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絳說親王紫藤宮藏着魂燈,雖然自己三魂七魄被封印住,可魂燈對自己的掠奪感,卻絲毫沒有消散。愛睍蓴璩
十五強忍着那種不適來到寢殿時,卻發現,門口竟無人看守,哪怕一個侍女都看不到。
空氣裡,除了淡淡的紫藤花味道,還有一股頹靡之息。
“西域曼陀羅。”
蓮絳輕聲轢。
十五蹙眉,掀開簾子和蓮絳走了進去。
入眼簾的,是一張雕花桃木桌子,上面放着一碗藥,想必,這就是公主吩咐要親王喝下去的藥。
端起來一聞,的確是治療心悸的名貴藥糌。
只是藥微涼,應該放在此處好一會兒,十五與抱着藥箱的蓮絳對視一眼,端着藥,欲掀開簾子走進去,卻突然聽到一串細膩媚骨的嬌笑聲。
夏風涼爽,拂過朗園裡的紫藤花,帶着怡人的香氣穿過窗臺,撩得層層垂落的珍珠簾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萬千珍珠的聲音,卻不及那聲聲低吟,十五挽着簾子的手一頓,正欲回望蓮絳是否要退下去,而前方紗幔卻恰被風扶起,恰露出裡面一番旖旎光景。
親王僅着了一件淺紫色衣衫,托腮姿態慵懶的靠在牀榻上,長髮在側,面容皎皎如月,紫眸目光清洌的看着身前的僅着一件紗衣的少女。
少女面容姣好,眼神迷離,雙頰酡紅,她一手捧着自己的臉,一手勾着紗衣好似陷入幻境中,不時的撫摸着自己,不時的發出嬌喘笑聲。
牀榻前方,放着一頂小香爐,爐子一枚紫色的香,快要燃盡,雲煙繚繞,讓這場景,更添一番香豔。
可詭異的是,少女無論怎樣扭動身體,卻並沒有靠近親王,而親王絕色的臉上,亦沒有絲毫笑容,抿着的脣角,反而勾起一絲冷酷和若有若無的嘲笑。
少女蜷縮着身體,發出一身高亢的呻吟,旋即昏迷過去。
前方那香亦跟着熄滅。
那一聲呻吟,有些刺耳,十五恍然驚醒,手裡的藥驚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破碎聲。
牀榻上的親王掀起眉眼淡淡看來,卻在看清十五面容的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驚駭連帶臉都露出一絲灰白。
“你怎麼在這裡!?!”
他厲聲,聲音,卻莫名有一絲顫抖和慌亂。
“我……”十五目光掃過幽幽轉醒的少女,“抱歉我……”
“女王陛下駕到!”
正在十五不知所措時,外面傳來那尖銳而高亢的聲音,親王面色更加慘白,盯着十五,“滾出紫藤宮!”
一旁的蓮絳淡淡掃過了一眼親王,拉住十五,欲退出去,見兩個人飛快走了進來。
蓮絳只得拉着十五退到角落處的屏風處,儘量不引人注意。
後面一個是不久前十五纔看到是角珠,而前面一個女子穿着金色的繡牡丹衣衫,面容比角珠更加豔麗幾分,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皮膚雪白。
此人髮髻高豎,身上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若隱若現的豐胸,走路速度極快,周身都透着雷厲風行的氣質。
十五立在旁邊,已經猜到來人正是久聞大名的角麗姬女王。
九州歷史上,第一個統治九州的女人。
她進來時,雙眉緊鎖,緊緊盯着簾子後面,快步走去,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十五被蓮絳緊緊拉住,心卻莫名緊張懸了起來,目光亦悄然透過屏風看向牀榻後面的親王。
卻發現親王聽到角麗姬進來,非但沒有露出絲毫驚慌之色,反而姿態悠閒的靠在枕頭上,閤眼睡去。
簾子掀開,角麗姬面色蒼白的立在方纔十五站着的地方,榻上少女亦轉醒,聞聲回頭,一看角麗姬,當即發出一聲尖叫,從親王的榻上滾下來,全身發抖的跪在地上。
隨後跟進來的角珠,看到這一幕,聲音顫抖,“巧兒,你……”
地上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聽聞親王病重,隨角珠一起來探望的能巧兒。
。
“我……我……”
