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回來之後就一直忙於解讀那些從密室裡帶出來的文字。期間Estel給了他很多幫助, 向來神出鬼沒的精靈竟然破天荒地願意窩在Tom破釜酒吧的小窩裡,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擺弄着他從精靈駐地取來的法杖,Estel這兩天一直在修改着上邊的魔紋, 這也讓Tom的神經自從回來起就沒有放鬆過。
他怕自己會變成明日預言家日報上的新聞:魔法事故導致一名學生被炸死什麼的……
‘應該相信Estel, 他是這方面的大師。’
Tom又一次提醒自己。
正巧這時候有一隻Malfoy家的貓頭鷹給他送來了一封信。
Tom把手頭上的東西放到一邊, 等取下貓頭鷹腳上信後它就飛走了。整整兩張羊皮紙, 除了在結尾處寫到明天會來對角巷採購上學用品之外, Abraxas都在抱怨Orion。
他更是在信上提到了Orion‘差點被家族除名’。Blake家的都是犟脾氣,在巫師界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同樣的Blake家族經常是每一代或者隔代就會出一個被除名的人。
Tom私心不希望那個人是Orion, 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並不親密,但是因爲Abraxas的關係他相信有Orion在的Blake家勢必會對他有所幫助。
“哦?”專心修改魔紋的Estel輕呼了聲, 用手撥了撥法杖柄, 另一隻拿着改刀的手把前額的頭髮往後撥了撥, 苦惱地把身子往後一靠摔倒在Tom的牀上,正好把午睡中的Nagini給震醒了。
“怎麼了?”Tom的神經一緊, 總不會是被他說中了吧?
“她在跟我鬧脾氣。”Estel90度角擡起手臂,把法杖橫舉起來,“許久不碰上面很多的‘術’都不能用了,我對這方面又不大精通,修復工作進展緩慢。”
沒有武器的他想要回去報仇的可行性幾乎等於零, 最重要也是因爲這把法杖是從最初起就一直伴隨着他的, 如同半身的存在。
魔紋的繪製最重要的就是需要製作者有一顆平靜的心, Estel收回法杖, 果然心急是不行的。
Tom搖頭, 再次把精力放在解讀那些文字上,他已經知道那間書房是屬於Salazar·Slytherin本人的。
沒錯!就是本人。
那裡留下來的書籍手稿以及魔藥也都是他的。
起初知道真相的Tom興奮了好一陣子, 迫不及待地想再回到那個密室裡去,只不過考慮到就算回去也只能對着一堆用不上的魔藥資料,還不如先解讀一下這些文字。
“啊?”Estel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Tom的邊上,此時正拿着他抄寫下來的那張羊皮紙,嘴裡還不住地念叨着:“原來如此,嗯……”
“您知道這些文字是什麼意思麼?”這份是他從雕像邊上的石碑上拓下來的手抄本,這種文
字十分怪異,好像是用圖畫組成的一樣。
“不知道。”Estel把羊皮紙丟回Tom的面前,他只是知道這種文字是什麼,以及使用這種文字的種族罷了,至於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就不知道了。
Tom閉上了嘴巴,他發現無論選擇相不相信Estel說的都會令他很生氣。
精靈的頭髮很長,順長及膝,只在髮尾處打了個圈。這種長度的頭髮坐下的時候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垂到地上,同樣養了長髮的Abraxas也曾經有過這種煩惱,在家裡還能注意,在學校的時候就難免會不小心地碰髒,於是他只好把長度修到腰際以上。
精靈就沒有這樣的麻煩了,Tom壓着身子往後一探,Estel坐下的時候他的髮尾自然地呈螺旋狀鬆鬆地盤了起來,正好離地有一英寸的距離。
把魔力浪費到這種的地方……還真是與Abraxas那個自戀的傢伙出奇地相似呢。
這個房間的窗戶剛好正對着對角巷的大街,Estel此時正單手托腮看着對街,時不時地打着哈欠。
樓下一陣嘈雜,破釜酒吧經常會有一些喝得爛醉的酒鬼搗亂,店主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從來不去制止他們,甚至還把這當成了酒吧的特色。
Estel打了個響指,樓下的吵嚷聲立刻被隔絕掉了。
起身又打了個哈欠,Estel把盤在牀上睡覺的Nagini扔到Tom懷裡,自己躺了上去。
Nagini在空中表演拋物線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嘶嘶地對Estel表示憤怒。這個畫面在這兩天裡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演了,Tom發現Estel自從那天帶他去精靈駐地起就精神不濟,睡眠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天十九個小時。
這種不正常的行爲……Tom忍住去翻書查找的衝動,繼續研究自己的東西。
Nagini見沒人理睬他,只好慢慢地爬出房間找吃的去了。
由於Estel佔了Tom的牀,他只得跟Nagini一起在沙發上將就一下,他曾暗示過Estel,讓他回去禁林那邊的暫住地,只可惜對方似乎完全都沒有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晚餐之前Tom需要去一趟Botkin Bock結算他的暑期工資,然後去Malkin夫人長袍店領他的新袍子。
離開前他看了眼牀上熟睡中的人,Estel睡着的時候很安靜,就連身體的起伏都很微弱。總是會讓人有他是不是已經死了的錯覺。
從翻倒巷回來的時候意外遇上了一整個暑假沒有音訊的Orion,他身邊還有Alphard跟他一起,Orion的樣子看上去的確很不好。一直垂着頭,Alphard在邊上很努力地製造話題,但是收效甚微。
