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中日被雲風突然打斷,目光冷冷的看着疲憊不堪的三人。“死到臨頭方纔求饒,晚了。”
溪中日未有停留,長劍揮動掀起氣吞山河的真元勁浪,澄神境修爲盡顯,一心要將三人同時滅殺。
“一點兒也不晚……。”雲風一把將柳山與寒雲飛二人拉着倒退數丈。“我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的手段。”雲風其身一震,頓時修爲全面爆發,竟然將柳山與寒雲飛震退。寒雲飛到也並不吃驚,畢竟雲風的實力本身就比他強上一線,他自己也明白。但是柳山心中震動不已,自己此刻再怎麼說也是澄神境的修爲;雖然強行破鏡又經一番生死激鬥後隱隱有些境界不穩,可是再不穩也是澄神境啊……“這堂庭的三公子究竟是如何修行的……同等境界只怕已無敵手。”
正在柳山出神時,雲風竟然已經佈置出了一座龐大劍陣並且擋下了溪中日那兇悍的一劍。
其劍陣之中,劍意如柱,轟然而起,氣勢萬千。溪中日被困陣中狼狽四竄,衣襟破碎,無論他如何躲避在陣內威力無窮且生生不息的劍意剿殺下,終究負了傷,美的同女人一般的臉上多出數道血痕。
他如何能忍受一個年輕人將他逼到如此地步,雖然面露凝重之色,卻也在暗中尋找破陣之法。“小小年紀便能夠煉氣成劍,這可是澄神境才能做到的手段,還能憑一己之力施展如此威力強大的劍陣……青州劍坊並無這樣的人,他究竟是誰?”
“小子你究竟是誰,我勸你少管閒事,撤陣退走我可以既往不咎。”溪中日在劍陣內頻繁出手對抗強大的劍意,速度越來越快,肉眼幾乎不見。
“我你都不認識?告訴你也無妨,本大爺就是,人見人愛,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英俊瀟灑的堂庭武當第一帥雲風是也!”雲風主持劍陣不敢有絲毫怠慢。“青州劍坊與我有恩,今日之事我斷不會袖手旁觀。”
“哼!原來是武評榜首堂庭的三公子,不過憑就你們三個?……區區神道境在我眼中如同廢物也妄想阻攔我,不過多費些時間而已。既然你們存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們,今日之後世間再無青州劍坊。日後你堂庭雲家我也絕不放過……哈哈哈……”溪中日面色猙獰,惡狠狠地道。
溪中日的話落入雲風耳中。他當即眼中閃過厲色。“此人修爲高深又睚眥必報,若放虎歸山必定是一大禍。”
“放心,今日你必死無疑。也多謝你提醒若你不死後患無窮。二位助我……”雲風突然喝道。
柳山與寒雲飛立即運起修爲,加持劍陣。二人修爲傾力爆發穩住劍陣。才發現這劍陣是何等的驚世駭俗,他二人的修爲竟然被劍陣如同鯨吞般吸了去。好在二人同時出手,若只有一人只怕他兩誰都會直接被劍陣抽空斃命。而云風因爲無垢瓊先體的原因,炁元綿綿,之前自然能夠一人勉強應對。
柳山與寒雲飛一邊全力穩住劍陣,一邊吃驚雲風帶給他二人的震驚。
看着劍陣內天摧地塌,嶽撼山崩的威勢。雲風已經迅速玄飛至劍陣當空,九柄飛劍在其身側舞動,雙手合十結印,九劍鳴動,散開落去,每一柄劍皆各有方位,“能死在羅天劍陣之中也不算辱沒了你。”
“什麼……羅天劍陣……武當遺留下來的上古奇陣……”溪中日的聲音在聽到羅天劍陣後明顯有些慌亂。柳山與寒雲飛也是驚諤之色無以復加。
溪中日一邊拼命抵擋劍陣內的狂暴力量,一邊竭力道:“先才你一直佯攻不進,就是爲了這手準備?”
