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到底是誰要告訴本尊,尊後到底是什麼情況?”夜闌再一次咬牙切齒一一地掃過那些人,終於再一次地問着他們。
而那羣大夫們既然感覺到了妖尊的存在,自然就不太敢要忽略妖尊了。
於是爲首的一個花白鬍子的老大夫說道:“啓稟尊上,尊後的情況不容樂觀,尊上還是有做好準備的。”
夜闌一聽這個話,整顆心瞬間從天堂下到了地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這個老大夫所說的話,只能愣愣地站在上首的位子。
衆位大夫們有的偷偷滴擡起頭來偷看了他們無比尊貴的妖尊,卻發現妖尊整個人傻傻愣愣的,而且一動不動,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其實他們真不明白妖尊爲什麼會這樣,不過是尊後可能要離開而已嘛。
終於,就在夜闌鐵青的臉色之下,那些大夫們顫顫巍巍地跪着等他們偉大的妖尊的指示的時候。他們最爲尊貴的妖尊終於也動了一下了。
只見夜闌一隻手託着額頭,一副疲倦的樣子,而且還透着好多的絕望,語氣更加地絕望,說道:“那你們到底誰能夠好好地給我說說要做什麼準備,到底尊後的身體是怎麼了,難道,她真的……真的……不行了……嗎?不能繼續住下去了嗎?”
夜闌的話令在場的所有大夫們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心中想着原來妖尊是知道的啊。那爲什麼還要這麼問他們呢?
現場自然又是一片安靜,知道夜闌突然暴怒的聲音響起來,“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都治不好她!爲什麼嗎?本尊……本尊……本尊要你們有什麼用!”
這還是那些老大夫們第一次看見他們最爲尊貴的妖尊發火的樣子,要知道,他們的妖尊總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不會發火的。沒想到他居然也有今天。
那些老大夫們都是震驚得不能說話了,而站在一邊伺候着的紅漓等人自然也都是十分驚訝的,要知道她們伺候了妖尊這麼多年,而妖尊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從來都是不會動怒的。就算是生氣也不過是變成了一種比較可怕的笑容而已。
紅漓大着膽子上前,低着頭勸慰道:“奴婢還請尊上不要動怒。生氣對尊上的身體不好,尊上還是冷靜地聽大夫們說說把。求尊上看在整個族人的面子上。”
說着,紅漓竟然跪了下來,而那些比紅漓的等級還要小的小丫鬟們自然也都是跪了下來,哪裡敢不聽紅漓的話。
而夜闌在聽完了紅漓的話的時候臉上的暴怒的表情早就已經不見了。
轉而替換的是一張小的妖媚的笑臉,冷笑也不是,釋然的笑也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總之此刻的夜闌的笑容竟然是夾雜着那麼多的情緒,以至於,沒有誰能夠看懂他的笑。就連伺候了他那麼多年的紅漓都看不懂。
最後,夜闌終於再次說話了,只是這次的話卻帶着許許多多的絕望,“罷了罷了,或許命該如此,或許我和她卻是真的太過沒有緣分了。”
“夜闌,怎麼了?”牀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十分虛弱的聲音。
而就是這個聲音令帶
着絕望帶着狂笑帶着無奈的夜闌終於冷靜了下來。
夜闌安靜了下來,但是卻還是一動不動地,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只是他的眼神中,有愛戀、有不捨、有溫情。但是他卻怎麼都無法動彈。
或許是一下子沒有聽見夜闌的聲音,也是一下子就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白晴禾開始有些慌張了起來。
“夜闌,夜闌?”白晴禾試探性地叫了兩聲,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回答她。
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醒來的時候看不見夜闌,可想而知,白晴禾的心中是有多麼地害怕。她多麼害怕會不見了夜闌,她多麼害怕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夜闌?夜闌?夜闌,你在嗎?夜闌,你在嗎?”
白晴禾終於還是不肯死心,一直躺在牀上的她,在一直得不到夜闌的回答的時候終於自己掙扎着要坐起來。
“夜闌。”
突然,一個紫色的掌風飛向了白晴禾。而原本想要起牀的白晴禾卻因爲這個掌風而有再次被溫柔地放到了牀上。
這樣的力度,這樣的掌風分明就是夜闌。於是白晴禾的臉上露出了欣喜,“夜闌?是你嗎?你在的對不對?”
直到這個時候,白晴禾才感覺到了夜闌的身影和氣息。白晴禾能夠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和氣息正在靠近中。
而夜闌那張熟悉的帶着溫柔和愛意的臉就這樣子出現在了白晴禾的面前。
白晴禾看見了夜闌,終於露出了一個輕鬆而且充滿溫柔的笑容,“剛剛我叫你怎麼沒有回答我?”
