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敦?一直盯着我看。”
從紫原的懷裡起身,有點害羞似的霜月下了牀。
黏黏膩膩的白濁從霜月的腿間往下蜿蜒,其中還有部分落在了地板之上。
“……沒什麼。”
望着那本可以製造出人類新生兒人類的白濁,隨着霜月下牀的動作坐起的紫原“嗯”了一聲,然而他卻沒有繼續下牀重生之太子黨全文閱讀。
“所以說不要愣着,點起來了啦!!”
隨手撿起被自己扔在地板上的工字背心胡亂一穿。抱住紫原手臂的霜月把紫原拉下了牀:“馬上就要畢業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因爲沒有交報告而留級啊?”
“我知道的~~……”
像個大孩子那樣對霜月撒嬌,被霜月拖着往浴室走去的紫原因爲赤腳而感覺到了地板的冰冷。
——那些孩子們,那些現在還只是細胞、也永遠只會是細胞、作爲精|子細胞死亡的自己的那些孩子們是否也會感到同樣的冰冷呢?
胡亂地想着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紫原也愕然於自己居然能把一灘白濁當作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孩子、啊——……)
從小就生活在大家庭中的紫原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現在紫原的家裡除了最小的哥哥還未結婚,其他的哥哥們與姐姐都構築了幸福的家庭。每次和霜月一起回老家去看望父母,紫原就會和把自己當成巨人的哥哥們與姐姐的孩子來玩“驅逐遊戲”。雖然不太明白那個驅逐巨人是怎麼回事,但多少能理解這裡的“驅逐遊戲”就和特攝英雄戰隊的遊戲差不多。只不過“驅逐遊戲”裡英雄戰隊叫作“調查兵團”,惡之組織則是“巨人”。
嫩嫩的小臉,軟軟的小手,團團的小身軀。帶着天真的笑容,奶聲奶氣的叫喚着,眼中是無比的認真。紫原雖不喜歡亂流口水還拿自己當大樹爬的小嬰兒,也不喜歡幼兒那哭起來比仲夏蟬鳴還吵的哭泣聲,更討厭一個孩子哭了、其他的孩子也會跟着一起哭的連鎖反應。但,不可否認的是紫原很想要一個無法控制自己大小便排泄、隨時隨地都能開始製造噪音的小嬰兒。
(因爲——)
抱着小嬰兒的、牽着幼童手的哥哥們與姐姐看起來非常的幸福。
“蒼親……”
浴室門口的紫原不願意鬆手。從霜月身後環住她柔軟的纖腰,把臉埋在霜月肩頭的他輕聲喊出了許多年前自己起給霜月的暱稱。
霜月不討厭紫原像這樣拉着自己撒嬌,她也願意和紫原在浴室裡再來上一次或者更多次。問題是現在不是那種時候,紫原今天必須去大學。霜月記得他和她說過今天是提交報告的最後期限。
(不過也沒關係吧?只要今天內把報告提交到教授那裡就好。)
容忍的極限一退再退,似乎總有一個說着“不過也沒關係吧”的聲音會適時的在霜月的心中響起。大概就算今天紫原因爲和霜月纏綿而耽誤了報告的提交,霜月心中的那個聲音也會對她說:不過也沒關係吧?不過是晚了一天交報告而已。
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是怎樣的缺乏原澤,笑着撫上紫原抱住自己肩頭的手,霜月轉身親了親紫原的嘴角:“什麼?”
“……”
聽到霜月配合的發問,紫原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蒼親,我們、不要一個小孩嗎……?”
聞言,霜月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然後那微啓的紅脣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爲什麼?”
像是在問降水率是百分之零的晴天裡爲什麼要帶沉重的雨傘出門一樣,儘管霜月並沒有直接給紫原她的答案,可是她的不答反問已經說明了一切的問題。
“‘爲什麼’……”
在問之前就在腦海裡描摹出了霜月一臉嚴肅的告訴自己,她還沒有準備好,或者是自己還是學生,現在不適合要小孩的紫原沒有想到霜月會這麼反問自己氣功宗師在異世最新章節。呢喃了一遍霜月的話,他不禁脫口而出:“因爲我和蒼親、我們是夫妻啊……?”
“爲什麼是夫妻就一定要生育小孩呢?”
霜月再度笑問。被問住了的紫原則是失語的愣在了原地。
“敦,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們不需要去做別人都會去做的事情。”
把紫原環着自己肩膀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雙眼因笑而眯成月牙的霜月道:“因爲我們是我們,我們不是別人。”
“可是——”
見紫原還想爭辯,霜月微微睜開了雙眸。那雙一如無機物的深黑眸子瞬也不瞬的凝視着紫原。
“敦想要小孩嗎?”
想要嗎?不想要嗎?