能巧兒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心慕親王,得知其重病央求角珠帶她來照看親王,可方纔宮儀通報說女王陛下回宮,角珠出去迎接,自己終於尋到一個機會單獨陪在親王身側,可哪知,不知不覺,就控制不住的發生了男女之事。
角麗姬看了一眼跟着睜開眼的親王,對方神色如以往一樣慵懶,透着一絲撩人的嫵媚,聽到能巧兒的哭聲,反而厭煩的皺起眉頭,再一次閉上眼睛。
那如鬼斧神工的精緻臉,蒼白無力,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會煙消雲散。
角麗姬指甲掐在手心,目光冷冷盯着地上少女。
“女王陛下……饒命。”
“親王生辰你送的荷包,哀家只當你年少不懂事,卻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等毫無廉恥之事,勾-引親王。”
角麗姬生性風流,但是佔有慾卻是出奇的強,她紅脣含笑,可眼底早就露出了殺意。
角珠是她親女兒,當然懂得母親對親王的喜愛,更懂得,她這個笑容下的意思是什麼。
但是,角麗姬決定的事情,無人敢忤逆。
可巧兒是角珠一同長大的朋友,更重要的是,能巧兒是角麗姬親封的郡主,還是如今十大家族裡實力拍第二的能家嫡女。
爲此,她不能讓角麗姬在氣頭上,一怒之下將能巧兒殺了。
“能家出了你這樣的女子,簡直恥辱。來人,將她給我拖下去,……”
“啊!”
一聲慘叫傳來,在角落的十五不由蹙眉,放在站着還好端端的角珠,突然踩到十五之前摔爛的藥碗,一下栽倒在地上。
“公主殿下……”
隨身的宮儀趕緊上前,將角珠扶起來,那角珠擡起雙手,竟然是被瓷片劃得鮮血淋漓,其中左手更是骨肉翻出,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角麗姬頓時蹙眉。
“好像是有人將親王的藥碗摔了。”角珠哀聲道,目光四尋,看到十五時,眼底閃過一絲寒光,當即推開宮儀,指着十五,“又是你這賤婢,讓你伺候親王,你竟然將親王的湯藥灑了!”
說吧,就要衝過去抓十五。
角麗姬這才發現屋子裡還有其他人,轉身看向十五,而一直安靜的親王突然發出一聲暴喝,“都給我閉嘴,要吵的滾出去。咳咳咳……”
親王捂住胸口,突的吐出一大口血。
角麗姬一見,趕緊上前,將他扶住。
可親王卻將她一把推開,順勢將旁邊的茶盅推翻在地上,自己趴在牀榻上,殷紅的血沫從他嘴角滴落,染紅了蠶絲牀單。
正欲將仇恨轉嫁到十五身上的角珠,見親王再次吐血,也嚇得有些不知所措,腦子裡片刻空白,呆呆的立在遠處。
“親王……”角麗姬擔憂的看着親王,“你不要動怒。”
“讓他們都……滾出去。”
親王趴在牀榻上,全身都在發抖。
“都下去。”
角珠忙上前,將能巧兒扶起來出去。
十五自然不敢怠慢,方纔她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趕緊,拉着蓮絳就後退。
哪知,角珠走到她身前,突然回身道,“母后,這將親王藥灑了的藥師怎麼辦?”
角麗姬頭也沒有回,“殺!”
十五一驚,而榻上的親王亦突然擡起頭,森森盯着角珠。
角珠未曾見過親王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嚇得不由一哆嗦。
“這殺了……若月夕來要人,我紫藤宮交不出可如何是好。”
“靈鷲宮有幾千藥師,殺一兩個不知趣的,月夕不會追究。再說了……”角麗姬冷笑一聲,“月夕大人自二十多年前開始,就不會踏足這皇宮了。”
“可這藥師,是月夕大親收的嫡傳弟子。”親王目光亦跟着一笑。
到是旁邊的十五愣住,她何時成爲了月夕的嫡傳弟子,她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角麗姬笑容凝住,神色有些恍然,“既如此……那就讓她先下去。等等……”
她突然回頭,隔着簾子看向門口的十五,“月夕多年來從不收弟子,我倒要好好看看,這唯一的嫡傳弟子,到底什麼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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