇帝,強佔了自己的侄子,就是比顧陌玉小几個月的軒轅蘭溪。
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可是爲什麼自己心會這麼痛?
顧思落覺得有些窒息,猛的睜開眼睛,自己滑到水裡,水沒過頭,她掙扎了一下起來,此時水已經冷了,讓她也清醒了不少,可是心裡還是不安。
她連忙出來穿好衣服,頭都沒來得及擦就跑到陸鳴房間,推開房間門,點上蠟燭,被子裡可以看出一個隆起的樣子,她鬆了一口氣。
正打算離開時,她突然想起,陸鳴以前是殺手,哪怕睡着了都特別敏感,自己弄出那麼大動靜,他不可能還能睡着,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走上前掀開被子,裡面沒有陸鳴的身影,裡面好好的放着幾個枕頭。
她放下被子,又跑到葉滿和秋生的房間,也是一樣的情況,她心裡越發不安,跑出門,此時大家已經睡着了。
她跑去馬鵬找車伕,讓他送自己去找舅舅,可是車伕怎麼叫都叫不醒,像是有人給他下藥一般,她沒辦法,只能自己去馬鵬解開繩子。
翻身上馬,雖然沒有學過,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騎在馬上雖然有很多不適,但是她忍下來了,心裡的恐懼被放大了,她揮動鞭子,加快馬的速度。
等到到地方的時候,她想讓馬停下來於是用力拉動繩子,畢竟沒有專業學過,高速奔跑又突然停下,馬往後一仰,顧思落直接從馬上摔下來。
從馬上摔下來時磕到了頭,流出了血,人也恍惚了很久才掙扎着爬起來,顧不了身上的疼痛,她往前跑着。
推開自家舅舅的家門,映入眼簾的和自己夢中的一模一樣,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着僕人的屍體,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
她強忍着恐懼和不適跑進去尋找自己舅舅的身影。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劇情鋪墊,爲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痛?
從小父母感情不和,所以所有的親情都是從奶奶身上獲取的,對於一個從小缺愛的孩子來說,突然有個人給予了親情,很難不心動。
人一旦有了羈絆,明知道不可改變的事,都想努力的去挽救。
可她逛了整個院子也沒有看到葉雍一家三口的身影,她還在自我安慰,只要還沒看到人,應該沒事,她努力安慰自己,因爲此時此刻她不知道怎麼辦了。
身體上的疼痛以及心理的疼痛相互折磨着她,她累得跌坐在地上。
她低頭,看到了一塊手帕,是她給陸鳴縫的,上面是特別醜的蘭花草,那時候聽繡娘說女孩子都喜歡給自己的情郎繡手帕,於是她就跟着繡娘繡了很久,手都出血了,才秀出這麼一個,還被他說成了竹子。
顧思落抓着手帕放在胸口,大聲的哭,“爲什麼?陸鳴爲什麼啊,他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下得去手?是不是以後我觸及你的利益,你的劍也會對準我?”
哭聲和說話聲在院子裡婉轉顯得特別淒涼,不管她說什麼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國師,國師他一定能夠解答。”她突然想起來還有國師,她連忙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