“不錯,我雖然能夠煉氣爲劍,但畢竟未到澄神境還不能做到行雲流水,自然需要時間佈置,這羅天劍陣足足需要一百零八個陣眼,若不暗度陳倉你能給我機會成陣?你不該威脅我的……死吧!”雲風一指引動千萬劍,晴空之上陣陣雷。
“想要我死沒那麼容易……”溪中日大聲暴走。他能夠感覺到羅天劍陣在雲風的操控之下越來越危險,此刻自己若再不能破陣定會被其滅殺。如今已無退路,必須迅速破壞陣眼。他望着劍陣內狂暴無匹的劍意與罡氣,其中還附帶着磅礴的炁元。以極快的身法與速度不停的躲避尋找着中樞陣眼。
而他並不知道炁元乃是比真元更精煉純淨的力量,因爲其同源所出所以只當作普通真元。但在經過一番時間後,他終於停了下來,用全身修爲護住自己,雙眼凝重的望着那一百零八道劍意龍捲也就是陣眼。因爲無論自己如何傾力破壞,這些劍意龍捲都相輔相成,環環相扣,生生不息。讓他十分煩躁……
雲風的操控從未停下,陣內劍意盡數攻向溪中日無休無止。
“既然無法逐個擊破,那我便一劍共斬。臭小子,此陣一破你必死無疑。”溪中日早已怒不可竭,現在更是被這小輩逼的幾乎瘋魔,怒道。
雲風專注操控劍陣,柳山與寒雲飛二人亦不敢怠慢。
旬之雙人與寒鴉九的對決同樣激烈無比,拳掌劍相交不停,三位澄神境的對抗打得難分難解。
溪中日說完,手中劍光芒大盛,劍意如水八百里,真元浪滾萬丈洪,洋洋浩浩對着陣眼與雲風揮去。
雲風當即調動羅天劍陣,劍陣內的所有力量全都瞬間收攏,迅速凝結成一柄參天巨劍對上溪中日這強大的一劍。
兩劍來往,天地騰朧,不少劍坊弟子被餘威掀飛,山石樹木觸及皆化爲灰燼。
就連旬之雙人與寒鴉九都被驚動。
“想不到青州劍坊還有此等強援,只是終究境界差了點……”就在一位麻衣老者話說一半之際,變故發生。
羅天劍陣凝結的巨劍已經擊中溪中日,此刻他腦門皆裂卻仍然未撤劍。羅天劍陣的陣眼也因力量消減被溪中日的劍盡數破壞,九柄寶劍皆碎。
“啊……怎麼可能……不……怎麼……怎麼……會這樣……”在一片難以置信的驚恐中,溪中日被那巨劍生生洞穿。
雲風也因爲劍陣被毀,九劍盡碎,遭受重傷。柳山與寒雲飛更是直接被震飛數米,直接暈了過去。
夭夭眼見此景,哪裡還能氣定神閒,早已飛奔了過去,接住雲風。
“雲風……你醒醒……醒醒啊……”夭夭抱着重傷的雲風,使勁的搖晃着,帶着哭腔。雲風的嘴裡鮮血直流,身上到處是劍傷。“你醒醒啊……你別死……你說過要帶我回家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夭夭十分悽苦,雙目落淚,似斷線之珠,滾滾而落。
夭夭擡起頭,浩朗晴空她只覺得黑雲滿天。夭夭一直低頭凝望着他,腦海中浮現前幾日吃包子的場景,想起他說幫自己回家,驀地感覺一陣心痛。
而就在這時,溪中日的屍體中一道光影突然遠遁,速度極快。
“既然是來取劍,何必空手而歸,來都來了就不必回去了。”劍閣內突然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一道白光自劍閣掠出一擊將那遠遁的光影擊得煙消雲散。原來那光影是溪中日的神魂,想乘機溜走。
“你二人修爲不易,若肯爲劍坊長老,今日之事不與追究,否則下場也是形神俱滅。”劍閣之中散發出令旬之雙人二人心悸的威壓,他們完全相信劍閣中的存在能夠輕易殺死他們。只是不解爲何此人等現在纔出手。不過二人此刻不敢深想,此人能讓他二人膽寒想必是那個大境界了。“我二人願意。”旬之雙人同時出聲回覆,言語之間恭敬之極。
劍閣內飛出兩記光團,落在旬之雙人身前。“這是三尸九蟲丸,若有異心同樣形神俱滅。”劍閣內的聲音淡然說道。
旬之雙人二人遲疑,不過迫與壓力仍然將三尸九蟲丸服下。心想“自己如今已經是澄神境,區區毒藥能耐我何?”不過正在二人暗藏鬼胎之際,一道聲音令他們再次絕望。
“這三尸九蟲丸用在你二人身上也是可惜了,不要妄想能夠解開,你們永遠不會有這個本事。”
守劍人突然走出劍閣,“小姑娘,沒事的,將他交給我吧!”
毫無辦法傷心欲絕的夭夭,看着守劍人“你能救他?”她此刻什麼也來不及思考,一心只想雲風能沒事。
“當然,他於劍坊有恩,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守劍人沒說完,便輕輕移飛雲風入了劍閣。
…………
一場戰鬥終於停歇,寒鴉九主持着一干事物,並讓弟子給夭夭安排了間客房。
旬之雙人也此後一直隱居於青州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