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骨城位於龍首中部,佔地遼闊,環抱飛樓,守衛森嚴。
此刻主城中央一座大殿內,不斷有魂宗弟子進進出出。“一羣廢物,尋幾個人都尋不到,若壞了我入聖之路你們百死難恕!”粗曠的聲音極具張力的迴盪在殿內,白骨椅上白譯的面容因憤怒而顯得猙獰可怖。
“宗主不必動怒,有這小子在我們手裡,不怕他們不來!到時候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將其一網打盡,我早已部署萬全。”說話之人正是趙執事,他望了一眼昏迷中披頭散髮的寒雲飛。
場間另外四位長老同樣出聲附和。白譯冰寒的眼睛露出瘮人的兇光。
“魂宗白譯何在?”一道聲音淡漠空靈,憑空出現。所有人警惕四顧,白譯驟然出現在殿外半空,五位宗門長老相繼跟上。“何人裝神弄鬼!”白譯冷哼道。他心中奇怪,憑他太淵境的修爲竟然無法找出聲源方位。
蓼骨城上空,虛空裂開一線,生出四道身影,正是竹君一行人。
白譯與身旁的五位長老投去目光,發現是雲風一行。“宗主我說吧!只要有那小子在不怕他們不來!”趙吏殷切地討好道。
白譯露出邪惡的獰笑,“小長歌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他日你我共入聖境遨遊天外,做一對神仙眷侶,踏遍秀麗天河,遊盡巍列仙山,豈不快活?”
魚忘笙正想破口大罵,忽然竹君挽袖,縱起流光,寒氣嗖嗖,須臾間,兩記響聲雷動的耳光落在白譯臉上,左右各一處沙紅掌印。
白譯直接被抽懵了,更別說五位宗門長老。他萬萬沒想自己身爲龍首第一勢力的掌權人,一身修爲令人畏懼,今日竟被這人如此羞辱,傳出去只怕淪爲笑柄。白譯雖然怒火中燒,但卻非愚笨之人。“這綠衣男子能夠如此輕易近身至我身前,實力必然不在我之下……這些傢伙……”白譯心中暗自思考。
而這時,竹君開口。“今日我只要白譯一個人的命,其他人可自行離開。”
此話一出,無數魂宗弟子及其長老譁然騷動。“這人是誰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咱們宗主什麼實力,不自量力!”有弟子說道。
“我知道閣下實力不凡,可想要我的命也絕非易事。”白譯目光投向身旁四位長老,眼神交流瞬間暴起出手。
霎時間蓼骨城上空皆被幾人爆發的修爲沖霄,疾風驟動,簌簌聲響。白譯太淵境修爲盡顯,將一身強悍的魂力包裹全身,身體漸漸模糊。
雲風一眼便認出這招,因爲長叉嶺一戰他親眼見過這招折魂,只是沒想到白譯一出手竟然是先防禦自身,竹君前輩究竟強到何種地步了。見六人合圍而至,雲風正欲出手拖住一人,卻被綠袖阻攔。
竹君一臉從容淡定,注視着激射而來的六人。“你一心想要入聖,今日我便成全你,讓你見識何爲聖王。”竹君輕踏一步,虛空竟然如漣漪輕蕩。白譯與五位長老竟然保持着激射狀態一動不動。
“這是……竟然封住了一整片空間,但卻完全感受不到絲毫氣機,這就是九階聖王嗎?只是不知道是幾重境,若四重境距離入仙已只有一步之遙。”雲風第一次見到聖王的力量,如此輕易便將幾位龍首國首屈一指的高手製服,不經讓雲風向往,心中對於高境界的追求更加熱烈。
“走我們去救寒雲飛!”雲風對魚長歌兩姐妹說道。
“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夠覬覦的,我找了漫長歲月的丫頭,差點被你殺了,你真是該死!”竹君站在白譯身前,五位魂宗長老已經化爲虛無神魂皆滅。白譯如何不驚駭恐懼,他根本未見眼前的男人出手,僅僅憑空間壓力便讓五位玄泉到中官境的高手煙消雲散,甚至連絕望的哀嚎都未發出。
白譯深知自己在劫難逃,若早知這幾個年輕人有如此靠山,給自己多少膽子也不敢打他們的注意。“你究竟是誰?”白譯被虛無的空間擠壓得雙目猩紅。
竹君看着他,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對於活了無數歲月的他來說,什麼樣的殺戮他都見過。“這裡有人稱呼我爲七絕城主!”竹君淡淡開口。然後悠然轉身,手掌輕輕一握。
白譯雙眼帶着恐懼與驚惶與幾位長老一般身死道消。
龍首國第一勢力今日土崩瓦解,剩下無數弟子惶惶逃竄。
這時雲風揹着昏迷的寒雲飛與魚長歌兩姐妹出來。
“舅舅,你快給看看!”魚忘笙連忙拖着竹君瞧。
“放心吧!死不了。只是些皮外傷,算他命大。”竹君說道,遞了一瓶丹藥給雲風。“這是八階清心丹,關鍵時刻或許能救命。”
雲風也不客氣直接接過,收好。“人也救了,我們也要動身了!雲風在這方世界之外有着更加遼闊的天地,那裡充斥着無數強者,舉手投足能毀滅星辰,你若想要登臨絕顛成爲強者就去闖一闖。”竹君說道。
“前輩放心我會去的!”雲風看了一眼魚長歌。
魚長歌心中明白,今日一別,再見無期。她走近雲風身邊,張大眼睛使勁的看着,雲風突兀道:“幹嘛!”