Tom覺得就算自己上前也只怕會很尷尬,於是藉着邊上某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的遮擋躲了過去,等他們走遠後才轉身踏進了長袍店。
店裡的人很少,只有一個黑頭髮的小女孩正坐在凳子上,Malkin夫人的那把尺子在小女孩身上比來比去,女孩黑着臉抓過無腦地開始測量她睫毛長度的尺子大力地摔在地上,沒等它晃晃唧唧地從地上爬起又一腳踩了上去。
女孩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腳上,還誇張地在地上磨了幾下,看着魔法尺子掙扎了兩下就不再動彈之後才微微翹起一邊的脣角乖乖地坐回了她原來的位置。
Tom把視線移到她身上精緻的服飾與頭上戴着的綠寶石髮夾上。
又是一位大家族的小姐。
“噢!Black小姐,你這是——”女孩的動作自然引起了Malkin夫人的注意,一個魔咒甩過去地上的尺子又精神了起來,不過它說什麼都不肯再爲女孩測量了。
Malkin夫人只好放下手上的活親自爲女孩測量。
“Black?”店外傳來了一個囂張的男聲,Tom側過身去,他背後的店門立刻被大力地推了開來。
來人正是Charles Porter,還有他的死黨Sherlock Weasley,Porter進門後就直直地朝裡走去,沒有發現門邊上的Tom。
恐怕他是把Malkin夫人的那聲‘Black小姐’指代的對象當成了Walburga,直到他發現店裡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之後才訕訕然地摸摸鼻子,轉而跟Malkin夫人說起了話。
小女孩看向Charles那頭標誌性的亂髮,“蠢蛋Porter。”
女孩稚嫩的嗓音成功的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側目,被罵的當事人更是站到他面前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Charles不認爲自己會接連兩次全都聽錯,結合Malkin夫人的那聲稱呼以及女孩的打扮,他很容易就猜到了真相,“啊哈,又是一個Black家的……”他一時間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了。
“你想要咬我麼?”看着女孩陰沉沉的笑容,Charles拔出揣在口袋裡的魔杖在手上比了比,他當然不會真的對一個還沒有入學的小女孩唸咒,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而已。
哪知Black小姐淺笑了下,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也拿出一根魔杖對準了Charles,“很可惜,未成年不準在校外使用魔法,Porter,但是我可以。”
女孩的魔杖往下指了指,意思是讓Charles把他手上的魔杖移開。
此時被涼了許久的Malkin夫人雙手叉腰對二人吼道:“嘿!別再我的店裡鬧事。”
“好吧。”女孩收回魔杖,沒再看Charles一眼,連帶着他身邊的Weasley也被他無視了。
“聽說你經常在學校裡‘照顧’哥哥姐姐們。”Black小姐接過Malkin夫人遞來的收據,在經過Charles的時候狠狠地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
“真是謝謝你了。”
Charles哀嚎一聲,抱着腳重心不穩地摔在地上。
“我是Dorea Black,記住我。”Dorea推開店門,回身跟Charles說道。
在Tom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感覺到Dorea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只是那麼一瞬間就又徑直朝前走去。
……
第二天下午茶的時候,Tom這把事同Abraxas提了一下,說實話他對那個女孩很感興趣。
昨天的那個女孩是主動去跟Charles挑釁的,這與她的貴族教育太不一樣了,所以纔會讓Tom注意她。
“Black家的魔女,這麼說她今年也到了該上學的年紀。”Abraxas摸摸下巴,笑得很——奸詐。
沒錯,他此時正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想象着Charles倒黴的場景。
“你也知道貴族們的子女基本上在入學前就認識了,這個Dorea我陪媽媽參加茶會的時候見過幾次。”Abraxas放下茶杯,拿起手帕仔細地擦了擦嘴角後才繼續說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在我的坐墊上撒癢癢粉,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把毛毛蟲丟進了我的茶杯裡,第三次……”
Abraxas滔滔不絕地細數着Dorea的罪行,“你只要在學院裡隨便問一下就會發現根本就沒有沒被她整過的人。”
“最討厭的就是她經常會用那種陰森森地表情對着你笑。”Abraxas對着Tom挑起嘴角試着學了一下,但是結果並不讓他滿意。“我也說不出來,就是看着會讓你感覺很不舒服。”
“Black先生和夫人都不管她麼?”這樣的行爲身爲家長的Black夫婦沒道理不約束他們的女兒。
“不知道,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只有五歲,後來就再沒見過了。”Abraxas還沒從自己的童年陰影中走出來,繼續喋喋不休地對着Tom提醒道:“我建議你往後還是不要跟她接觸爲妙,我聽Orion說她還很粘Walburga。”
“Orion怎麼樣了?”Tom見Abraxas提到他,就順勢把話題引了過去。
Abraxas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