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Tom做了一個夢, 確切地說是一個噩夢。
天空灰濛濛的,頭上的月亮也變得若隱若現,而這裡的場景Tom再熟悉不過了。
這就是那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孤兒院的後巷。
但是, 爲什麼?
沒等Tom細想, 他就看到街尾處有個女孩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從她不時地向後張望的舉動看來她似乎在躲避着什麼。直到走近時Tom才發現她是個孕婦, 並且對方身上的袍子揭示着她是一個巫師……
但是, 爲什麼?
以巫師界對於後代血脈的重視程度,是不會讓一個懷孕的女士在深夜獨自一人行動的。Tom看着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對方似乎看不到他。
Tom看着那個女孩單手扶着自己的獨自艱難地挪着步子, 她看上去快要生了。
剛有這個念頭,Tom就發現她痛苦地捧着獨自靠着牆壁滑了下去, 女孩大張着嘴痛苦地喊着, 但是Tom卻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他這才發現整個世界靜地可怕。
女孩的叫聲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另一個年輕的女士從孤兒院裡出來發現了女孩……
Tom震驚地望着那個幫着女孩接生的女士,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那是他四歲以前孤兒院的院長Ann,死於疾病。
這不可能!Tom驚恐地看着那個女孩把生下來的嬰兒交到Ann的手裡,對她說了句什麼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那個與他極其相似的嬰兒異常地瘦小,好像隨時都會停止呼吸一般,正當Tom想要上前觸碰那個嬰兒, 他就覺得腳下一輕……
然後, 他就醒了。
真是槽糕。
Tom重重地砸回到牀上, 雙手捂着額頭皺眉長嘆一聲。調整了一個姿勢後嘗試着把腦袋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 但是翻來覆去, 怎麼也睡不着了。
Tom索性披上外套爬了起來,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藉着月光給自己倒了杯水,揉着太陽穴縮進了靠窗的躺椅裡。
破釜酒吧的這個小房間比較偏僻,平常少有人住,店主幹脆爲湯姆保留了下來,除了日常的清潔之外暑假之後就沒有人進來過了。
房間裡很安靜,Tom小口地喝着杯子裡的水,不知爲何心裡空空的。這種感覺很不好。
彷彿所有不順利的事都湊到了一塊,Tom莫名地有些煩躁,好像少了點什麼。
但是,少了什麼呢?
Tom細細地回憶着夢中所見的一切,他分不清那些是他殘存的記憶還是別的什麼,雖然對自己的實力自信,但是太沒天真到認爲自己剛出生就記事的地步。
那麼……
在魔法界,發生這種不能用常理解釋的事總歸不是個好現象。
“真是可笑啊……”啞炮跟麻瓜的私生子,還是愛情魔藥的產物。Tom咧着嘴乾笑了兩聲,眼神中卻透露着陰霾。
這個夢是要讓他再一次地認清自己麼?
Tom的眼睛裡隱隱閃過幾縷紅光,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儘管他自己也知道現在這種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狀態很不正常,但是有一個念頭卻緊緊地縈繞在腦海裡。
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他的身世,絕對不能!
那麼,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就消失好了。
然而,不得不說真是世事難料。當Tom來到Gunter老宅的時候他卻怎麼都找不着Mofen的蹤影。
Tom皺着眉站在老宅的客廳裡,周圍的黴味更是讓他的臉黑了幾分。
好在他馬上意識到那個瘋瘋癲癲的酒鬼可能跑去哪裡瘋了,隨手佈下一個警示魔咒之後便向山下走去。
那個長的跟他一模一樣的男人……父親什麼的,既然一開始就不存在於我的生命裡,那就乾脆徹底消失算了。
“嗯?”突然感覺到有別的巫師的魔力波動,Tom的腳步緩了下來。
這個時間,小漢格頓村又不是魔法村落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巫師?抱着這一疑慮謹慎的Tom朝着魔力波動的方向走去。
Riddle府?
