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空寨計
楊妙真、楊再興、高思繼幾人帶隊伍下山，童飛率賈復、馬山威、楊繼周、秦用送到了黑山寨後寨門，看着戰友們快速下山，想到自己要面對數萬朝廷精銳，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童飛動情地唱起了臨時改編的《送戰友》。歌聲將所有將士都唱哭了，不過爲了完成他的命令，沒有人回頭來看他，都是加快速度下山而去。
童飛反覆唱了幾遍，賈復四人都能跟着哼唱起來，五個人就這樣一個唱四個哼地看着戰友們遠去，他們臉上同樣掛起了幾道淚痕。
“走……下面就看我們的了。”戰友已不得見，童飛低沉地喝了一聲，撥轉馬頭，當先朝前門走去。
官軍是從前門方向殺來，他必須到前門做足阻擊敵人的準備，才能爲戰友們贏得更多的撤離時間，那些對柏坡極其重要的戰利品才能更順利地運送到柏坡，新組建的女子營纔會更安全。
女子營是親一色的新兵，而且都是女人，如果她們被官軍追上，縱有猛將壓陣，也架不住飢渴難耐的將士。只有在這裡將官軍死死拖住，才能避免發生可怕的事。
拖住官兵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些黑暗，只能自己穿越；有些痛苦只能自己體會；有些孤獨只能自己品嚐；有些責任只有自己擔當……他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要擔當，哪怕是付出不可想象的代價。
賈復四人急忙跟了上去。除了馬山威，他們同樣知道肩上的責任重大，不敢馬虎。
“師傅，若你去唱戲，定會賓朋滿座，你的歌聲真好聽！”秦用跟在童飛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來，讓五人間的氣氛立即改變。
“主公若是騎着馬唱着歌走在路上，路人準會忘情跟隨。”賈復也跟着來上一句，可讓童飛哭笑不得的是接下來的一句：“主公，若是那樣，沒人會認爲你是習武之人，倒會認爲你是個美人。”
“什麼？君文……你……哈哈哈……”童飛被兩人弄得結巴起來，可轉眼想想自己的模樣，賈復說得不錯，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四個屬下跟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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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袁紹率領先頭部隊來到距離黑山寨五里的地方，斥候飛馬前來報告探查到的情況。他很想知道山寨有沒有得到相關消息，急忙問：“情況如何？”
“稟將軍，我等到黑山寨探查，上山之路一路通暢，無人把守。”
斥候稟報的消息令袁紹等人吃了一驚，不知道山賊搞什麼明堂。
“你等有沒有上得山寨？”想了一會兒，袁紹接着問。
“我等到得山寨大門，見寨門倒塌，恐其中有詐，爲免打草驚蛇，未敢進入山寨。”斥候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你先下去！”
“諾！”
斥候一走，袁紹就將衆將召集到身邊，他將山寨的情況告訴大家，讓大家分析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兄長，無人把守不是正好？速速讓大軍殺上山去，殺他個措手不及。”袁術認爲無人把守是最佳進攻的時機，提議立即攻山。
“主公，小心有詐。”史萬歲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認爲不管在什麼時候，山賊都不會沒有把守上山之路，除非有什麼陰謀。
“何詐之有？”袁紹真搞不明白，黑山寨在搞什麼鬼。
“主公，未將以爲有兩個可能，一則山賊已得知其同夥被官軍剿滅之信息，畏懼之下已然逃散；二則山賊有陰謀。”除了這兩個原因，史萬歲想不到其它可能性。
王彥章等人鈞點頭表示同意史萬歲的說法。
袁術不以爲然地看着他們討論，心中對這些人的做法很是不屑。
