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打電話的時候,吳迪已經開着他那輛奧迪O7,到了一動風光秀麗的小山下。
這裡,是江北最著名的檀香山,不僅風光秀麗,更以山上的檀香寺聞名於外,屬於國家級五A級旅遊景點。
不過在山腳下,卻有着一座規模巨大的莊園。裡面不僅有着六棟三層小別墅,更有着巨大的院子。
在江北這種堪稱寸土寸金的城市,這棟小莊園,其實已經不能用近前,來衡量其價值了。
實際上,你如果只有錢的話,在這地方建別墅,早被城管做爲違章建築給差錢了。
東方一輪朝陽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山頂的檀香寺上,讓那十二層的檀香塔鍍上了一層金邊,更顯莊嚴雄偉。
“當……”鐘聲響起,餘音繚繞,讓整座檀香山上,都似乎籠罩了一層神秘的氣勢。
“嘎吱!”吳迪一腳踩下剎車,奧迪O7緩緩停在莊園門口。
車子雖然停下了,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下車,而是擡頭看着山頂上的檀香寺,默默地吁了口氣。
他是無神論者,自然不會祈禱什麼,只是看着金光燦燦的檀香塔,那種雄偉莊嚴的氣勢,卻讓他心裡有了種出奇的安靜。
只不過內心的安靜,只存在了一小會兒,就被隨之而來的興奮給沖垮了。
想想幾個小時前,他被幾個保鏢強行趕出莊園的情景,他心裡又充滿了那以遏制的憤怒感。
“嘭!”他回手關上車門,都沒按遙控器鎖車,就大踏步到了莊園門口。
果然,他還沒靠近,莊園裡面,就出來了兩個身材彪悍的保安。兩人同時把手一伸,攔住了吳迪去路,喝道:“私人重地,閒人免進!”
這口氣,這架勢,那簡直比總統的保鏢還要專業,氣的吳錚怒極發笑:“呵呵,你們不認識我?”
“不認識!”兩個保安同時搖頭,其中一個小平頭面無表情地喝道:“先生,這裡是私人家園,請你馬上離開。”
“你都不問問我是幹什麼的,就讓我離開?”
“我們不管你是幹什麼的?沒有路秘書的通知,誰都不可以在門前逗留。”
“你們也太霸道了吧?這裡是門外,是屬於國家的地方好吧?”
“國家的地方?”說話的保安忽然撇了撇嘴,滿臉鄙視地看了眼吳迪,不屑地說道:“先生,不要跟我講大道理,我的職責,就是不讓人在門前逗留。如果你堅持不走,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還不客氣?”吳迪實在是壓不住火了。
他早就知道蕭志傑爲人霸道,做事強勢,可卻沒想到,一個保安,竟然也能囂張到了這種程度?連他是誰都不問,這就要開始不客氣了。
其實他也知道,他往門外一站,裡面的人早就看見了。
這倆保安不認識他,還有情可原。可他幾個小時前,剛剛從這莊園裡走出來,裡面的人如果說不認識他,那就是純粹扯淡了。
這不是不認識他,而是村崔的羞辱啊!
可他剛想到這個,那倆保安的臉色就都陰沉下來,同時喝道:“先生,我們警告你最後一遍,再不離開,後果自負!”
做爲吳氏家族的長孫,省委大佬的大秘,吳迪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忍不住怒聲喝道:“放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你們的董事長蕭志傑。如果耽誤了事情,後果你們承擔的起麼?”
他都這麼嚴厲了,可那兩個保安卻同時笑了。其中一個撇着嘴說道:“別用這種口氣和我們說話,如果沒有得到裡面的指示,我們會這麼對你?吳少,你說你是裝傻呢?還是真的白癡?”
連吳少都喊出來了,這還能說不認識麼?吳迪一聽就明白了,還真是蕭志傑吩咐的啊!
可他還沒有發作,兩個保鏢就同時衝了上來,也沒大人,就是一人一條胳膊,架着他的胳膊,一溜煙的到了奧迪O7邊上。
“嘭!”這倆人把吳迪往車上一推,其中一個圓臉的冷笑着說道:“吳少,這是第一次警告!路秘書交代了,你如果還敢往裡闖,我們可真就要打人了。”
“你們敢打我?”
“爲什麼不敢呢?”圓臉的保鏢嘿嘿一陣獰笑,低聲威脅道:“吳少,我們就是個小保安,每月就幾千塊錢的工資。可如果有人給我二十萬,讓我揍你個鼻青臉腫,還能幫我照顧家裡的話,你說我敢不敢?”
“你……”這就是紅果果的威脅了,可這樣的威脅,卻讓吳迪立馬猶豫了。
這小子說的沒錯,如果這小子爲了錢,這把自己痛毆一頓,自己除了把他送進監獄之外,還真就沒有任何辦法。
可關鍵問題,是就算自己把他送進監獄,就憑蕭志傑的能力,就算把這人撈不出來,可弄個緩刑什麼的,卻很容易啊?
自己明明是來找場子的,可沒想到,連人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其實自己找不找場子的沒啥關係,可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吳錚的殺人嫌疑,還是洗不清啊?
最重要的,如果蕭志傑不知道殺他兒子的兇手是誰,高楓豈不是要興奮死了?
可自己實在是進不去啊?別說莊園裡面的保鏢,就門口這倆保安,自己都解決不了啊?如果自己不進去,那豈不是耽誤了吳錚的算計?
不行,就算挨頓打,我也得進去!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得幫着吳錚把事兒做成。
想到這裡,他猛地一震雙臂,就把兩個猝不及防的保安給推開了,然後撒腿就跑,衝着莊園大門快步奔去。
“我靠!”兩個保安頓時大怒,齊刷刷擡腿,直接追了上去。
吳迪都還沒靠進大門呢,就被兩個保安同時抓住了胳膊,急忙喝道:“放開我!”
“放開你?”圓臉保安頓時一聲獰笑:“我特麼放開你,誰特麼能放我啊?”
另外那個保安沒那麼多話,只是冷冷喝道:“詹鬆,別特麼廢話了,先把他這張臉打腫再說!”
“對啊!”詹鬆聽的眼前一亮,頓時看着吳迪嘿嘿笑了起來:“吳少,聽說你是某位大佬的秘書呢?你說如果你這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到了省委大院,是不是很露臉呢?”
露臉?如果臉真被打腫了,別說露臉,恐怕魏老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辭退!或許第二件事,纔是徹查誰打的人?
可自己都被辭退了,就算蕭志傑倍送進監獄,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啊?
想到這個,吳迪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慌亂。
詹鬆看的倒是清楚,見他慌亂不語,頓時獰笑着低聲說道:“吳少,其實我也不願和你作對,可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這話就有些耐人詢問了,吳迪聽的一愣,厲聲喝道:“你什麼意思?”
“這個我可不能說!”詹鬆獰笑着搖搖頭,隨後把右手高高舉了起來,笑着說道:“吳少請閉眼,我最擅長的就是打耳光,放心吧,保證不疼……”
眼見他真要動手,吳迪頓時大怒,急忙用力掙扎着吼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詹鬆一聲獰笑,右手往下一掄,衝着吳迪臉蛋子,唰的聲抽了過去。
看着他的右手,吳迪本能的把眼一閉:完了,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