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珏等待着的就是顏查散這一句話,只要一會顏查散說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那自己就也一口咬定他這個欽差大臣是假冒的。
可是顏查散在剛說完話之後,還不等趙珏繼續說話,顏查散則繼續說道:“不滿王駕千歲,您要是早來一日的話,這大印還在驛館,王駕千歲也是知道聖上派遣本官來視察荊襄九郡,本官也便派遣手下持本官的大印去別的地方視察去了,畢竟襄陽九郡地面頗大,本官一個人也是分身乏術的。”
顏查散說的句句在理,趙珏一聽之下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反駁,趙珏嚥了口唾沫,才說道:“那,大印何事能歸驛館?”
顏查散微微一笑,這才答道:“大印何事歸驛館,本官也實在不知道,不過請王爺放心,只要大印一回驛館,本官絕對派人將大印送往王府。”
雖然趙珏也是知道顏查散就是在這裡搪塞自己,但是現在趙珏又不能做的過於偏激,如果表漏出大印在自己手裡,那可就壞了,所以趙珏也是冷哼一聲,甩袖離開,說道:“那本王就恭候欽差大人的欽差大印了!”
送走襄陽王趙珏,顏查散也總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在一旁的顏查散確實在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剛剛顏查散在旁邊,白玉堂估計早就提劍和襄陽王拼命了。
不過也好在白玉堂克服住了衝動,如果剛剛白玉堂貿然出手,且別說襄陽王趙珏此次前來身後肯定是隱藏了很多高手暗中保護,但就是現在無憑無據,讓白玉堂和顏查散落了一個刺殺王爺的罪過,到時候恐怕就算是包大人也保不住他們了。
可是即使現在白玉堂未出手,襄陽王趙珏焉能就此善罷甘休?
在接下來的幾日中,襄陽王趙珏派人幾乎是每天都來驛館借印,這可是讓白玉堂窩火到了頂點,對那些個借印之人,輕則打罵,重則以劍想逼。
如果不是顏查散攔着,這些個借印的小太監恐怕每一個能活命的,當第四日的時候,襄陽王趙珏依然派遣王府的人來借印,這一次可是徹底惹惱了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也已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這襄陽王趙珏好看,到了此時此刻,白玉堂早已經將顏查散和智化的囑託拋棄在了九霄雲外。
這一晚上,白玉堂也早早的歇息了,雨墨也還是和往常一樣繼續跟白玉堂住在一塊,按照顏查散的吩咐看守白玉堂。
夜已入深,白玉堂也微微醒轉,現在白玉堂早已養精蓄銳,今晚上白玉堂自然不會繼續睡了下去。
白玉堂翻身坐了起來,看到雨墨還未睡下,便問道:“雨墨,你還沒睡?”
雨墨笑道:“五叔,我不困,您先睡吧。”
白玉堂想直接先動手,把雨墨打暈,然後自己好脫身,再去找襄陽王趙珏算賬,可是其畢竟和雨墨關係頗好,也不忍心就這樣收拾雨墨,所以白玉堂便說道:“雨墨,五叔我跟你上兩個事行不?”
雨墨那也是人小鬼大,這幾日來他早已看清楚白玉堂情緒不穩定,天知道白玉堂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所以雨墨的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一樣,說道:“不聽,不聽,啥事也要等明早再商量。”
白玉堂看到雨墨如此也是苦笑不得,繼續說道:“雨墨你這幾日也看到了,那老匹夫趙珏是怎麼難爲你家大人的,難道你做僕人的就如此忍心?”
這一句話還真說道雨墨心坎裡去了,那襄陽王趙珏的心思,雨墨哪能看不出來?當下也居然有一點躊躇了,但是雨墨轉念又一想,不行不行,大人將我看守五叔,我也不能放他就這麼離開。
所以雨墨趕緊搖頭說道:“五叔,啥事我都清楚,但是我們家大人也說了,叫我不能離開您半步,您還是快點歇息吧。”
白玉堂當下眉毛倒豎,喝問道:“你當真是不放我離開?”
雨墨回答道:“不放,絕對不能放。”
現在白玉堂早就拿定了注意,今晚上一定要去襄陽王府奪銀,原本白玉堂還想要說動雨墨,好讓他放自己離開,可是眼前雨墨明顯是不吃這一套。
白玉堂暗自咬牙,心道:“雨墨啊雨墨,既然你如此執着,那也五叔我心狠了!”
想到這裡,白玉堂不動聲色的衝着雨墨一笑,而後右手伸出,冷不丁的在雨墨的後腦勺的位置,拍了一下。
白玉堂那武藝是什麼境界?小雨墨那能遭受到了白玉堂這一手,當下立馬感覺到天旋地轉,身體也有點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不過白玉堂也並未下死手,只是將其打暈了過去,然後白玉堂一把扶住雨墨,對已經昏睡中的雨墨說道:“雨墨,你可別怪五叔心狠,我這也是被逼無奈。”
說這話的功夫,白玉堂也便找來了一條麻繩將雨墨五花大綁的困在了哪裡,然後又找了一塊布頭,將昏睡的雨墨的嘴巴堵上,最後白玉堂抱着被捆綁起來的雨墨來到牀上,用棉被將其包裹了一個嚴嚴實實。
這倒不是白玉堂有意整治雨墨,只因白玉堂剛剛也並未下狠手,這一下雨墨估計也就半個時辰就能醒轉,如果那個時候讓他醒轉過來,跑去找顏查散通風報信,那可不是白玉堂樂意看到的,所以白玉堂纔會出此下策,將其五花大綁然後再用被褥蓋上,這樣總歸能撐到天明的。
白玉堂收拾完了之後,也覺得有點對不起雨墨,當下一咬牙直接跪倒在了牀前,說道:“雨墨,你可千萬別怪白五叔,五叔在這裡給你磕頭賠禮了!”
白玉堂磕完頭,翻身就也準備離去,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果就這樣走了,也着實有點對不起顏查散和智化,所以白玉堂想罷多時,也才決定爲顏查散留書一封。
白玉堂找了筆墨,鋪好紙以後,在上面寫道:
“吾兄顏查散,襄陽王趙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小弟玉堂實難看趙珏如此面目,故今晚不辭而別去王府奪印,如若順利的,明早便能回館,如若明早小弟卯時未歸......”
白玉堂這信寫了一半,就再也寫不下去了,暗罵晦氣:“晦氣,晦氣,這搞得我這一次去是有來無回一樣。”
白玉堂也乾脆將這半封信糅做一團仍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翻身入院,到了顏查散所在院子。
然後白玉堂對着顏查散的屋子重重的拜了三拜之後,這才施展陸地輕功發,躍上牆頭,直奔襄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