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累了的時候,小腦便狂裂地發燒,故事拉開了序幕。
當第二十八趟公交車到達這裡的時候,熟練地刷卡,上車,便是下一站,月光島,可能吧,叫做這個名字也只是因爲這裡的月亮比較圓吧。她緊緊地抓住公交車上的扶手彷彿是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可是,她——走了。
沒有人了,可以替代了,就好像整個大腦沉入海底,而有一片小腦又開始炸裂般,她是去看黃昏,也不是去看那個人,或者某一個人。只是爲了一個單純的黃昏,就在黃昏的時候,月光未至,阿玖,淡淡的你不會出現,緋色的天空叫做黃昏,我透過一片不可描述的粉色的雲朵,不想哭出來不是因爲我不勇敢,而是因爲我知道你早晚會回來的。阿玖。
就讓他們在某刻再相遇吧。
我聽說,如果在這個蒼涼的世上,如果有一個人可以與你朝暮共到白頭,也許那個人並不是你的愛人情人也有可能是你的知己,但是她也會像一個戀人一樣,不會用蒼老,疼愛你,但是她,會用蒼涼,疼愛你。
玖哥彷彿撞了南牆似的,酒像水一樣,嘩啦一頓灌,灌完了,這個世界,從此,再與她無關,異國,肯尼。
阿玖久久地望着他的側臉。
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他以爲的男生可能就是那種蠢萌的可愛或者帥氣逼人類似種種,可他不是啊。
他有點像極夜或極晝,那種姍姍來遲,好像等待了許久纔等來一個輪迴的那種。
她知道,這一次,她要有點放肆了。
在一片綠色的海島上。
阿玖肆意地撩了撩頭髮,靜溢的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
這座城市裡沒有地鐵。
沒有擁擠。
沒有一切她不喜歡的事情。
只是,好像少了那麼一個人。
她喃喃自語:不歸啊,這裡的風真的吹的舒服,我有一點冷,也有一點過得不好.….…
當一個人柔軟的時候,她好像就是像一條平坦的路
突然變得崎嶇。
腳下火焰四起....
啊
她放肆地喊叫了一聲.…..…
她彷彿速過夜色和朦朧的眼睛看見了一輛籠罩在火焰裡的車。
彷彿就在眼前。
又好像一下子有個什麼東西摳住了嗓子眼.……
是日醒來。
整個人好像回到了故鄉,回到了家裡,甚至是回到了自己的牀那種感覺,而且感覺越來越濃烈,她扶着腰坐起來的時候,感覺有點眩暈.....奇怪,怎麼了嘛。
也沒有喝酒呀。
她眯眯眼,發出一聲驚歎。
透過房間外面的樹木,她就可以清楚地意識到,她人還在肯尼一個遙遠的國度……只是,爲什麼這個牀這個房間的陳設有點自己家同款的感覺?
一陣莫名的香與襲來。
她趕緊收回了目光,她不是害怕,只是想一如既往保持自己優雅的姿勢而已.....
一種大家小姐的貴姿態罷了。
幾十年了,習慣了。
習慣擡頭挺胸。
習慣獨立自主。
習慣貌美如花。
彷彿若有光,她便可以開的很好似的。
假如沒有呢?光呢?那樣,我們是不是便能更清晰地認清楚眼前人,眼前事了?
不歸走在小縣城的冷風中..….…
今天晚上,風確實,有一些少許的涼,像是蒼涼,
像是冷漠,像是不歸...…
她雙手插兜裡,感覺很酷的樣子。
在夜色的茫茫中,也發散着少許微微螢火般的光。
阿玖感覺這牀是舒服極了,在睡夢中,她宛如一朵藍色的蓮花,漂浮在無邊的水池中,身旁沒有游魚,沒有海鷗,只有無邊無際的望不到盡頭的水。
她是藍色的蓮花,一朵。
她清醒又模糊地記得,好似是有某個女孩子曾經盪漾在她的身邊。
如果是蓮花一朵的話,那她的確算得上白色的了。
身邊一個熟人一個親人也沒有。
在夢裡,遼闊,使人害怕。
她怕什麼呢?
也許吧。
她害怕的東西很快就要來臨了。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
看着年紀大了一點,但是,臉蛋還算乾淨,沒有印象中三十歲老男人鬍子拉磴的感覺而已。
他的氣息越來越重,越來越近,就在那一剎那,阿玖猛地坐了起來,身子挺得僵直,不帶懸疑地,她把那男人嚇退,至少三步開外。
然後呢?
男人輕蔑地笑笑,遞來了衣服,一件超長的蛋糕裙,阿啊,是蛋糕裙啊。
阿玖的眼眉直直地勾着他,嘴角抖動,卻沒有發音出來,遂乖乖低下頭。
活了這麼久,我玖姐第一次穿這麼公主風的東西,想起來就難受。可是,如果得罪了這個看着就像你叔叔的冷麪包公一樣的男人,豈不是.....…
啊!
