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慕容皝正指揮各路人馬圍追堵截,慕容翰的青龍軍和慕容仁的白虎軍從東西兩路殺來,邊衝邊打邊放火燒宇文軍隊的大營,孟暉和李左車、封抽等降將帶領的兵馬,分爲幾隊人馬中心開花,放起火來。火借風勢,風助火威,轉眼間四十里營寨成了一條火龍,戰線太長,宇文悉獨官已經無法指揮,二十萬大軍被分成數段逐個殲滅,宇文悉獨官被宇文乞得龜和三個家臣保護着在亂軍之中狼狽逃竄,前面正遇到慕容翰、劉佩、朝陽、王九鳳四員大將,慕容翰大喝一聲:“宇文悉獨官哪逃,把命留下”,挺大槍就刺。
宇文悉獨官長刀一架搏馬就走,慕容翰挺槍就追,被宇文乞得龜截住,關、楚、陶三大家臣分另與劉佩、朝陽、王九鳳戰在一起,宇文悉獨官單人獨騎落荒而逃。宇文氣得龜他們戰了五十餘回合,漸感不支,虛晃一招便跑,慕容翰、朝陽、九鳳、劉佩剛想要追,一夥殘兵堵住了去路,這樣一阻,他們四人得以逃脫,四人趁着夜色的掩護,逃出了一段路程,後面遙遙地有喊殺之聲,還是有人窮追不捨。
關定南驚慌地問:“左賢王,我們怎麼辦,往哪裡跑。”
宇文乞得龜道:“我一時也沒了主意,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
“左賢王你的後背上有東西,別動我來看看。”楚圖南過來從宇文乞龜後背上扯下來一塊布,上面寫到:“若要活命,可向柳城西南跑,到了槐樹洞三清觀可保無恙。”
宇文乞得龜道:“這……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陶望南道:“左賢王莫慌,這人是我們的貴人,是來幫助我們逃難的。此人形如鬼魅,若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宇文乞得龜大喜:“好!咱們就直奔柳城,再折向西南。”四人打馬如飛一直向西南奔去。
這場戰鬥十分慘烈,從午夜一直殺到天亮,又從天亮殺到晌午,宇文大軍投降的投降,被殺的被殺,只有幾萬人四散奔逃。慕容軍隊大勝,光打掃戰場就用了兩天時間。慕容皝帶人搜查了宇文悉獨官的大帳,由於走得匆忙,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走,俘虜了王妃四位,文官二十餘人,更重要的是繳獲了皇帝玉璽三紐。
大棘城保衛戰歷時四十三天以慕容部落全勝,宇文部落全軍覆沒而告終。
慕容廆命陽耽、裴嶷、封奕建立功勞薄,每名將軍的功勞都記得一清二楚,功勞最大的是無敵將軍慕容翰、慕容仁、馬一山、李左車、遊遂、封抽、孟暉、劉佩、牛半坡、朝陽、陳祖壽、柳青青、王九鳳等人。憑功勞大小依次封賞。
公孫伏龍、葛半農、陸花枝、法通禪師和八大棍僧是江湖豪客,友情相助,不能像戰將一樣論功行賞,慕容廆另有厚贈。
這裡面功勞最大的是諸葛仙遊,他從一開始就籌劃全局,定下苦肉計,令慕容昭痛打李左車、遊遂、封抽三將,逼反三人去敵營詐降,目的是策反孟暉,救出劉佩等五位將領,權作內應,裡應外合,共破敵軍,又暗令小白猿從中聯絡慕容翰、慕容仁定下奇計大破宇文部落,慕容廆對他感激涕零,封他爲護國軍師。從此諸葛仙遊的威名傳遍了整個東北。
宇文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白山黑水。段眷六疾和高勾麗都暗自慶幸自己抽身的早,沒有遭到滅頂之災,但同時已憂心忡忡,慕容鮮卑日益強大,這次又擴充了人馬,擴大了地盤,早晚對我們也是個威脅。趕緊派使者多送禮物去慰問,來表示友好。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東夷校尉崔毖聽到這個消息頭都大了,他不知道慕容廆怎樣打算的,就這個小小的襄平城慕容廆的大軍一個衝鋒就能拿下,我還是敢快派人探聽探聽消息吧!
