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和劉娟來到金釵的病牀前,只看見劉邦和李桂花在一旁小聲地說話。李桂花見他們來便拉着劉墉的手走了出來。李桂花說:“劉墉啊,你不來,我也回去叫你來了。金釵不曉得是什麼病,天天下面那東西流着血呢!醫生說在檢查,可是幾天了沒聽說是什麼病,一天輸好幾次血了,錢花了不少可是就沒見好轉。你看了金釵臉白得像白豆芽了。”
劉墉聽她一說,臉上表現恐慌的神色,心裡急得跳崖,責怪地說:“你們爲什麼不早告訴我?現在才說了。”劉墉轉身進病房,金釵還在睡着。李桂花也無話以對,因爲她的腦子裡也沒有其它辦法,也就讓劉墉責怪幾句了。
劉墉一進病房,看着一位二十三四歲的女護士正在給金釵檢查體溫,劉墉叫她走出病房,心裡一肚子氣氣急敗壞地問:“這病人是什麼病啊?”
女護士看他一眼語氣難聽,也就反問:“你是她什麼人?”
劉墉生氣了說:“我是她家屬了!”女護士說:“我們現才還在檢查呢!”
劉墉問:“什麼時候得出結果?”
護士說:“還不知道!多則一個月,少則一個星期了!”
劉墉憤怒了,衝着她吼:“什麼醫院?你們不能醫治早說,別把人放在這裡受折磨!”護士聽了劉墉的話也就亂了陣腳,沒想到遇上了這樣一個粗暴的人,忙去叫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是一位男醫生了,年齡也就四十歲左右,見到劉墉兇惡的臉龐,心裡也不是滋味,一心想爲金釵治好病,可是就是不感激,反而罵幾句。他也不是個好脾氣,說:“你有能力,有本事就別讓他來醫院醫治!自己在家自己醫治!”
劉墉二話沒說一拳頭打在主治醫生的臉上,離鼻子只差毫釐。他是想一拳打在醫生的鼻子上的,可是心情激動打偏差,心裡不服氣,又是一拳,這拳可沒打着,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勸阻,擋了,恰打在她胸上。劉墉感覺不對,立即想把手收回來,可是還沒收回來,這女**哭了,罵:“你這砍腦殼的,是個流氓!你不得好死的男人,老子幾十歲了,你還摸我老子胸!”
劉墉想辯解,可是怎麼說啊,雖然說打和摸性子不一樣了,打人是欺負人了,摸可是耍流氓了。要是解放初要坐牢的,他不敢說什麼,一個好心來勸架的女同志,說打她,不對!說摸她,更不對了!他後悔這一拳,把了第一拳就沒別要再打了,爲什麼想爭臉面了。
幾個人看到女人鬧,叫了人,便打了110,同時也喚幾個保安來把廛逮住,別讓這流氓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來逮劉墉,發現劉墉瞪着一對大眼,像是老虎要吃人了。幾個保安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願意上去逮劉墉!
半個多小時過去,幾個民警來了。劉墉不想在醫院裡鬧,便和他們走了,嘴裡念念叨叨地說:“什麼醫院?什麼人?”
劉墉來到公安局,幾個民警要他敘述打架耍流氓的經過。劉墉不敢說,打架是不假,可是耍流氓,自己真沒心思去耍,而且劉娟在呢。更何況,那女人沒劉娟長得漂亮呢,而且昨晚才摸了一晚上劉娟的胸了,那有心思當着大家做那事!
民警見他不說,桌子上一拍,大聲地吼:“你是不是想坐幾天看守所?吃幾天國家飯?”
劉墉想這是不好辦了,他想到了鄭縣長。他摸出手機,說:“我給一個人說,打一個電話再說!”民警見他是在拖延時間,便說:“給天王老子打電話也是枉然!”
劉娟見劉墉在打電話,心裡也不曉得怎麼辦!遇上這等事,有口難言。他只見劉墉說是鄭縣長,也就心裡落了。可是她又想,鄭縣長來是聽說劉墉打人,耍流氓,當着民警的面也要罵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是一氣之下罵他畜生,可劉墉要生大氣的。
鄭縣長果然不到二十分鐘來了。劉娟不敢正面見他,怕他說話亂說一通,或者說他不曉得與劉墉的關係,說出與自己不相稱的話,自己下不了臺。她乾脆躲藏起來,不讓他看見。
鄭縣長來,劉墉可是見着了。他沒有直接與劉墉搭話,則與民警說了幾句。劉墉想有鄭縣長在,也想說幾句風涼話來氣一下剛纔罵他的民警。劉墉說:“你們以爲你們聲音大,像打雷了。老子現在看你們敢和老子吵!”民警也不曉得他與鄭縣長熟悉。也就從椅子上起來,站在他面前大聲說:“你說什麼話?別以爲我們把你沒辦法!我們有的是辦法!”
鄭縣長和幾個民警在隔壁,聽了民警和劉墉的話,走了過來。民警見鄭縣長笑着忙打招呼。鄭縣長沒給劉墉打招呼則是問:“這人是犯什麼法啊?”
一個民警說:“他在醫院打架鬧事,而且還欺負女同志。”
鄭縣長說:“他打什麼人?”
民警說:“打醫生了!”
鄭縣長又問:“他欺負什麼樣的女人?”
民警說:“她摸一位勸架大姐的胸,人家哭得利害了!”
劉墉一聽忙辯解,“鄭縣長,我沒那意思了!他們理解錯誤了?亂說我的!”
鄭縣長看了他一眼,又問幾個民警,民警異口同聲地說:“情況屬實!”
