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此刻風依舊不止,但樹卻找到了固定不住的根基,雖然眼前還有許多事放心不下,但生活還是要繼續,不能只停留在一個地方停止不前,既然決定了就要放下一切去做。
這邊白色的別墅,外面波濤洶涌裡面卻紋絲不動,自從發了冷淩的通緝令到現在冷淩的情緒絲毫沒有波動,外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這讓跟隨他多年的Jason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按兵不動不是冷淩的作風,警察局針對他發難依他的脾氣自然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爲什麼會如此沉得住氣,自然還是顧忌到冷晴,她現在身體還不好,如果這個時候他再有什麼事難免讓她擔心。
哎,不管是親情、友愛、還有愛情,一旦沾上了情這個字也就有了顧慮,一向快意果決的冷淩什麼時候做事這麼思前想後過?
“冷爺。”
“嗯?”冷淩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好奇怪,張貼在大街小巷的那些您的通緝令竟然全部都撤回去了,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Jason對這些警察反覆無常的做法很懷疑。
“哼。”而聽到這句話冷淩只是一個冷冷的哼笑,對警察張貼通緝令他不會緊張,對他們撤銷這些通緝令他也不會興奮,張貼或者不張貼,結果都是一樣,他們都不會把他冷淩怎麼着,不說別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他們要怎麼折騰是他們的事,我們不用操心。”
“知道了,奧,對了,冷爺,南宮名和小姐好像要回軍區了,好像是小姐要準備手術了。”
聽到這話冷淩的心一緊,對冷晴的病情他最是清楚,他也問過醫生這種手術做起來的把握也不是很大,很有可能下不來手術檯,想到這兒冷淩不免有些擔心,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祈禱這次冷晴能順利跨過這道坎。
“冷爺,剛纔肖恩給我打電話了,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從哪裡打聽到我的電話,他一直在問我您什麼時候能回去。”Jason如實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冷淩的心還是突兀了一下,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在國外,好似已經習慣了國外的人或事,回到國內反倒覺得一切都陌生了。
然,事實上,在美國除了殺手集團的根基在那兒之外也只有肖恩還會惦記他,向他這種亡命徒有人惦記也是恨不得他死,能真正關心他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等小晴做完手術,沈天棋一死我們就回美國,Jason,去查一下警察那邊的情況,我不想讓他們成爲我的絆腳石。”現在冷晴的手術在即冷淩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事。
“我知道,我會辦好的,冷爺。”
Jason退下之後冷淩的眸子緊緊的眯起,裡面浮動着惑人的光,好似在盤算着什麼。
陸戰南的辦事效率一向是快,一個上午收回了所有的通緝令,而且提訊了當時做僞證的證人,他們不是間諜,自然沒有過人的僞裝本領,經過陸戰南一番滴水不漏的訓問,他們三下兩下就漏了底,果然他們都是撒謊的,雖然知道他們在撒謊,但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能說明冷淩就是無辜的。
而南宮名和冷晴那邊他們已經決定要走了,臨走前他們還是跟華凱銘和黎琦說了一聲,雖然因爲華心蕊的事兩家鬧了些矛盾,但是親戚還是親戚。
看到黎琦這麼痛苦的樣子任小忍還是很心疼,便拉着黎琦的手,說道:“現在總算是安撫下她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現在她還不能轉院,等能轉院的時候先到軍區醫院吧,畢竟離得近,若是直接回S市,這長途撥涉的她身體也受不了。”
“我知道的,你安心走就行,不要擔心我,只是……。”
“只是什麼?”任小忍一愣。
黎琦緊緊的抿了抿嘴角頓了頓說道:“只是自從我知道冷淩跟晴晴的關係之後我就……,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就是不放心,感覺這裡面有內幕似的,她社會背景不純當初怎麼當上的兵,還有怎麼能做到大校?小忍,我這麼說你別誤會,我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我是怕她會是第二個沈天棋。”
“哈哈,你還真以爲這演無間道呢,是你想太多了,晴晴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哥哥是她哥哥,她是她,不能混爲一談。”對這一點任小忍還是很肯定的。
“舅媽。”這時南宮烈走了過來,看到她過來任小忍知道他有話要對黎琦說於是也就忙打了個哈哈迴避了。
“阿烈,你也要走了?”想到這兒黎琦還是不免有些難受的。
“嗯。”南宮烈點點頭,又忙問道,“心蕊現在怎麼樣?”
“一直有情緒,但自殺的念頭已經打消了,還要謝謝你,阿烈。”不管怎麼說對南宮烈華家一家是感激不盡的。
“舅媽您不用這麼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走了您好好照顧她,等過幾天她慢慢接受了也就沒有這些情緒了。”
“嗯,我知道,好了,阿烈,時間差不多了,快去吧。”看任小忍他們都已經準備要走了,黎琦忙這麼說了一句,南宮烈的眸子不由得又看了看華心蕊的病房輕嘆了口氣,說道:“舅媽,那我先走了,等到軍區醫院那邊我會就心蕊的情況諮詢一下醫生,在軍區醫院總比這兒方便,我先去聯繫一下。”
“好孩子,那就辛苦你了。”
“不會,那我走了,舅媽。”南宮烈也不知道還能爲他們做些什麼,也許就只有這些了吧。
黎琦點點頭,之後目送着他們離開,看他們走了她臉上強帶出來的笑容瞬間就不見了,不管南宮烈怎麼好,他現在都已經放棄華心蕊了,現在華心蕊這個樣子找婆家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能是養她一輩子,也好,只要她女兒還活着就好。
“媽……。”當黎琦一回病房華心蕊就先叫了一句,淚一直在眼睛裡打轉,“阿烈是不是走了?”
“是。”
聽到這話華心蕊的淚忍不住一個勁的流着,目光癡癡的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自語說:“阿烈不要我了,他徹底離開我了,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