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永濤的朋友名叫瀋海,是個身材中等,體型略胖的青年男子。
瀋海並不認識王向忠,聽伊永濤介紹說是什麼老總,便忙禮貌得跟王向忠握手。
然後王向忠提出問瀋海有沒有時間,想找個地方坐坐,好好談談的想法。瀋海說廠裡沒事,接着四個人便鑽進了王向忠的車裡面去了。
到了車裡,估計是瀋海感覺到這個王總的車子坐起來要比他以前坐的什麼桑塔納要舒服多了,所以臉上起了些許變化,對王向忠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客氣起來。
車子停在魯中城金帝城娛樂會所門前的停車位上,接着便有旁邊的小青年服務員過來開車門。
“王總,歡迎。”
服務員認識王向忠,看到王向忠下車,忙笑着迎了上來。
王錚下車,皺了下眉頭。這金帝城娛樂會所在魯中市可是非常出名的,難道父親以前說的應酬,就是到這地方應酬的?
要知道,魯中不掃黃這件事可不是說說玩笑而已,金帝城娛樂會所所在的財源街,可是魯中城知名的紅燈區。自己老爸帶着兒子和重要的客人,到這地方來,究竟是安的什麼心呢?
王錚皺着眉頭思考:難道,老爸今天是想讓兒子見見世面?
我勒個去的,老爸呀,你兒子前世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呀。當年傷心的時候,泉城的北坦大街上,也留下過兒子的身影呀……哎……
可惜的是,你帶着瀋海來算什麼說法呢?
瀋海也一愣,擡頭看着金帝城的招牌,也有些疑惑。
“王總,咱們到這裡面談?”
王向忠點頭說道:“對呀,兒子我跟你說,這裡面好玩的東西可多呢!”
王錚嚇了一跳:這可是親爹呀!帶兒子去逛風月場所,不怕丟人不說,還帶着自己的手下和手下的朋友……
王錚有些無語了,只能乖乖地跟在父親身後。
開車門的那個小服務員一直跟在王向忠的身後送到了金帝城的門口,然後到門口,王向忠從包裡抽出一張十塊的鈔票,便扔給了那個小服務員。
“謝謝王總!”小服務員高興地一把接住鈔票,連連鞠躬。
“兒子,這裡面好是好,就是花錢太費了,還得給人小費。不過咱也不差那幾個錢,你說是吧。”
轉門裡面,王向忠拉着兒子的手說道。
王錚、伊永濤、瀋海三個人驚得一塊擦起汗來。
“爸,你是不是經常到這裡來?”王錚覺得審審自己的老爸。
王向忠好像很得意起來,拍着胸脯說道:“頭次是跟你肖叔叔來的,來過五六次,常來倒說不上。一次要花好幾百塊錢呢。”
這年頭,說句不好聽的話,站街的條件不錯的一次也就才三十塊錢,一次要是好幾百,那得是三線明星級別的了。
……
王錚實在無語,不過倒是也佩服老爸的坦誠,竟然帶着兒子來這種地方,而且還是打算談這麼重要的事情。
進門之後,便有個打扮的濃豔的四十多歲的女人迎了上來。
“呀,王總來了啦,是不是想人家了啦?”
“去去去,滾一邊去,讓你們那個金老闆來跟我玩球。”王向忠一臉嫌棄得對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說道。
那女的明顯應該是這裡面的老鴇了,好像也認識王向忠,聽了王向忠的話,將小手帕往肩膀上一搭,十分地不解得轉身走開,一邊走還一邊嘟囔着說:“真是活見鬼了,有大球不玩,跑金帝城來玩小球。”
王錚打量了一下進門之後的前臺大廳,吧檯就在自己的正前方,然後大廳裡面擺着幾張長沙發,上面坐着幾個穿着清爽簡單暴露的女孩子。有幾個女孩子靠在沙發上休息,有幾個則機靈得打量着從外面走進來的人。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瘦長,頭髮很長的青年男子急匆匆得從裡面跑了出來,來到了王向忠面前。
“哈哈,王總,又來打桌球?”
王向忠連連點頭:“對對對,五十一局,上次屬你好幾千,今天俺非要贏回來。”
長髮青年嘴角一裂,點頭說道:“好說好說,王總,這邊請。”
接着,一個女服務員便帶着王向忠他們向娛樂城裡的桌球室走去。而那個長髮青年則要去換身衣服了。
瀋海明顯嚇了一跳,捂着嘴巴小聲對伊永濤說:“濤子,你老闆可真厲害。剛纔那長頭髮可是咱們魯中道上的大哥,在你王總面前,也是客客氣氣得呀。”
伊永濤也小聲說道:“我們老闆可是幹大買賣的。”
王錚跟在他倆身後,聽得清清楚楚。
幹大買賣?
父親跑這種會所裡面就爲了打桌球?
想想也是,如果父親是來逍遙自在大寶劍的話,帶上兒子總有些說不過去。嘿,說不定父親還真是就爲了來打桌球的呢。
到了桌球室,王向忠回頭對王錚說道:“兒子,待會你和小沈把事情談談,我和你劉八子叔打桌球。”
瀋海很驚訝得打量着王錚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孩,然後一旁的伊永濤忙說道:“這是我們小王總,你跟小王總談和跟大王總談一樣。”
桌球室裡面挺寬敞,桌臺位於中間,四周有沙發,其中一面牆上還有一個酒架,上面擺着紅酒白酒等等,下面一排放着酒杯。
王向忠自顧自得走到酒架前,隨手打開了一瓶紅酒,然後將三個酒杯都倒了半杯,招呼伊永濤說道:“永濤,這些洋酒可不便宜,一瓶就一兩百。”
伊永濤一聽,慌忙用雙手接過了兩個酒杯,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瀋海。
王錚看得清楚,父親開的紅酒自己以前喝過,味道又幹又澀,下口之後細品喉頭有些甜味。
瀋海接過酒杯,看着王向忠。
然後王向忠指着已經做到旁邊沙發上的王錚,對瀋海說:“有什麼事跟我兒子談就好了,我不識字,跟我談沒啥用處。”
瀋海連連點頭,便端着酒杯,向旁邊王錚坐的沙發走去,然後隔着茶几,坐在了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