袁紹將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曾國藩，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心中稍有不快，黑着面說：“曾先生有何看法？”
曾國藩故做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主公，兵法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史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屬下以爲還有兩種可能，一爲山賊故佈疑陣，讓我等不敢上前；二爲山寨遭變，山賊無心守寨。”
“先生有何策教我？”袁紹覺得他補充的兩點很有道理。
曾國藩看了看衆將說：“屬下以爲須小心行事，斷不可中了山賊的埋伏。主公可立即派人飛報段公，再派人馬到山寨下尋找是否有人馬撤離之痕跡再做決斷。而主公則率人馬到山寨下等候。”
這次袁紹不再猶豫，立即派王彥龍率領八百騎兵先行，到山寨下四處查看情況，派出斥候將情況飛報後面的段熲，他自已率先頭部隊繼續前進。
段熲得到報告，縱是他用兵如神，對山寨這種反常的情形亦是莫名其妙，他在馬背上沉思起來。跟在他身邊的蔡京同樣如此。
“先生如何看？”走了一段路，段熲眉頭一展，看了一眼蔡京問道。
蔡京眯着眼睛笑了笑說：“公已成竹在胸，何須老朽獻醜。賊之所以如此，或逃或設伏耳。然其大軍已失，山中兵力不多，縱是設有埋伏，又有何懼？”
“兄真知我也。”段熲衝蔡京笑了笑，喝道：“傳令！命袁紹率人攻上山寨！”
“諾！”傳令兵飛馬向前而去。
“大軍加快速度前進！”他再次下令，山賊不設防，數萬大軍上得山寨，就算設有重重埋伏，他也不懼。
前面，袁紹已得到王彥龍的報告：後山發現有大量車馬離去的痕跡。
袁紹認爲，山賊已經逃走，現在的黑山寨就是一座空寨，於是命令王彥章、史萬歲、石敬塘、安祿山率四千人馬攻山。四將點齊兵馬，在王彥章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向山寨壓去。命袁術、黑蠻龍率一千人馬從後山攻打。
王彥章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待接近山寨前門，只見寨門已然被毀。幾位將領心中暗喜，確信山賊已不在山上。
“諸位將軍，在下柏坡童飛，聽聞黑山寨殘害生靈，塗毒百姓，遂率兄弟前來將其剷除，現賊首王慶已然授首，賊衆四散，黑山寨已不存於世，將軍們不用再上山勞苦，一應善後之事，皆由飛處之即可，一旦事畢，飛將回歸柏坡，隨時聽候朝廷徵調。”
當官軍來到離前寨門百步之處，上面傳來了一陣渾厚的喊話聲。他們擡頭向上看去，只見山上有五個大漢騎馬向下俯視，他們絲毫不把官軍放在眼裡，兀自談笑風生。
“柏坡童飛？沒聽說過。”
“童飛也是賊……”
“聽說童飛把曹操打敗了……”
官軍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停止上山！”情況有變，王彥章不敢大意，畢竟他聽聞過童飛與曹操之間發生的戰鬥。
“童飛怎會到了此處？”將幾位將領招呼到身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他既是問別人，也是在問自己。
“王將軍，山寨易主，不可貿然進攻，還是速速稟報主公要緊。”史萬歲同樣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同傳說中的柏坡人馬相遇。
“速速飛報主公！”王彥章不敢懈怠，他怕童飛在山寨中埋伏有大量的兵馬，若與之發生衝突，後果難以想象。
“王將軍，速讓將士尋找隱蔽之地，防止柏坡人馬發難。”安祿山及時提醒，建議做好防範工作。
他知道大軍完全暴露在了柏坡軍眼皮之下，若是他們從山上滾下滾木雷石，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將士，於是採納了安祿山的建議。
“敢問是那位將軍帶軍前來？”童飛的目的是拖延時間，見官軍將士四處尋找掩體，衝着山下問。
皇帝不重視童飛慢慢崛起的勢力，可是如王彥章、史萬歲之輩對他的傳聞知之不少，他們都不敢輕視這股勢力。何況他們的主公幾次向朝廷請戰，請求帶兵剿滅柏坡勢力。