他派自己的侄子崔燾帶着牛羊馬匹,珍玩玉器來大棘城慰問。慕容廆熱情地接待了崔燾,禮物照單全收,崔燾假作不知,問起這次戰爭。
慕容廆親自帶領崔燾來到山上,把戰鬥的情形指給他看,崔燾聽罷大驚失色,回到大棘城慕容廆熱情款待,酒喝得正歡,外面來人報說段部、宇文部、高勾麗部派使者前來通好。
慕容廆笑道:“快,快有請三部使者。”
頭一撥進來的是關定南、楚圖南和陶望南,這三位使者進來深施大禮獻上禮物。
關定南低着頭說:“宇文悉獨官倒行逆失,衆叛親離,他一個人逃到了漠北不知所終,如今宇文部共同推舉我主左賢王宇文乞得龜爲宇文部的大可汗。我們本來就是姻親,你的王嫂薛珂兒就是就是我主的同胞姐姐,如今長郡主幫助我主奪得可汗大位,命我等同您來講和罷兵,世代修好,永不相侵。”
慕容廆大喜:“化干戈爲玉帛正是我所要看到的,戰事一起,生靈塗炭,不知會有多少百姓又要遭殃,你們回去回覆你家可汗,宇文、慕容兩部罷兵永不相犯。”
慕容廆把他們讓到酒席桌上,又接待了段部的使者和高勾麗的使者,這四夥人坐在一起,慕容廆一介紹,陶望南就急了:“這件事的起因就在東夷校尉崔毖的身上,是他暗地裡聯絡我們三部共同剿滅慕容部,他纔是罪魁禍首,我們宇文宇的二十萬兒郎都葬送到你們手中。”
崔燾冷笑道:“你們全軍覆滅,亡族滅種與我們何甘,就小小的一個計策,你們就上當,也是你們傻得可愛、傻得可憐,無怪乎和慕容部作戰,三戰皆敗,你們這幫蠢豬和誰打都敗。”
楚圖南怒道:“大言不慚的傢伙,別看我們打不過慕容,滅你們卻綽綽有餘。”手一揮酒杯直向崔燾的面門打來。
慕容廆手掌一伸,一股大力把酒杯吸到手中,滿座皆驚,崔燾嚇得直接鑽到桌子底下。
慕容廆佯怒道:“原來是崔校尉從中搗鬼,挑撥我們四部不合,互相攻殺,他卻是罪魁禍首,我建議他早些來降,我尚且能饒他一命,若要不然,哼……”。
“慕容翰替我送送崔大人。”這明顯是下了逐客令。崔燾鬧個下不來臺。弄得灰頭土臉,悻悻地向外走去。帶着使者打馬如飛回襄平給叔叔報信。
襄平城內東夷校尉崔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人來報崔大人回來了。他急忙迎出去問道:“怎麼樣?事體如何?”
崔燾道:“大事不妙,我去時正好和三部使者撞了個正着,把你直接給擡了出來,慕容廆大怒,要你投降。”
崔毖長嘆一聲半晌無語。崔燾道:“叔叔,事情到了這步田地,猶豫也沒有用,究竟何去何從,你敢快拿一個主意,晚一步就會大禍臨頭了。”
崔毖道:“我就是投降了,他也會殺了我,這離高勾麗最近不妨去投,強似去慕容部。”
崔燾道:“叔叔此言差矣,那高勾麗太弱小,轉去投他,說不定那天也會被慕容廆給滅了,到那時更會難堪,我們不妨退走中原。”
崔毖道:“現在中原地區已經亂了套,漢國、趙國、秦國爭鬥不休,不知那個會勝,那個會敗,我去投誰?”
叔侄二人商量到掌燈時分,還沒有個結果,忽然外面有人慌慌地跑進來報告:“崔校尉大事不好,慕容翰、慕容仁帶領青龍軍和白虎軍攻破西門和南門,兄弟們阻攔不住,正向這裡殺來。”
崔毖道:“他們怎麼來得這樣快,城池堅固,怎麼就這麼容易被攻破?”
