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束腰寬袖,在照明珠下有暗光流轉,輕紗在拍賣師的操縱下像是一團雲霧,引得大廳留下的小修士們稱讚連連。
“陳大師手藝果真非凡。”何淼淼對這件防禦裙滿意至極,轉頭對向陳青巖誇了一句,同時不忘在令牌中競價。
光幕上數字越來越大,看得陳青巖喜笑顏開,何淼淼一點不肯放鬆,與另外兩方爭了許久,最終以一千二百中品靈石拍到了手。
陳青巖與她聊得還算投契,見這件防禦裙價格比想象稍高,很是大方地取出一枚三階中品避毒珠,當作添頭贈給了她。
珠子只有小指頭大小,正常時期透明無色,在遇上毒氣毒蟲時能夠散發出微光警示。
三階中品的避毒珠能夠探測到方圓二十里左右,有些神識探查不到的無色氣息都能觸發珠內陣法,在進入陌生地界時隨身佩戴,能夠避開很多不必要的危險。
何淼淼道了謝,將珠子接過收回儲物戒中,待柳飛絮拍到心儀的四階陣盤,陳青巖也贈了一粒同樣品質的給她。
一場拍賣會結束,三人都心滿意足,打雜的修士送來寶物時,他們已經聊起了城中閒事。
“摘星閣近日事忙,二位道友怕是不知道吧,千丹閣大東家隕落,幾位小東家失蹤的失蹤,餘下的也另投它店,現在離徹底關門不遠了。”
陳青巖在星輝城待了許多年,消息十分靈通,在這事剛剛發生時就得了信,現在外面還未傳開,他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柳飛絮近來都在外面爲閣中收集信息,還沒來得及打聽這兩方的消息,何淼淼更是一無所知,聽到這話只覺摘星閣動手的確夠快夠狠。
本以爲只是解決閣中奸細,沒想到連帶奸細的源頭也給一窩端了。
“還有一樁巧事。”
陳青巖眼神頗有深意看了二人一眼,才又着道:“千丹閣出事後沒兩日,離星輝城不遠的丹露派也遭了秧。佔據的靈脈、礦脈從大到小全都莫名其妙失了蹤,差點兒沒讓他們老祖氣得走火入魔。”
柳飛絮與他關係不錯,但這事關乎閣中不泄密的規矩,她只能輕笑着道:“這可真是倒了大黴,沒有了靈脈礦脈,還成什麼門派?弟子不都得跑光了!”
“可不是麼?現在哪兒還有好山頭讓他們佔領?只能散了算了!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城中就要鑽出一大批煉丹師咯!”
陳青巖不是不知摘星閣與這兩方的糾葛,但見柳飛絮沒有直言的意思,便知此事關乎摘星閣隱秘,於是不再追問下去。
“又不是什麼名門大派,連他們老祖都只是化神真君,想來真能獨當一面的丹師並不多。”
柳飛絮對丹露派很不以爲然,畢竟在煉虛期爲尊的大型修仙界,只有一位化神撐腰的門派的確算不上什麼。哪怕被奪了靈脈礦脈,都沒有足夠的實力重新尋一處地盤重建山門。
三人就着此事閒聊了一陣,又說了些城中的新鮮事,直到黃昏將至,何淼淼與柳飛絮才告別陳大師返回摘星閣。
“難怪最近靈氣又充裕許多。”柳飛絮一回到二十三層,就悄悄對何淼淼傳音道,“咱們這一層肯定分到了小型靈脈。”
“應該是。”何淼淼在煉丹時並沒注意靈氣的變化,聽到此事仔細一感應,才發覺果真與從前有些不同。
兩人一邊傳音猜測有幾人在這事發生後“消失”,一邊漫着步穿過幽香撲鼻的花叢,走到分岔的小徑才分開。
......
時間在煉丹任務中過得極快,何淼淼每日泡在九層煉丹房不出,整整兩月都沒時間與柳飛絮見面。直到完成了最後一份超額丹藥,她才長長舒了口氣,拖着腳步回到小院修整。
再有三日就是擂臺賽,丹堂一整月都沒有任務,所有人都能去觀看比試,若實在不感興趣的,纔會留在九層繼續煉丹。
柳飛絮很快就將值得注意的參賽者打聽出來,連人家使用的本命法寶,還有從前顯露過的殺招都弄得一清二楚,將一枚玉簡記得滿滿當當。
何淼淼仔細記下了這些人的信息,在心中琢磨了一番,若是抽到他們自己該如何應對。
她不願在擂臺賽上暴露近似元嬰初期的神識,更不願顯出異火的存在,所以只能以含光和法術制勝。
在腦海中演練了許久,又養精蓄銳修整到巔峰,何淼淼總算迎來了期待已久的比試,早早收了陣盤出了小院,和柳飛絮一起來到高塔第三十三層。
跨出傳送陣來到大型廣場上,中間已升起十座半人高的大型擂臺。每一座外面都有高階陣法與結界,有隔絕防禦之效,也能在參賽者遇到殺招時迅速啓動傳送。
此時人還未到齊,何淼淼很快就在抽號的地方取得“九十九”號令牌,與柳飛絮還有幾名相熟的同階一起,找到一處視野較好的空地等待。
參賽的修士都是金丹後期、圓滿,沒有初期與中期修士冒險報名,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到五百,競爭五十個名額還算輕鬆。
今日首場,抽到同樣號數的修士對戰,勝出的二百五十人直接進入第二場,而戰敗的又要另外抽號,再戰出一百二十五人,與首場勝利的一起參加混戰。
混戰堅持到最後的一百人,又再抽號進行第三場比試,這一場勝出的五十人,就是最終跟隨真人進入秘境的人選。
前來觀戰的修士越來越多,放眼望去廣場上全是烏泱泱的人頭。參賽者很快刀氣,抽到號數開始一一上場。裁決是丹、器、符、陣、信五堂各自派出的一名元嬰期,丹堂出面的正是廣德真人。
何淼淼與衆人一起在臺下看了幾場,很快就聽到信堂真人嘹亮的聲音:“九十九號參賽者,速到三號擂臺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