魚長歌齒白脣紅名副其實的花容月貌,只是離別之苦最是痛心,星眼離愁氾濫,“仔細看看還是挺眉清目秀的,我不在你身邊少瞧漂亮姑娘,我知道你會去,所以我等,山河冷漠,唯你值得。”
雲風鼓起笑容,雖然心裡萬般不捨,但是畢竟宿命如此。“放心吧!不會讓你等太久……”雲風伸手深情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我……”雲風說道。
魚忘笙在一邊看着重傷的寒雲飛,“雲大哥這傢伙向來喜歡逞能,你一定要好好幫我好好看着他。”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雲風說道。
“差不多了!啓程吧!”竹君說道。他一瞬間爆發出全部修爲,背後出現一對雪白的翅膀,帶着魚長歌與魚忘笙猛然衝向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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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道刺目流光衝上雲霄,然後消失不見,只剩雲風一人揹着寒雲飛悵然若失。還有一衆不知所措的魂宗弟子。
而此刻孽妖海與修羅獄兩位同樣強大的存在,在漫長的沉睡中緩緩的睜開眼睛又閉上,似乎毫不在意。
而正準備離開蓼骨城的雲風,卻被忽然涌來的各宗門勢力圍住。
“雲兄弟,雲兄弟……”忽然一道粗曠的聲音響起。
雲風順着聲音望去,發現原來是雷獅門的蕭鼎。“原來是蕭兄。”
“哈哈哈,雲兄弟多日不見果真是進步神速,竟然達到玄泉境。真是讓人羨慕啊!”蕭鼎飛身上前道。“這寒兄弟……”
“沒事,受了輕傷加上之前破鏡太急昏迷過去,吃了靈藥已無大礙!”雲風回答道。
“那就好!”蕭鼎回覆。這時一隻靈鶴乘空,鶴小年也來了。
“雲中別來無恙!”鶴小年嫺靜開口。
“無恙!無恙!對了你們怎麼來了魂宗的蓼骨城?”雲風說着,瞟了一眼四周,有天火宗,血剎門,靈符宗,雙龍峰,四海宗,等等宗門齊聚。
“先才蓼骨城在一瞬間生出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所以過來看看有何事發生。這不一來便看見你了。”蕭鼎說道。
鶴小年點點頭也表示如此。
“魂宗宗主對你們可是下了追魂令,你竟然還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在這裡。”蕭鼎提醒道。
“百譯已經死了連同五位宗門長老都是了。”雲風說道。
“什麼……”蕭鼎大驚。羣聚而來的各宗門之人同樣如此。
“死了?你乾的?”蕭鼎大眼瞪瞪看着雲風,就連鶴小年與其他宗門子弟同樣難以自信的看着他。
“我區區玄泉境,即便承認有着手段也不足以能夠同時滅殺一宗之主與五位長老。”雲風說道。
“那會是誰?如此實力我們怎麼會從未聽聞。”忽然有一名四海宗長老說道。“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奸計,毒害了他們。”這位長老名叫薛海,中官境修爲。
雲風目光一寒,剛與長歌分別,心中正一口氣難平。“他們的死的確與我有關又如何?你想替他們討個公道?”雲風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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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小年見雲風一反常態,擔心出什麼岔子。“薛長老真是高看了雲兄弟,玄泉境與太淵境想比雲泥之別,若要斬殺難如登天。”
“哼!這傢伙來路不明,聲稱自己師承劍門,我四海宗千年傳承從未聽過什麼劍門。突然來我龍首必然包藏禍心!”薛海義正言辭的道。
衆人聽着巧言令色的話皆覺得有幾分道理,齊齊望着雲風。
“四海宗如此義憤填膺,那便出手吧!我倒想見識見識龍首的中流砥柱們。”雲風說道。
“狂妄!”薛海大怒。“你小子如此目中無人,今日我便讓你見識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是沒有資格大聲的。”
薛海爆發修爲,合掌當胸道:“御海訣!”頓時其身後巨浪騰騰,頃刻之間不見蹤影,巨浪悠悠,潮來勢猛,若被吞噬生死難料。
鶴小年與蕭鼎大叫不好,“雲兄弟快退!”
雲風空聞言身不動,目不轉睛的盯着霹靂巨浪,他揹着寒雲飛停雲住步。“老匹夫今日我便要你看看什麼是天外天,人外人。”刈仙劍靈動勁走,這是他第一次玄泉境出手,他的炁海充盈飽滿,揮劍而出,劍光過處,風雲盡散,**皆倒,巨浪被斷作兩截。薛海整個人如遭重擊,飛出幾丈,當場昏死過去。四海宗跟隨的弟子連忙救治。
無數人難以置信的望着執劍的白衣男子,竟然以玄泉境擊敗了中官境的四海宗長老。“這薛海雖然實力在衆長老中算不上最強,但也絕非末流。”有人發聲道。
鶴小年與蕭鼎更是直接嚥了咽口水,顯然他們的吃驚同樣不小。“這傢伙,莫非是個怪物不成。”
“今日之事我四海宗記下了!”有四海宗弟子帶着薛海離開。
“隨時奉陪,今日我便向龍首衆同境界修煉者挑戰,以此助我再度破鏡,勝負可分,生死可決!”雲風的話傳遍四野。
無數修煉者爲之震動,這傢伙當真是狂的邊,竟然要以戰破境。
“當真是狂得忘乎所以……”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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