那人道:“城中早就混進來了流民幫的弟子,由幫主馬一山,神風堂堂主萬里遙帶領,殺死守城的士兵開了城門,把兩支軍隊放了進來。”
崔毖道:“崔燾你帶兵去抵擋一陣,我隨後就來。”
崔燾帶領士兵衝到前面去截殺,崔毖收拾一下細軟帶着最親近的幾個人開了東門投高勾麗而去。
慕容翰、慕容仁一舉拿下襄平,自此遼東、
遼西之地都歸慕容廆所有。
安東將軍張統是西晉的大將軍,手下有一千多戶,兩萬多人馬,鎮守樂浪郡。由於西晉滅亡,失去了援助,長期同高勾麗作戰弄得人疲馬乏,焦頭爛額,他聽說慕容廆奉東晉爲正朔,被封爲遼東郡公、平州刺史,他和衆人一商量轉來投他。慕容廆欣然接納,封他爲樂浪郡太守,派慕容仁和慕容翰帶領青龍和白虎兩支騎兵幫助他奪回了樂浪郡。
這時,慕容廆西南方向是段部,西北方向是宇文部,東部是高勾麗。慕容廆派裴嶷率領劉佩、高詡、封抽、李左車、皇甫真、小白猿、遊遂等一行人還有流民幫的神風堂的衆多弟子到建業向司馬睿報捷。他們從遼東乘十艘大船出渤海,用十餘天時間就到達了建業。他們一行人得到了東晉小朝庭的熱烈歡迎。
裴嶷獻上宇文部的皇帝玉璽三紐等一批珍寶玉器,司馬睿見之大喜。“裴愛卿快快把大棘城之戰與我詳細講來,我喜歡聽人講戰鬥的故事。”
裴嶷道:“鮮卑大都督慕容廆雄才偉略,虛懷下士,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招納流民爲他們提供房屋糧食和土地,百姓們敬佩他,把他奉若神明,他改傳統的遊牧爲農耕,勸課農桑,興辦東癢書院,教化民衆,發展商賈,把一個遼東治理得井井有條,宛若世外桃園一般,民衆禮尊有讓,刑罰不過幾件,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司上睿連聲稱讚:“好!好,真是好樣的,這個慕容廆果然有些手段,朕恨不得現在就想到遼東走上一遭,親自見上一見這位大英雄。”
他見衆大臣掩嘴偷笑,知道失言了,連忙岔開話道:“朕聽聞江湖傳言,南佛圖北慕容,說是慕容廆武功奇高,是北部武林領袖,不知是真是假?”
裴嶷道:‘確有此事,慕容督都,身逢大難機緣巧合,誤入清鳳嶺的桃花塢在那裡學得一身絕世的武功名曰:‘天地無極神功’,出道之後力壓羣雄平定叔父慕容耐的叛亂,奪回可汗的大位,滅扶余、徵高麗吞併附塞鮮卑,重創宇文屈雲,滅宇文素怒延,指揮大棘城保衛戰,一舉擊退江湖一流高手天公、地母、佛圖澄、雲中子、空空道人,鬼婆婆、長白三鷹、紫陽真人、摩尼教主和他的四大護教法王。”
裴嶷一口氣說下來,聽得滿朝堂上人的目瞪口呆,他又詳細地把諸葛仙遊怎樣智破三家聯盟,怎樣巧施苦肉計,去敵營詐降,成功策反孟暉,巧救五位小將軍,又怎樣使用連環計大破宇文大軍,斬殺十數萬人,最後怎樣使宇文悉獨官落荒而逃。裴嶷就像說書人一樣調動所用的手段,抑揚頓挫,繪聲繪色地把這段故事講完,他一直講了兩個時辰,大臣們站累了,索性坐在地上聽,聽到關鍵時刻還要問一句:“後來呢?”
直到晌午,司馬睿餓得不行了才說:“今天就先講到這裡吧!若是沒聽夠明天再接着講,裴愛卿即然來了,就在這建業多逗留幾天,感受一下江南的風土人情,退朝。”
大臣們還不願意走,爭相和裴嶷攀談結交,吃罷午飯,就有幾個大臣們爭相爲裴嶷等一行人作嚮導遊歷整個建業城。
裴嶷等人也真是人才,不愧爲中流砥柱,也合該慕容廆發達。這些人多注意一些樹木種子,糧食水果,鐵器兵刃,以及服飾,飲食文化。他們都一一採集下來,整理妥當,準備帶回去種植推廣,令這些跟隨的大臣們深深歎服。
到了第二天早朝,司馬睿又讓裴嶷來講,裴嶷一直講了五個半天才講完。聽得司馬睿和衆臣嘖嘖連聲,對慕容廆大有好感,都有想前去參觀一番之念。
裴嶷一行住了十天,要走的時候,司馬睿要把他留下來在東晉作官。
裴嶷連忙說:“對於我個人而言,留在建業是我的榮幸,但是慕容廆將軍希望收復中原,我要前去輔佐他,現在我留在建業,唯築慕容廆將軍心意懈怠,有負聖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