後果不堪設想啊。
異國他鄉的,保命要緊。阿玖換上衣服,蛋糕裙配上鑲鑽的平底鞋,總感覺自己哪裡不對勁.…..
他走了過來,拉起她的手。
盯着她。
她暗自想到,自己也還好吧,長相什麼的......不至於這樣吧....然後呢就被帶走了,是真的上了賊船了嗎?好好的,帶我去遊艇幹嘛?
在現實中,她是真的看到了藍色的海。海水,海的泡沫及海岸線和一粒粒清晰沙.......
一條巨大的藍色輪船。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她的心裡突兀極了,睜開眼睛是遂茫,閉上了就是
害怕..……
就在三十分鐘之前。
她還是在那張大牀上做着白日夢。
神明告訴我們,我們錯過的東西終將以另一種方式回到我們身邊......可是,三年前,我就錯過了阿玖,可是三個月前,我又錯過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吧!
她想,她的生活總是這樣。熱烈吧,也算熱烈。卻不能結任何的果實。在某一個瞬間,她只開花,狂熱地開花然後呢,肆虐地豔麗地凋謝閉上眼睛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在異國,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張臉,像三年前的今
天,她眉眼清晰,目光溫柔對她說:“阿玖,世上只有一個你啊,只有一個你啊,你真的,決定的事情,我不會攔着你的。”
她的目光幽幽的,有點像夏夜的白蓮。
那天晚上的風也很隨意,就像阿玖說走就走了.......
喜歡一個人能有多難?
唐朝呢,有一個相當有名的詩人呢,叫做李白 ,他說:“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噫籲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難 ,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
而阿玖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直至十六歲也沒能熟背這一首《蜀道難》。
而那個少年 ,在十二歲的時候已經熟背兼默寫了 。
阿玖六歲的時候 ,脾氣便壞壞的 。
可是 ,也許因爲她的任性與調皮 ,因爲她的天真與無畏 ,讓一切膚淺的得以膚淺 ,同理 ,讓深邃的更加深邃 。
他瞳孔突然放大 ,抓着她弱細白白的頸 ,逼近地問:“從一個十八線小縣城飛越半個地球到一個無人問津的城市肯尼 ,除去榮華富貴,還可以是爲了什麼?”在與這個丫頭吃了三十三天的飯以後 ,他再也不要所謂的男人尊嚴了 ,他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即使這個答案 理所當然的瞬間KO了他 。
“男人。”
她弱弱地從齒間擠出這兩個詞來 。男人的手垂了下來 。某一刻她也希望一睜開眼睛就可以屬於自己的星辰大海 ,可是很多時候都喜憂參半 。
我記得 ,新弦的春天總是粉色的 。
我的故鄉 ,第一居所 ,我的父母那輩 ,乃至上輩 ,上上輩 ,一直在這裡生 ,在這裡生 ,在這裡老 ,在這裡死 。
我以前只覺得 ,故鄉無非就是那兩個字而已 ,有長夜 ,有白晝 ,有灰色的鴿子在 晴朗的天氣裡隨便飛一飛 ,它們敏感 ,孤寂 ,這些老樹紮根地彷彿要比人還久遠 ,它們的根不知在地下延伸到多少公里以外 。而我 ,很多時候 ,便像一個不冷不熱的局外人 ,同樣 ,我也敏感 ,只是 ,很多時候 ,把我的敏感掩埋了起來 。
在久居的地方居住久了 ,身體裡便會從容地擁抱屬於這座小小的縣城的味道 。
初唐山的桃花是成片的 ,像少年時代成片的悲哀 。
因爲不被愛所以才悲哀 。
倍感悲哀 。
我們無力阻止一些本來就應該發生的事情 ,乃至我們自己 。
站在初寒山的山頂 。
不歸合起了運動上衣的領口 。
她清冷的眉目裡好像灌滿了風雪 。
在很多時候,我以爲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傻傻的 ,憨憨的 ,不管明天……
橘本穿過了一個熟悉的縣城 。
他的嗅覺無法回到昨天 。
他的身體回不到昨天 。
如果是在昨天呢 ,又會怎麼樣呢?
他害怕風聲鶴唳與草木皆兵,甚至同這些可比擬的東西甚少 ,但是 ,他知道 ,他知道 ,他無法逃過這樣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彷彿一道月亮的光芒 ,照着他 ,照着他 ,照着他……
他的眉眼拉地很長 ,長地像一輪彎彎的月光…
他走過有高大橘子樹的牆 ,那橘子樹在不南不北的地方生長 ,竟然也生活地還算可以 。擡頭望了望 ,是要結果子的模樣……
散落的風 ,孤單的城市 ,橘本 ,新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