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之北,有座山名爲鐘山,那裡有一隻妖怪,名爲燭龍,他在那裡守着一株混沌初開之時誕生的一株仙藤,我就是因爲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被他瘋狂追殺。”
“燭龍日夜不息守着那株仙藤,能被他那般對待,想來那株仙藤很不簡單。”
水無祁臉帶回憶之色,語氣肯定的說道。
“你上一次見到那株仙藤是什麼時候?”李休眉頭微皺問道。
水無祁明白李休的意思,拍着胸脯道:“你不用擔心,我曾遠遠見過那株仙藤一眼,當時那株仙藤剛剛有孕育出什麼的勢頭,遠不到成熟的時候。”
天地靈根的成熟期一般都十分漫長,紫核蟠桃九千年一成熟,人蔘果一萬年才得吃。
據水無祁所講,他見到那株仙藤應該是幾千年前,對凡人來說可能已經輪迴百世,但對一株遠未成熟的天地靈根來講,還真的不算什麼。
“至於燭龍的實力,幾千年前我的實力與現在差不多,能夠輕易重傷他,幾千年過去,他的實力不可能同我一樣毫無長進。”
“幾千年的時間對於我們這等實力的人來說,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他的實力不大可能有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也應該超過了現在的我,想要擊敗他奪得靈根不大容易,所以我纔講想要獲得這樁機緣,可能有些危險。”
“幹還是不干你自己掂量,不要盲目,畢竟我有不死神通,你可沒有。”
水無祁一陣分析,最後勸誡了李休一句。
李休沉吟不語,片刻後點了點頭,他相信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要不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見李休考慮後答應下來,水無祁臉上露出一抹狠色:“既然這樣,到時若成了,靈根歸你,我只要燭龍的性命!”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就往淮水之北的鐘山飛去,途經淮水的時候,李休感知到水無祁氣息的強弱變化。
身處淮水之上的時候,水無祁氣息比他在龜山時還要強大,在混元大羅金仙中也也算是一個強者了。
而等到飛離淮水,到達水無祁口中所說的鐘山之時,他的氣息又衰落下來,只能堪堪保持在混元大羅金仙這個境界裡。
不過算上他不死神通的難纏性,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鐘山氣象雄偉,山勢蜿蜒,形如莽莽巨龍,只不過此時這條巨龍看起來有點形單影隻的味道。
從突兀斷裂的地脈走向來看,鐘山原本週圍也應該是一座座起伏險峻的山峰,但此時不知怎麼回事,全都消失不見了,看痕跡像是就如同當時李休對萬靈山做得那樣,生生從大地上拔起搬走了。
李休與水無祁對視一眼,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燭龍在鐘山守着仙藤,怎麼也應該以低調小心爲上,怎麼會把鐘山周圍的山嶽搬走,獨留鐘山矗立在光禿禿的大地之上,是那麼的扎眼,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此地有異常。
李休還觀察到,龜山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陣法籠罩其上,應該是燭龍所布。
陣法之道於西遊世界算是旁門,少有人會去主動修行參悟,又何況是一個妖怪,八成是燭龍發現仙藤之後纔去修行參悟的。
看這陣法的水平,沒有個千餘年浸淫其中是不可能的,燭龍對那株仙藤還真是看重。
李休心中也有些好奇,那株仙藤到底結了什麼,能讓燭龍做到如此程度。
水無祁也看出陣法的存在,沒有貿然去闖,但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偷襲也是不可能的了。
“燭龍!滾出來受死!”
滾滾聲浪從水無祁口中咆哮而出,席捲整座龜山。
不多時,就有一道黑光從龜山之中飛出,居然也沒有落在陣法保護範圍之內,大搖大擺的落在兩人眼前。
一個獅口闊鼻,虎目圓瞪,身軀雄壯如山,穿着赤紅大袍的中年大漢,臉帶疑惑與欣喜的看着兩人。
李休有些搞不明白,眼前這中年大漢應該就是燭龍了,可他高興個什麼勁?
燭龍目光在水無祁與李休之間轉了兩圈,最終停留在水無祁的身上,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瞳驟縮。
“是你!你是當年那隻古怪的猴子!”
當年,燭龍發現仙藤沒多久後,就有一隻猴妖路過龜山,無意間也發現那株仙藤,他爲了獨佔那株仙藤,就對那隻猴妖發起追殺。
本來那隻猴妖很快就要死在他手裡,但等到鑽到淮水裡之後,再出來實力大變,反過頭來差些將他殺掉。
燭龍好不容易纔從那隻猴子手裡逃掉,輕易放棄仙藤又不甘心,在龜山提心吊膽的呆了好幾天,結果他想象之中的報復卻遲遲沒來。
水無祁的古怪在燭龍心裡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導致時隔幾千年,燭龍再次見到水無祁一下子就又想了起來。
幾千年前他就不是這隻猴子的對手,此次又帶了另一個他看之不透的人,這次豈不是……
燭龍臉上剛剛浮現出一抹忌憚之色,接着又很快消失不見,還嘿嘿冷笑了兩聲,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有了極大的底氣。
“我不管你們兩個今天來此做什麼的,既然將我叫了出來就算你們倒黴,正好拿你們祭我新得到的法寶!”
燭龍眼神狠厲的掃過兩人,說話間手掌一翻,一個稍帶着些許紫意的黑色葫蘆,顯現而出。
李休與水無祁對視一眼,目光緊盯着燭龍手中的紫黑葫蘆,一臉警惕與防備極有默契的飛速後退。
看來他們來晚了,那株仙藤已經成熟,結出了東西,並且被燭龍摘下來了!
天地靈根孕育而出的從來都不一定是什麼絕世寶藥,也有可能是絕世法寶。
李休遍數他所知道的從天地靈根摘下來的法寶,紫金紅葫蘆,芭蕉扇,就沒有一個威力弱的。
尤其是能讓燭龍枯守數千年,他若沒有看出什麼了不得的端倪就如此做,李休纔不信。
面對這樣一件威能不明的法寶,再怎樣慎重對待都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