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龍沒過多久,便將地上的蠍子,全部踩成了稀巴爛。
周圍一個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議論開來。
“周廣龍在縣城開的麻將館可是不小,聽說手下有十幾號人呢,這回收蠍子的慕老哥算是慘了!”
“這個周廣龍也是的,他這麼搞,還讓我們之後怎麼賣蠍子呀!”
“他這蠍子身上糊了一層泥,這不明顯坑人的嗎?”
“你小聲一點,別被周廣龍聽到了,小心他回頭找你算賬!”
……
在一行人七嘴八舌聲中,一旁的趙春生臉上帶着一種冷酷笑容,一把拿過周廣龍手上拎着的蠍子,全部倒在了中年男子的頭上,冷聲道:
“你不給我周哥面子是不是,今天我就讓着蠍子蟄你一個半身不遂!”
一時之間,中年男子身上爬滿了蠍子,開始了對他一頓亂蟄。
中年男子緊握拳頭,雙目有些泛紅的掃視了周廣龍和趙春生一眼,冷聲道:
“你們這兩個人,真是欺人太甚,要是將蠍子錢賠給我,我可以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呸!
趙春生一口痰吐在了中年男子臉上,譏諷道:
“呦呦呦,就你這老傢伙,還威脅我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老子就欺負你了咋的!”
“爸爸,蠍子都死了,我要這些人賠我們蠍子!”
小女孩看着地上他和父親跑了許多村子,辛辛苦苦收來,一地的死蠍子,哭的越來越傷心。
啪!
周廣龍一巴掌扇在了小女孩臉上,直接將其扇的摔倒在了地上
伸手一指中年男子的摩托車,瞟了他一眼,冷聲道:
“趕緊帶你這煩人的女兒滾,以後再也不許來我們這裡收蠍子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圍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但又不敢得罪周廣龍。
只好轉身離開,落一個眼不見爲淨,沒那麼多心裡負累。
何常在看不慣,上前把小女孩從地上扶了起來。
忍字頭上一把刀!
中年男子以前憑藉一身化勁武學修爲,曾經爲了爭強鬥狠,跟那些武學宗師比武,不知道打死,打殘了多少人。
與許多人結下仇怨,在妻子被仇殺之後,心思消沉。
怕女兒再出事,從此隱姓埋名於市井當中,不再理江湖俗事。
此時,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眸子晶瑩閃動,一副惹人憐愛模樣,臉上出現一個巴掌印的女兒。
抖落了身上的蠍子,踱步走到摩托車前,拿出了袋子中的一把二胡。
周廣龍看向中年男子,戲謔道:“老傢伙,都這時候了,你還拉二胡,真是好有閒情雅緻呀!”
趙春生玩味笑道:“周哥,讓他拉吧,正好給咱們解解悶不是!”
剎那間,中年男子拉響了二胡,一道氣浪激射而出,打在了周廣龍胸口。
他直接倒飛出去,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
見此情景,周圍的人都是驚呆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他們平日裡見到的,那個性格和善的慕老哥。
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利用二胡聲音傷人的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趙春生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面露驚惶之色,轉身便想開溜。
可中年男子哪裡肯放過他,直接一拉二胡,又是一道氣浪激射而出。
趙春生和周廣龍如出一轍,倒地之後,噴出了一口鮮血。
中年男子看着倒在地上,掙扎着站不起身來的兩人,神情淡漠。
繼續拉着一首名爲長相思的曲子。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周圍人看到周廣龍和趙春生倒地吐血的一幕,都是感覺大快人心。
不過都是在心裡高興,怕兩人事後報復,沒一個人敢拍手稱快的。
何常在聽着這一首憂傷的曲子,隱隱感覺空氣之中氣勁勃發,看向中年男子,心嘆這人果然不簡單呀。
沒過多久,一曲作罷!
中年男子拎着二胡走到了周廣龍的身邊,猛然一二胡砸在了他臉頰之上。
“啊!”
下一刻,周廣龍口中發出一聲慘叫,半張臉變得血肉模糊。
他嚇得身子顫抖,一臉惶恐的看向中年男子,伸手抱着他的大腿,嘴脣哆嗦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女兒,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一旁的趙春生在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嚇得褲襠溼了一片。
周圍人一個個心驚膽顫,紛紛散了。
對於一個人,難的不在於沒有能力去反抗,而是有能力而不去反抗。
一般有能力而不去反抗的人隱忍太久了,一旦反抗起來,便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中年男子正是如此,他認爲眼前這種人品極壞的渣澤,是不應該存活在這世界上的。
於是,揮動二胡,直接朝周廣龍的腦袋砸去。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何常在身子一閃,到了中年男子身邊,伸手一把抓住了二胡,沉聲道:
“這位老哥,得饒人處且饒人,他雖然幹得事情不地道,但也罪不至死呀!”
“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中年男子猛然一把從何常在手中薅出二胡,直接搗向了周廣龍的面門。
何常在一腳將二胡踢到了一邊,一臉認真道:
“他現在都這樣了,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看你還是放他一馬吧!”
中年男子本來以爲會繼續過平淡的日子,誰知一切都已經亂了。
再次動手之後,關於妻子之死,內心的自責與悔恨,如潮水一般涌來,變得很是深重,內心感覺悸動而潮溼。
他已經下了手,自然不準備放過周廣龍。
於是,手持二胡,對一旁礙事的何常在展開了一陣猛烈進攻。
何常在整個人閒庭信步一般,遊刃有餘的躲閃着,一臉從容表情。
中年男子在對何常在施展了五十來招無果,甚至連他的衣角都觸碰不到,不免有些下氣。
他一向認爲自己的武學境界,已經高處不勝寒了。
誰知,如今一見何常在,才知道自己認識的淺薄。
看向他,面露震驚之色道:“以你的年齡,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何常在一臉正色道:“有我在,你是不可能殺人的!”
“我本來想着這種平淡的日子,會日復一日的過下去,誰知道最終自己又與人動手了,我的心還是亂了……女兒就先託付給你了,我要去找個清淨的地方,平靜一下內心,等一段時間之後,會來找你的!”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瞅了女兒一眼之後,拎着二胡,騎摩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