鄭縣長狠狠地罵了一句粗話,“你是一個畜生!”
他罵了後,轉身對幾個民警說:“關幾天,好好的教育一下!”
劉墉可亂了,劉娟也亂了,不知所措!
劉墉說:“鄭縣長,出人命了!你不知實情,你亂說話,出人命,你要負責任的!”
鄭縣長以爲劉墉是在嚇自己,便沒理他。
劉墉見他走,大聲說:“我們村民在醫院出事了!醫生不但醫治不好,還在拖人,折磨人了!你不信去看一看!”
鄭縣長停住了腳步,他想劉墉不會做出那事來,他也不像是做那事的人。
劉墉看他停了下來,火冒三丈,說:“你不是當官的料!當官不爲民作主!醫院坑害人,打一百個也不犯法。你可好,在旁聽了民警說幾句就下結論!我們村民在醫院住了一兩個星期院了,可是就是治不好,檢查不出什麼病。天天下面流血了,人只有半條命了!村民求我,我也想求你,你可好了,事不但不幫助,反而來聽幾個民警一面之辭,亂放話!”
鄭縣長轉身對幾個民警說:“放了他,帶着去看一看。”
劉墉和鄭縣長走出醫院,劉娟追了上去。劉墉沒和她搭理!她便走到鄭縣長跟前說:“鄭叔叔,我是劉娟!”
鄭縣長眼睛一亮,吃驚地說:“你爲什麼在這兒?”
鄭縣長想到劉墉說劉娟出錢修學校的事,想必她也是和劉墉來做事的,便問:“你和劉墉一塊來的?”
劉娟說:“是的!”
鄭縣長說:“你怎麼不出來和我說啊!——劉墉說的話是真的嗎?”
劉娟說:“是真的!”
鄭縣長走到劉墉面前說:“你罵我得對了?我錯怪你了!但是你別高興得太早,你的話也帶牛話,粗話了!在公衆場所打人,罵人是觸犯法律的。”
劉墉沒心思說誰對誰錯,只想把金釵的病治好,說:“我錯了!那是人命了!幾句牛話,幾句粗話,打人,那算什麼?總比醫院謀財害命好的多!”
鄭縣長說:“好吧!快點,去看一看究竟!否則我要挨人罵的。如果說是真的,我要把院長的職務撤了!”
一行人來到了醫院,鄭縣長還想去問醫院領導,劉墉說:“你再去東走西走,人真的沒命了!”
鄭縣長忙和劉墉來到金釵的病房。金釵這時醒了,她見劉墉來立了起來,抓住劉墉的手說:“劉墉,你快救我了!我不想死!我不要讓我肚子裡的娃娃死了!你快救我了!”
劉墉對劉娟說:“劉娟,你聯繫一下吧!在省城找一家好醫院,再晚沒人命了!”
劉娟便走出去用手機打電話。劉墉根本沒在意鄭縣長在,也無視他的表情。鄭縣見了這一幕,心裡難受極了。他對一個隨從說:“快叫醫院長來!”
金釵見劉墉說要送她去省城最好的醫院,有救了,臉上笑了幾下,從衣服裡摸出一個信封,說:“劉墉,那六十萬我沒用,你拿去給我治病吧!密碼是我的生日!”
鄭縣長一看淚水流了出來。他第一次見到這場景,一個女人爲了活過來把自己的寶貴東西給別人!同時也納悶,一個農村婦女那來那麼多錢?莫非劉墉真把秋莊人致富了!照這樣下去,我鄭縣長,在他眼裡不如一個農民了!自己在縣長位置上已是呆了兩三年了,可是那有他那本事了。幾個月能主秋莊有路有房,存款上六十萬元,這本事一般人無法比了!
劉娟打了電話進來說:“叫醫院送上去吧。若叫省城醫院來這兒,Lang費時間了。”
劉娟語一落,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醫生進來了,見到鄭縣長滿臉笑容,說:“什麼事?”
鄭縣長不知說什麼,便對劉墉說:“你吩咐吧!”
劉墉說:“把這病人馬上送到省醫院去!馬上,不能拖了!”
院長說:“我們馬上得出結果了!”
劉墉說:“什麼時候?”
院長說:“可能要一個星期吧!”
鄭縣長大聲在吼:“沒那本事叫人立即轉院別拖延了!馬上叫人送走,否則我撤你職!”院長轉身去叫人。
金釵送走了,劉邦也跟了去。劉墉和劉娟走時,劉娟與鄭縣長說了好久,可想與劉墉說上幾句,劉墉不想理他。鄭縣長臉上也很委屈,見得自己被人誤會,被人瞧不起,心裡酸酸的,而且是個農民!以前要好的農民!他看了一眼劉墉,叫司機小心,走了。
鄭縣長走後,劉墉和劉娟坐她大奔在前面帶路走了。劉娟上了路,說:“鄭縣長說你是個能人,可惜脾氣大,牛話多,粗話多,讓人不理解!”
劉墉說:“我本來也是個農民!叫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說不出來!”
劉娟說:“一件好事,在你眼裡就會變味!”
劉墉看了一眼說:“別爲當官的人辯解了!我不喜歡那種擺架子的男人,不務實事,只亂放話的人!”
劉娟說:“沒有鄭縣長幫助,你們秋莊也別想富!”
劉墉聽劉娟在罵自己,暗裡也不舒服,聽了幾句鄭縣長的話,想來教訓自己,是什麼人?關鍵時候躲藏着不敢放屁,現在事情過後了來罵人了。他想,若不是自己的老婆,金釵去省醫治病不得她,也可能去不了。他把話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