“在下王彥章，久聞童公子大名，不想今日得見，公子口口聲聲爲朝廷效力，何不撤離人馬，迎我等上山？”王彥章抓住童飛表示忠於朝廷的說法，拿話來試探。
王彥章？果然是官軍將李助的大軍剿滅，前來搗毀賊巢。有這樣的悍將帶兵，今天想要衝出官軍的包圍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童飛很清楚他們面臨的困難。
“王將軍遠來勞頓，何不先下山休整？待童飛將山寨打掃乾淨，再迎朝廷大軍上山，豈不是更好？”他還不能跟官軍翻臉。
“我等有命在身，公子何不行個方便，將善後之事交於我等？”王彥章也打起了拖延時間等待袁紹命令的算盤。
“各位將軍何其貴也，怎能讓這等粗鄙之活髒了手，童飛絕不食言，一旦將山寨清理乾淨，立即接大軍上山，掃榻相待。”智力突破30點後，童飛說話都順溜了很多。
“公子不讓大軍上山，可是要將山賊糧草錢財據爲已有？”史萬歲適時插話起話來。
“不知這位將軍高姓大名？”童飛見這人比王彥章有頭腦，很想知道是什麼人。
“在下史萬歲，乃王將軍副將是也。”史萬歲倒不怕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誰，很乾脆地回答了童飛的問題。
史萬歲？這也是個猛將啊，而且頗有謀略，看來官軍能打敗黑山寨大軍，不是沒有一點道理。他們擁有段熲這個超級統帥，還有王彥章、史萬歲這等猛將，李助要勝他們實在太難。
“原來是史將軍。將軍見笑，山寨中空空如也，哪有什麼錢糧？但請將軍放心，若找到錢糧，童某一定送下山去，雙手奉上。”童飛竟然會忽悠人了。
他這樣做，其實是突然想起了《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的空城計，於是如法炮製，同官軍玩起了心理戰。他想讓官軍不敢貿然進攻，從而爲大隊人馬爭取更多的撤離時間。現在看來，這個計策用得很好，不但王彥章等人不敢向山上發起進攻，接到消息的袁紹同樣在山下停了下來。
“情況竟然如此，是否強行攻上山去，還請先生教我。”有頭腦的將領們都已上了前線，不知道怎麼辦的袁紹謙虛地向曾國藩請教。此時，能助他分析局勢的人只有此人了。
“這……”局勢變化之快，請謀略不俗的曾國藩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他不知道童飛帶了多少人馬前來，也不知道山上的虛實。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有想明白之前，不敢亂髮表意見。
袁紹見一向從容不迫的曾國藩竟有這樣的表現，內心發虛，不由慌了起來。王彥章帶上山的人馬，多數是他的嫡系部隊。本來，在與李助的戰鬥中，他的嫡系部隊損失不少，若王彥章遭到埋伏，他辛辛苦苦賺來的資本將會付之一炬。童飛的部隊不簡單，只幾員大將就打得曹操灰頭土臉。現在童飛佔據有利地勢，要勝他可沒有絲毫把握。
“傳令王彥章，速速撤下山來。”他不再多想，立即讓傳令兵上山傳達命令。想到袁術率領的人馬多是袁家的勢力，派出傳令兵命令袁術暫停攻山，擇地駐紮。
不管王彥章、史萬歲幾人如何威逼利誘，童飛油鹽不進，不停的拿話搪塞。不過，就算童飛讓他們上山，在沒有袁紹的命令之前，他們也不敢上山。之所以在此和童飛磨嘴皮子，那是因爲他們怕他突然發起攻擊。雖童飛一直沒有打出反對朝廷的旗號，他們拿準他不會先對官軍下手，親手撕破那層面沙，可聽聞此人智力不濟，誰知道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童公子，袁將軍素聞公子乃忠於朝廷，救民於水火之人，故而相信柏坡軍能處理山寨善後之事，命我等下山駐紮，靜候公子佳音。”王彥章接到了袁紹的命令，讓史萬歲、安祿山、石敬塘三人立即部署撤退事宜，他繼續和童飛幾人喊話。
“袁將軍？這袁將軍是誰呢？”童飛聽王彥章說他的主子姓袁，倒是有些吃驚，雖然他不知道這人就是袁紹，畢竟能讓王彥章投效的袁姓人士沒有幾個。他可不敢明問，回王彥章道：“王將軍儘管放心，童某定不讓將軍失望。”
“主公……”狠狠盯着山下的馬山威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