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江嘿嘿笑着，眼中冒着精光，似乎看到了復仇的大好前程。
“你想想，若是我們把這消息傳出去，到了衛長風耳朵裡，他們肯定會生出嫌隙。若這至寶當真如此重要，說不定還能自相殘殺一番...”
何淼淼癟癟嘴，覺得這辦法頂多讓人家撕破一層臉，要鬧大是絕對不可能。
“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等到福地洞天有啓動之兆，藥老那邊就要打上門，人家衛長風又不傻，現在內亂，不是讓人有機可乘麼？”
李小江愣了愣，忽然泄了氣。
“也對...是我把寶物想得太重要...藥老遲遲打不過來，我倒是疏忽了這事。”
“再說了，這事衛長霧就吩咐給了你，一傳出去，人家不把你抽筋剝皮纔怪！”何淼淼見他打消了念頭，才轉了話題不再多說此事。
寶物雖動人心，卻不是如今的他們能去肖想的。製造內亂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有暴露李小江的可能，她也不願意讓他冒險。
不過這消息也不算完全沒用，只要衛長風重視的，那便是軟肋。有了軟肋，就總會有下手的契機。
“你幫衛長霧做事，自己留個心眼兒，實在探不到寶物的信，就說自己修爲不足。我看現在，多多打聽福地洞天才是正經。”
李小江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最想殺的是藥老和年幽蘭，衛長風只是個順帶。何況復仇路艱難，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能不能進洞天曆練，纔是最重要的事。
他其實也知曉，跟着藥老做事肯定勝率更大，但他就是不願意背叛死去的許邱陽，哪怕是裝的也不行。
所以迂迴到衛家來，也是迫不得已，不過這大半年的努力，也並非白費功夫。
“衛長霧知道我想往上爬，也知道我想進福地洞天，爲了讓我衷心做事，說來誘惑我的信息倒也不少。”
“那處洞天名爲通玄，內部無靈存在，不過據衛家得到的信息，裡面佔地極其廣闊，容下整個嶺南散修都不成問題！”
何淼淼並未激動興奮，倒是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是無靈？”
“哦！對了！你肯定不知曉這個！”李小江得意的一笑，語氣十分欠揍，“福地洞天，分爲有靈與無靈，所謂的靈，便是守護者。”
何淼淼皺着眉，還是有些不明白，據說福地洞天中不能長期修煉，修士進去也有時間限制，守護者在裡面怎麼生存？
問出心中疑惑後，李小江才接着解釋起來。
“據衛長霧所言，福地洞天的守護者，並非是修士或妖獸，而是一種形態。具體是什麼樣子，他也不怎麼清楚，只道有靈之洞天更加強盛，機緣更多，卻也更加危險。”
何淼淼聞言大致明白了，至於‘靈’究竟是什麼，她也不再多問。連結丹修士都不怎麼清楚，想來青琅界對此的言語記載也不多。
“那這麼說來，這個通玄洞天，就是機緣較少，危險較小的地方？”
“嗯...可以這麼說。”李小江先是點頭肯定，停了片刻又否定道：“不過也不全是。從衛長霧的話看來，通玄洞天肯定是機緣極大的福地。”
見何淼淼不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清楚地解釋。
“就是...一種感覺。他雖然並未直言，但我就是能察覺到，他對通玄洞天極有興趣。若是機緣不大，他堂堂結丹修士何必嚮往。”
李小江說着，忽然雙手一拍，道：“你還記不記得秘鑰？咱們不是猜測此物與通玄洞天有關麼？我看讓衛長霧動心的，也是秘鑰能夠牽扯出的機緣！”
“嗯，這倒是...就是不知秘鑰究竟能夠幹什麼，是一把鑰匙？還是什麼靈物？衛長霧可有不小心透露過？”何淼淼心中也知曉多半不可能，卻還是抱了半分希望。
李小江搖搖頭，“怎麼可能，他說出通玄洞天的消息，也只是爲了讓我安心做事，不該說的，他一概不會開口。”
“不過，我倒是知曉洞天入口具體的位置！還有，衛家已經佈下重重陣法，如今正在大量煉製令牌，等到三年後開啓，要麼憑令進入，要麼就得靠大法力硬攻。”
這消息倒是不曾傳出，外界只知洞天三年後開啓，對於具體位置也都只是猜測，並無具體說法。
“我看到了開啓之時，有沒有令牌倒是一點兒都不重要...”何淼淼認爲只要有藥老、年幽蘭在，衛長風的陣法也不抵擋不了什麼。
只要洞天開啓，便是嶺南徹底大亂之時。
李小江自然也知曉這一點。“的確如此，所以我也不急着討要。洞天是無論如何都要進的，至於跟着哪方進，根本不重要。對了，我還打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
“藥老背後的勢力，叫上清宗，是東邊修仙界第二大宗門，據說結丹圓滿的老怪極多，聯手即可滅掉整個嶺南！”
何淼淼聞言並不驚訝。
東邊地勢遼闊，修士衆多，雖說嫌棄嶺南偏僻不怎麼來往，但嶺南卻時常有人過去歷練，總是有些隻言片語傳回。
對於大宗的實力，她是一點兒都不懷疑。
只有修士到達一定數目，才能夠稱之爲‘宗’，達不到的便只能稱爲‘派’，整個青琅界的第二大宗，能夠滅掉嶺南也不是什麼奇事。
“既然如此，藥老怎的也不通知宗門前來？有了上清宗插手，衛長風還能囂張？”
李小江嗤笑一聲，道：“你都知道秘鑰一事，怎的腦袋還是這麼木！”
何淼淼這才反應過來，洞天不僅僅是資源這麼簡單，還有神神秘秘的機緣，只有衛長風和藥老知曉。二人都捂得極緊，不願讓任何人覺出端倪。
“你還記不記得，那兩人大戰時，分明道出秘鑰失蹤，也不知現在究竟在誰手裡。”何淼淼想着當年伏龍城外一戰，儲物袋的確是被衛家人奪走，可衛長風那樣子，又當真不像是佔了便宜。
李小江語氣篤定道：“我猜，秘鑰是在年幽蘭手中！”
“怎麼可能？”何淼淼有些吃驚，可剛剛說完，又覺得既然是年幽蘭，有什麼不可能？
“衛家沒有，藥老沒有，這世上能接觸到秘鑰的，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