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自刎謝罪

陝西,戶縣。

一騎快馬像風一樣自東向西沿着官道飛速馳去,沿途所到之處,揚起一陣厚厚的霧塵!突然,前方的道邊出現了一輛馬車,那馬車上方插着一面繡有一條綠色柺杖的旗子。那騎馬之人見狀,連忙吆喝着胯下之馬,放滿了前進的速度。

於此同時,馬車中的人也看見了騎馬之人,便有一名隨從從車上下來,站在道邊不住地朝騎馬之人招手。騎馬之人此時已經開始大聲地吆喝着胯下的馬匹,那馬行到馬車的旁邊便停了下來。

“來人可是荊紫關分舵的胡壇主?”騎馬之人還未來得及下馬,那站在道邊之人便傲慢地開口問道。

“鄙人正是!”那騎馬之人趕忙下馬拜伏在地道:“請問車內可是陽長老的大駕?”

“正是陽長老!”那人道:“陽長老已經在此等候胡壇主多時了,胡壇主怎地現在纔到?”

“唉,一言難盡啊!”胡壇主嘆了口氣道:“屬下還是進去和陽長老面談吧!”

“不必了!”胡壇主話音未落,陽景天的聲音便從車內傳了出來,隨即車箱前門簾被掀開,陽景天緩緩從車裡面走出來,板着臉道:“荊紫關的事情,老夫已經知道了!”

“啊!”胡壇主頓時面色一白,重新跪倒在地上,腦袋不住地往路面的砂石上磕:“陽長老啊,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哼,是老子低估了他們三個人!”陽景天鼻子一哼道:“胡壇主先起來吧!反正你這個壇主現在也是個有名無實的光桿司令了,老子就是殺了你,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是啊是啊!”胡壇主連聲附和道:“都是那幫賊人,不知從哪裡學會了迷魂術,所以屬下一時失誤,才……”

“胡壇主此番緊急趕到陝西,恐怕不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吧?”陽景天沉着臉道。

“屬下就是因爲知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才急急趕來向長老報告此事!”胡壇主道:“沒想到長老寬宏大量,既往不咎……”

“誰說老子既往不咎了?”陽景天突然怒聲道:“你以爲這事情我不說,王長老就不知道嗎?”

“這……”胡壇主想了想,忽然一改謙恭的樣子,笑着道:“陽長老,當初困住那三個人之後,可是您下令不殺的!這個,您應該還記得吧?”

陽景天見胡壇主這麼說,心想,老子得趕快堵住這張嘴,不然的話後患無窮!當即,便對胡長老吼道“胡說!老夫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樣的話?你們困住了他們三個人,爲什麼擅自做主,不向總舵報告?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整個荊紫關分舵都全軍覆沒了,你還好意思跑回來報告?”

“這,陽長老,”胡壇主知道,陽景天這是爲了逃避責任,從而否認之前和自己秘密商定的事情!心想你既然無情,那就別怪我不義!於是胡壇主道:“陽長老,這事情既然已經敗露了,該承擔什麼責任,屬下也是丐幫的老人了,當然知道一些!可是,這不是小事,萬一王長老過問起這件事來,屬下一個人怎麼也兜不住啊!搞不好萬一說漏了嘴,對陽長老不利怎麼辦?所以請陽長老看在屬下多年來對丐幫忠心耿耿的份上,將這事兒遮過去,否則的話……我們……”

胡壇主看看左右無人,緩緩湊近到陽景天的跟前,伏在他耳邊低聲道:“陽長老對王長老有二心,屬下是瞭解的!這事兒如果不處理好,胡某人當然是難辭其咎,陽長老想要乾乾淨淨地脫身,這個……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你威脅我?”陽景天當然聽出了胡壇主話裡的意思。

“陽長老怎麼將話講得那麼難聽呢?”胡壇主笑着道:“屬下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是拴在一根草繩上的螞蚱而已!所以,我們應該互相扶持纔是……”

“哈哈哈,那倒也是!”陽長老仰天一笑道:“胡壇主如果不說,老夫倒是差點忘了!對,互相扶持!我們應該互相扶持纔對!”

“那,陽長老的意思,今天這件事該如何處理?”胡壇主見陽景天願意和自己達成同一條戰線,頓時信以爲真,他也太天真了,連忙便和陽景天一起商量當前的應對之策。在胡壇主看來,一個小小的荊紫關分壇,出了這檔子事情,說大可大,說笑可笑,如果陽景天不說的話,王清輝是不會那麼容易知道的!如果王清輝不知道有這檔子是,那麼他這個壇主便可以繼續安安穩穩地做下去了!

“胡壇主,你過來一下!”陽景天突然神秘兮兮地朝胡壇主一招手,胡壇主還以爲他要向自己面授應對之策呢,便屁顛顛地跟了過去。哪料到,陽景天卻趁胡壇主伏在自己的耳邊,滿心歡喜地聽他的囊中之計時,突然間趁其不備,抽下他隨身佩帶的寶劍,輕而易舉就反手刺進了他的胸膛!

“你……”胡壇主到此時方知上當,卻爲時已晚,只用手指了指陽景天,便砰地一聲倒地而亡。

“跟我鬥?你還嫩了點!”陽景天陰笑着,然後拂袖鑽進了車廂內:“駕車!”

馬車緩緩開動,沿着官道一直向西行去。

“長老,向上面怎麼交代?”身旁跟班的人請示陽景天道。

“這還不好說?”陽景天笑道:“荊紫關分壇遭遇賈君鵬等人暗算,全壇上下盡數犧牲,壇主胡天良自覺愧對幫主教誨,追至戶縣後自刎謝罪!”

“好,還是陽長老高明!”那隨從豎起大拇指道:“長老才智過人,武功也自是不弱,爲何一直屈居王清輝之下?”

“這是你該問的話嗎?”陽景天見自己的心事被屬下捅穿,頓時勃然大怒道:“不該你問的不要問,這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是,長老教訓得是!”那隨從連忙誠惶誠恐地道:“長老的話廣順記住了!”

“廣順啊!你新來乍到,很多事情不瞭解情況,就不要亂說,小心隔牆有耳啊!”陽景天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要是被王清輝知道了,我們兩個的腦袋恐怕都得搬家啊!”

“是是是,長老教訓得是!”廣順道:“廣順記住了!廣順從此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不說!”

“唉,這事情也真是怪了,你說這麼多天,司馬康父女和史紅石他們一行三人怎麼都沒有露面?屈指數來,已經有一個多餘的時間了,他們難道真的是人間蒸發了不成?還有那剛剛從荊紫關逃出來的賈君鵬他們三人,現在又在何妨呢?”

“他們可都是厲害的角色啊!”廣順道:“長老打算怎麼對付他們?”

“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和他們見面,”陽景天道:“反正我們不去主動招惹他們,見到他們遠遠躲着就好!”

“你的意思是說:讓王清輝親自對付他們,我們不和他們直接打照面?”廣順想了想道:“長老好計策啊!這樣的話,只要王清輝他們和司馬康等人遭遇,一定會發生衝突,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對!”陽景天笑着道:“論實力,我們哪邊都不是對手,所以我們只有觀望!等待機會……”

“對,長老說得對!”廣順喜笑顏開地道:“到時候,不管哪邊得勝,長老都不得罪!管它誰當幫主呢,長老的位子肯定都是有保障的!”

“哈哈哈……”陽景天仰天一陣長笑:“結局怎樣,也許馬上就可以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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