夜闌坐在了白晴禾的牀邊,拿起了她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牽引着白晴禾的手一寸寸地撫摸着自己的臉。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時刻了,再也不會有這麼的溫度了。
“晴禾,不要說話,讓我好好地感受你的溫度。”夜闌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還帶着一絲的絕望和留戀。這讓白晴禾覺得很驚訝,剛剛她就是因爲一陣突然的笑聲而驚醒的。醒來之後,白晴禾能夠感覺到那是夜闌的笑聲。
“夜闌,是不是我怎麼樣了?”看着夜闌和以往不一樣的表情行動和言語,白晴禾的心突然突突地跳了起來,難道她真的到了壽命了嗎?難道她該離開夜闌了?
“沒有,你沒事,真的沒事。”夜闌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只是夜闌的眼睛卻是閉上的,臉上的神情雖然看起來很輕鬆,但是白晴禾卻能夠感覺到那樣的夜闌很僵硬,就像是在瞞着什麼東西一樣。
白晴禾看見這個樣子的夜闌,心中自然是有些疑惑以及一些猜測的,於是白晴禾小心翼翼地問道:“夜闌,你老實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是不是已經不能夠繼續陪着你了,或許說,我……壽命已經到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你胡說,說什麼離開,你怎麼可能會離開,不是說好的嗎。你會一直陪着我的,一直一直陪着我。”夜闌的眼睛在白晴禾說了那些話之後終於睜開了,只是這樣的夜闌卻不小心透露出了一種哀傷的情緒。
“夜闌,你不必擔心的,我只是後悔,
後悔而已。”白晴禾繼續說道,她的臉色其實在剛剛醒來的時候是有變得比較紅潤一點的。但是在經過了剛剛夜闌的表情,以及夜闌所說的話,白晴禾其實隱約能夠感覺出來的。
夜闌卻拉着白晴禾的手,說道:“別胡說了,我不許你胡思亂想,你可是我妖族的尊後,我可是言語的至尊,我一定有辦法讓你這一輩子都離不開我的。我不會讓你出什麼事情的。”
言罷,夜闌伸手撫上了白晴禾的臉頰,說道:“我不管,你現在就乖乖地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那些老庸醫,他們怎麼能夠比碩明厲害,你放心。我已經讓拳錐去找碩明瞭。碩明馬上回會來的。”
聽了夜闌的話,白晴禾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夜闌,我早就知道了。”
白晴禾的眼中帶着點點的憂傷,其實夜闌卻也能夠從她的眼中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好像是絕望,而且是一切都明瞭的絕望。
只見白晴禾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纖細的小手拉住了夜闌冰冷的雙手,說道:“夜闌其實我都知道。你找不到碩明。對不對?”
面對着白晴禾如此明瞭的笑容夜闌竟然覺得有些刺眼,他不想要看見她白晴禾露出這樣的笑容。即使是爲了讓他安心,這樣的笑容只會讓夜闌更加地不安心,覺得更加地可怕更加地不想失去她。
白晴禾感覺到了在她纖細的手掌之下的夜闌的手,如此得冰涼。而且,就在白晴禾說道碩明的時候,夜闌的手明顯地僵硬了一下。白晴禾就知道自己猜得沒有錯。夜闌真的是找不到碩明。
白晴禾心中的那塊石頭已經沉入了海底,如果碩明在的話,或者白晴禾自己還會有一些希望,覺得自己還能夠被救。但是如今只怕,註定與夜闌緣分到此了。
夜闌自然是能夠感覺到白晴禾的絕望,即使白晴禾的表情是那麼低輕鬆。
“啓稟尊上。”
這時那些所謂的大夫們再一次地想要和夜闌說話,但是此刻的夜闌怎麼可能去理會他們。這個時候的夜闌心裡只有白晴禾一個人而已。
於是夜闌的態度自然就不會很好。
“都給本尊下去!”夜闌的聲音帶着危險,也帶着憤怒。
而那些大夫們在聽見了夜闌的暴怒之後自然也是心目中十分低害怕,夜闌雖然平時都是一副很紳士的樣子,但是不管怎樣,他可是掌握着他們的生死大權。
那些大夫們在得到了夜闌這樣的一句話之後,都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是,臣下們遵命!”
於是在紅漓的帶領之下,那些大夫們也都下去了。
而紅漓在離開的那一刻想要回頭看一眼夜闌,但是卻還沒有回頭的時候就聽見了夜闌的暴怒聲:“都給本尊滾下去!”
那聲音夾雜着憤怒,紅漓自然是不敢繼續惹夜闌的,只好趕緊退下來。
而房間裡面早就只剩下了夜闌和白晴禾兩個人。
夜闌的臉上雖然是對着白晴禾一片溫柔的樣子,但是從他的眼神中,白晴禾能夠感覺到夜闌其實在悲傷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