Tom的腳步一滯,是誰!難道有人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Tom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不可能的,不會有人知道的,就連Abraxas都不知道他與Gunter的關係。
Riddle府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包括老Riddle在內的一家三口以及幾個傭人還有那條狗全部死在裡裡面。趕來的奧羅臉色非常不好,從他們蒼白的臉色以及微腫的雙眼看來是被從睡夢中緊急召來的。
“該死的!”兩個奧羅默契地一左一右包夾住在他們看來企圖逃跑的Mofen Gunter,接着又有幾道昏迷咒打中了他,從剛纔起就一直處於癲狂狀態的Mofen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又是他!該死的Mofen,就不應該把他從阿茲卡班放出來!”一個褐色頭髮的青年跟隊友們抱怨着,“七個麻瓜!這下我又要寫那該死的報告了!”
“行了Taylor,感謝Merlin我們來的還算及時,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邊上另一個奧羅推了他一把,“我們得快點了,很快那些麻瓜就會發現了。”
“你說的對。”被稱作Taylor的奧羅聳了聳肩,揪着昏倒在地的Mofen的手臂迅速移形幻影離開。
“我們也走吧。”
Mofen會發瘋幹掉Riddle一家這的確令Tom十分驚訝,同時也也算幫了他一個大忙,至於Mofen應該會被關在阿茲卡班一輩子。
雖說Mofen瘋瘋癲癲地,他說的話不一定有人相信,但這是在魔法界!攝神取念或是吐真劑,多得是辦法撬開你的腦子,萬一那個傢伙腦抽帶Mofen去審判法庭,而他又不小心說了些什麼的話……
Tom不敢再想了,這個時候揭露他是Gunter家後代一點好處都沒有,Gunter家已經沒落了,並且在魔法界一直以來都是被當成一個笑話來看待的。
雖然,Mofen前科累累又是當場被抓住的,按理說奧羅們爲了節省時間會直接送他去跟攝魂怪相親相愛,但是這都不是絕對的,在沒發生之前一切都不好說。
事態好像向着不可預見的方向發展了啊。
牽扯到奧羅就不在Tom的插手範圍之內了,除了再一次爲自己的無能爲力而泄氣之外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Tom站在不遠處看着小漢格頓村的村民趕撲過來救火,最後一次看一眼Riddle莊園,一時間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無意識地走了一段之後才發現自己盡然晃盪到了霍格莫德村,或許是因爲自己對於霍格沃茲的依賴吧,所以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來着。
霍格沃茲就像是家一樣包容了他,Tom望着不遠處的城堡站了一會,心情竟也平復了許多。
移形幻影回到破釜酒吧,此時天已大亮,Tom簡單地吃了點東西自後便回屋睡了一會。
聖誕節假期過得很快,今天已經是返校日了。十點鐘左右的時候Tom便醒了,窗邊的書桌上三者幾封信還有照例貓頭鷹來的預言家日報。Tom細細地翻了一遍,最後終於在三版的角落找到了他想要的報道。
“死了麼?”據說是在被押到阿茲卡班的時候Mofen激烈地掙扎讓看守們十分不悅,所以親切地送了他一個吻。
這樣最好,從此以後一切同他的過去有關的人都死了。
另外幾封信都是Abraxas以及幾個斯萊特林相熟的人寄來的,都是一些無意義地問候。Tom揮着魔杖把他的行李全部塞進箱子裡,他的東西很簡單,不到十分鐘就收拾完了。
離開房間之前才發現牀腳的那一堆禮物,Tom隨意扒拉了幾下,都是一些飾品或者書籍,把Abraxas送的那本手抄的魔藥孤本放進行李箱,其他的那些‘垃圾’他並不打算帶走。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小塊翠綠色的半透明物質,差不多半個手掌大小,不知道是什麼物質,有點像寶石,微涼的觸感,入手的時候那一種全身通透的舒暢令他精神一震。發現背面有些熟悉的紋跡之後Tom不由自主的摸向脖子上的掛墜,隨即瞭然地笑了笑,把它小心地放進了空間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