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主說得好,這蒙元狗殺了又何妨!”
開口助聲李休的反而是被救回來的滅絕,她面色蠟黃肌瘦,腳步虛浮,顯然在大都受了不少苛待折磨,活下來都不是一件易事。
“如今人已經殺了,我們六大派已經和朝廷結下死仇,沒有再週轉的可能,便結盟反了朝廷,打回漢家天下又何妨!”
“這……”
剛纔是一貫不敢招惹朝廷的心態作祟,此時衆人也反應了過來,汝陽王死在明教與五大派的合力圍攻下已成事實,既然不能逆轉恐怕也只能與朝廷對立起來。
“分則敗,和則利!我武當贊成滅絕的提議。”
張三丰緩緩站了起來,雷厲風行一揮袖子嚴肅說道。
師父發話宋遠橋自然沒有異議,華山二老與空聞緊隨其後和同,何足道與關能爲求門派自保也是贊同。
李休冷眼打瞧衆人認清楚形勢之後,便張口說道:“好,既然這般,我們的聯盟便再加上峨眉同進同退一起反了蒙元!”
…………
三天之後,江湖上轟傳出一個天大消息,正道六大派與明教聯盟誅元,共同舉旗號召天下羣雄反抗朝廷。
且更令天下人震驚的是朝廷兵馬大元帥汝陽王與數千元兵被盡數殺死在明教光明頂之上。
這一戰果傳出,天下反元義士都是爲之不禁精神一震大受鼓舞,一時間明教教衆激增數千,並且後來還源源不斷有反元之人聞名加入。
其後數月裡衆多江湖中人也因感大勢危急,投身參加了誅元盟,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加入了明教,使得明教實力勢力大漲,一時風頭無兩獨掌誅元盟,其他幾派好似成了明教的附屬。
值得一提的是其間明教教主李休曾仗義出手幫助滅絕師太殺掉逆徒周芷若,重掌峨眉。也令人可惜的是在此後多次誅元盟與蒙元衝突亂戰之時,崆峒派崆峒五老死在元兵手下,崆峒派沒了首領便被併入了明教成爲崆峒旗。
此後短短兩年,誅元盟由於匯聚了幾乎整個江湖的力量,所到之處拔寨攻城勢如破竹,最後一路打到蒙元大都推翻了蒙元朝廷。
明教教主李休被推舉坐上龍椅當了皇帝,國號爲乾,定都北平。
早年跟隨他的部下也被各自封職,或是一方大員諸侯,或是將軍元帥,其中武當張三丰被封爲護國大法師。
此後三年,乾國上下國策開放減賦減稅,與民安生不起戰伐。
乾皇李休作爲開國皇帝,也是與自古所有皇帝都是不同,多受百姓關注議論。
首先便是國勢穩定下來後,李休不但沒有清算早年功臣還隨意放權給臣下,彷彿絲毫不擔心有人弄權造反。
而且年歲還早,不過三十多就整日沉迷於煉丹修仙,滿朝軍政多半交與學士代掌,躲在深宮裡煉丹不出。
一處明亮堂皇的宮殿之中,李休一身黑玄九龍袍端坐在大椅之上,把玩着手裡的一顆素黃丹藥,深吐出一口氣息,眼裡露出些許失望之色。
“這改良再改良後的大還丹也已沒了功效,看來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
自他當上皇帝之後,第一件號令天下所辦的私事不是天下選妃,而是召集天下方士名醫進宮,改良大還丹的單方。
李休還是誅元盟盟主時,其實就獲得了大還丹的單方,而且當他朝空聞詢問索要之時,空聞一點都沒藏着掖着就交給了他。
大還丹單方在少林並不多麼珍惜,就是因爲那單方得之也無大用。
單方上記載的數味珍藥都是天下難尋之寶,就連家大業大的少林都是每隔百年才能勉強開爐練出那麼幾顆。
李休當了皇帝之後,放之四海只要有的自是不缺,他找人開爐練了幾爐大還丹之後一直服用,將天青琉璃經推到了第四層,再之後便功效甚微。
他又窮極思變召集天下名醫方士,爲他改良大還丹單方,一直改良成功了兩次,又使得他天青琉璃經推到了第五層。
可惜再到今日也是無用了,他專門爲之設立的煉丹閣已半年未傳來消息,李休知道這單方已是凡藥與凡慧的巔峰,想再進一步怕是難比登天。
與其一條路走到黑,還不如尋求他法。
李休擡手看着自己手腕處的那個墨色傘狀紋身,神色已不再那般迷茫疑惑,是因爲他已早就知道此物的根腳,明瞭他又是爲何被此物帶來此界。
那天感覺起來並無特殊,但其實正好是此界劇情若正常發展該結束之時,這傘狀紋身突現光華,模糊讓他看到了它的源頭。
遠古,茂密高大的原始古林中。
上空烏雲壓頂,伴隨着豆大雨點下落之間時不時炸響道道驚雷,橫穿天空,震耳欲聾。
七八隻古猿佝僂的站在一棵數十米高的古木下,躲避雨水。
突然雲地之間,一道雷電突然毫無預兆的劈下,由天及地,劈在離幾隻人猿不遠處的一棵接天大樹上。
樹體上立馬出現一道猙獰深痕,刺眼雷光之後隨即產生高溫,大火燃起,震耳巨聲接着轟然炸響!
幾隻古猿被這一連串的現象驚嚇得不住尖銳吼叫,身體顫慄,不安恐懼。
其中被一隻較小的古猿被母猿抱在懷裡,雖說眼裡也是驚恐,可卻還有一股奇異的靈性,“她”生而不同。
儘管“她”不自知,但“她”的確模糊的揣測想象出那灰雲裡有一個強大厲害到極點的存在。
神的具體意義“她”不明白,但“她”的確想象出了一個“神”,不存在現實中虛幻的“神”。
百米巨樹肆意燃燒的火光下,一個“她”,一個“她”腦中的“神”,都是唯一,都是先例。
虛從實中來,其實並非是神造世人,而是世人造神,在“現實之外”世人靠幻想造神。
可能由於“神”的誕生是起於模糊、低智的幻想,它沒有多高的智慧。
但“神”憑藉着首先誕生的優勢,不斷吞噬後面初生虛弱的神,直至最後它又成了虛幻中的唯一。
某種程度上“神”就是虛幻,虛幻就代表了“神”,現實之外就是虛幻,現實之外也就是“神”。
可後來隨着人類的文明發展卻誕生了虛界,衆人能幻想造神,同樣衆人共同去認知去想象一個世界便能創造虛界。
想讓虛界崩壞卻不是那麼簡單,必須要動搖其之所以存在的根基。
一開始還好,人類的幻想還沒有那麼豐富、也沒那麼容易傳播,“神”還能應付得過來,甚至還能留下幾個弱小的虛界供“神”玩樂。
可等到了近代,幾種藝術形式的誕生卻間接毀滅了“神”。
虛幻中虛界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暴增,且新誕生的虛界越來越真實,匯聚的念頭意識越來越多。
“神”分身乏術漸漸力弱,虛幻中開始被萬千虛界佔領。
“神”就像是一個不斷被摘除部分臟器的人,虛界在不斷入侵排擠它,它苟延殘喘、虛弱得無法動彈。
“神”窮極思變,它想借助外力,它作爲最先誕生的那個,是特殊的,它有在虛幻和真實之間穿行的能力。
它想把這權能賦予人,讓人幫助他消滅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