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牀上的大黑傘,今天多虧了它,要不是它及時出現,自己可能死透了。
那不顧生死的一跳,現在想來,仍膽顫心驚。
陳真不敢對秦姐細說,說了,只會給她添無數的煩惱。
如果沒有大黑傘,自己還會不會跳,那一刻來不及思考。
現在想來,如果沒有,他認爲自己不會跳,有那麼多不捨。
這都是事後想法,很多事發生在一瞬間,有多少選擇能深思熟慮。
想着秦姐進門時的擁抱,睡前的親吻,一切那麼溫暖幸福,我不會辜負你,至少今生不會。
入睡了,出現在了白髮老頭師傅面前,陳真決定攤牌了。有好多疑問,需要解答,有好的事,需要訴說。
但師傅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一把生繡的匕首,懸在了他的胸前。
刀上佈滿了繡斑,如剛出土的千年文物,看起來充滿神秘,看起來又平凡無奇,必競它毫不起眼。
白髮老頭睜開眼,要不是他那雙犀利的眼神,陳真懷疑師傅是不是行將就木,每次見面都在昏睡。
此刀名爲血飲,號稱蓮器。每飲一次血,鏽跡脫落一絲,等鏽跡全部脫落,它纔是真正的蓮器。
蓮器由玉蓮大師生前所煉,一生只煉十把。白髮老頭停頓了一會,思緒飄向了一處深淵,接着又說,這應該是存世的最後一把。
蓮器又被稱爲禁器,被世人不喜,只因它每一次刺破對手,都會吸取對方十分之一的鮮血,所以要慎用,普通人三次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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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握住血飲,刀長一尺,刀寬兩寸,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麼不同,再加上連一個刀梢都沒有,放那裡都成了問題。
說什麼蓮器,說什麼禁器,聽起來好像挺厲害。
陳真拿在手上揮動了幾下,使出了斥敵三刀,輕輕的說,跟木刀沒什麼不同,最多不過是多點鏽。
白髮老頭動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坐久了,還是被氣到了。他口中的蓮器,既被說得一文不值。
“真正的好武器,都需要滴血認主,才能與主人心靈相通,使用起來才得心應手”。白髮老頭緩緩的說。
又是滴血認主,上次大黑傘,吸得陳真暈死過去。搞得他,後來一段時間,觸摸大黑傘,心裡都有陰影。
他還是拿起血飲,輕輕的在手指上一碰,血冒出來,刀挺鋒利,這是他清醒時的唯一念頭。
白髮老頭師傅露出了一絲笑,血飲認主,需要吸走主人三分之一的血液。
普通人還沒來得及認主成功,就已死去。
血飲不見了,鑽進了陳真的身體,停在心臟的旁邊,彷彿在飲着心頭之血。
無名氣體以肉眼般速度,正沖刷着陳真經脈,彌補着他失去的血液。
血飲刀試了幾次,想吸取這種氣體的能量,卻無功而返。血飲刀不僅可以吸取活物的血液,更能吸取萬物的能量。
而這看以霸道的無名氣體,它卻一絲也不能提取,已經沉寂數千年的血飲,已記不清這氣體有什麼來頭。
陳真醒來了,是被秦姐的敲門聲,從暈睡中喚醒過來,頭很重,感覺病過一場。
看到身邊的大黑傘,他才記起,昨晚又被無償獻血。
陳真起了身,換上另一套中山西服,他還是比較喜歡這套,穿在身上格外舒服。
照了照鏡子,臉還有蒼白,不過身體無大礙,只要飽吃一頓,應該就能恢復。
開了門,秦姐正在等侍,今天是陳真平安保鏢第一單,她也激動,又擔心。
穿着中山西服的陳真,秦姐眼睛一亮,什麼時候他的品味這麼高了,二套西服少說也要二十來萬。連買個幾百塊的手機,都要講上半個鐘的價,看來錢真可以改變一個人。
兩人下了樓,陳真目送秦姐上了車,自己才駕上陳麗那輛黑色越野,向曾黎家駛去。
時間已不早,離八點還剩半個鍾,看來又要遲到了。
還好早上去那邊的車不多,陳真還算準時到達了。今天的氣氛不同,每個人眼裡帶着些緊張。
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曾黎沒告訴他,他也沒問,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客戶的生命。平安保鏢第一條,暫時也只有這一條。
迎面向陳真走來了的,正是昨天交戰的黑衣人頭領,謝苗。看起來,他等待許久,步伐頗重。
陳真,陳真,這裡,謝苗很客氣,以他的年齡,陳真都要叫聲叔,兩人客氣了一番,來到了餐廳,曾黎似在等他。
傭人送上了早餐,陳真在衆人的目光中,吃掉了三十個包子,四碗清粥,,在打了三個飽嗝後,停止了動作,伸了半個懶腰,終於恢復了氣血。
陳真向衆人略帶歉意的笑了笑,很多人都只吃了一個包子。他的吃相,似餓鬼投胎般,手慢的只能感嘆。
曾黎只喝了一碗清粥,昨晚睡的並不踏實,接了幾個電話,都徒增煩惱,後來所性關機了。
已經決定了面對,何必再猶豫,眼前說話不靠譜的陳真,是他最後的希望。
他這身西服很好看,心怡很有眼光,只是這雙鞋,她彷彿想到什麼。
一上午陳真都在書房,曾黎在看着文件,無聊的他閉着眼,睡了個回籠覺。客戶的安全,好像也拋開腦後。
曾黎看着桌旁大黑傘,忍不住心中吐槽一番,陳真信誓旦旦的話還在耳邊,有它在,你絕對安全。
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個陌生人,會不會太草率,可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在決定拒絕交出帳本的時候,最壞打算已在心頭。人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話她居然信了。
坐在書房的兩個人,很安靜,而外面早是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