在霜月把話問出口的這個瞬間紫原才明白原來自己是想要小孩的——作爲兩人愛的結晶,作爲兩人生命延續,作爲……自己的生命與霜月的生命結合到了一起的證明。
“我想要。”
迫切的,急切的。像手都要從喉嚨裡伸出來那樣渴望着一個小生命的誕生,渴望着有一個不會輕易消失的、屬於自己和霜月的連接點。
“我想要我和蒼親的小孩。”
“是嗎?”
面對作出了回答的紫原,霜月微微一笑。
“原來敦想要小孩啊。”
輕柔的語氣,溫柔的面龐。嘴角的笑容讓紫原無可抑止的聯想到了又輕又軟又甜還又入口即化的棉花糖。
(會答應的吧?蒼親——)
被這樣的笑容所帶動了嘴角,神情緊張的紫原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類似笑容的表情,那個表情就僵硬在了他的臉上。
“可是我不想要呢。”
那是斬釘截鐵的,絕對不會動搖的答案。那個斬釘截鐵的答案甚至沒有給紫原說出“以後也行”、“什麼時候都可以”,從而讓答案還有改變餘地的機會。
“無論是敦的還是其他人的小孩。我都不想要。”
笑容一如聖母的女子彎起了月牙眼,右手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她笑道:“有了小孩就不可以隨時h了嘛。”
一點一滴的白濁從沒有穿內褲的雙腿之間落下。還有一些順着大腿蜿蜒到小腿,繼而又落到浴室門口的地板上。
(那是——)
無論多少次進入霜月的身體之中,無論多少次衝入霜月的子宮之內,無論多少次用黏膩滾燙的白濁灌滿霜月體內那狹窄的甬道;那些黏膩的白濁最終也只會作爲污漬,順着下水道被沖走,流入臭氣熏天的髒水之中。
不是很好嗎?敦的願望實現了。
赤司曾經對紫原這麼說。那個時候還是中學生的紫原並沒能理解赤司那語焉不詳的話中包含着的意思。
不過現在的紫原卻是明白的。
(是的,那是我許下的願望……)
什麼理由都好,就算沒有理由也可以無限之任意門。只要讓自己留在眼前的這個人身邊。只要能和眼前的這個人在一起。
(我希望蒼親能對我的身體上癮。)
所以那個夏末,她真的對他的身體上癮了。然後——
上癮的僅僅是身體而已。
站在紫原面前,被紫原用白濁玷污了無數次的天使微笑着:“還有啊~……”
擡起手的她輕輕撫上了紫原的臉頰。
“女性生育過之後身體會急速衰老。敦也不希望看到年老色衰、讓你提不起‘性趣’的我吧?”
紫原有些想哭。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爲霜月的話而想哭,還是因爲霜月這滿含着溫存的動作而想哭。他只是清楚的明白有強烈的澀意在衝擊着自己的眼眶,那澀意就要化爲滾燙的液體被眼球分泌出來。
“敦,”
殘酷的像是惡魔一樣的女子笑問:“我和孩子,哪個對敦來說更重要呢?”
空空如也。
“如果孩子對敦來說更重要,那麼我們就離婚吧~”
空空如也的內心。空空如也的感情。
“敦可以去找想爲你生孩子的人沒關係哦。”
那個醜陋的卑微着、掙扎着、痛苦着、反抗着、並且活着的蒼崎霜月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在紫原敦面前的這個“霜月”僅僅是紫原願望的產物。
(爲什麼我沒有早點發現呢……?)
蒼崎霜月被殺掉了。
被那一粒粒看上去如此廉價的甜美糖果殺掉了。
蒼崎霜月的存在被那一粒粒由紫原敦親手喂進她嘴裡的糖果給抹殺掉了。
眼前這個從紫原願望之中誕生的“霜月”之所以留在紫原的身邊卻不是爲了實現紫原的願望。而是恰巧紫原能夠最滿足她的欲|望。
“雖然大概有點難找到,不過我還是會努力找到敦的代替品的——……”
“——————”
鹹鹹地欺上了霜月的脣。將那過於殘酷的真相堵回了霜月的嘴裡。一邊流淚一邊與霜月脣舌糾纏的紫原很被霜月輕推着胸膛、後退着走進了浴室。浴室的拉門很被霜月順手帶上。
“敦,你怎麼哭了呢?”
輕輕的笑聲迴盪在浴室之中,和紫原在花灑下纏綿着的霜月踮起腳尖吻了吻紫原被淚水濡溼的下巴。
“真是的~~……敦自己就喜怒無常的像個小孩子一樣,還說什麼想要小孩~……我有你一個大孩子要養就已經夠受了——……”
後面的話湮沒在了兩人的脣齒之間。被花灑灑下的溫水濡溼了整個軀體的紫原像是要把霜月揉進自己身體之中那樣和霜月進行着徒勞的纏綿。而在他臉上蜿蜒着往下滴落的溫熱水滴早已不知是水還是淚。
——本紫sadend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