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啓釗的問題,讓吳錚直接就翻了個白眼,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往外說了。
難道要跟着小子說,剛纔衆人議論的時候,我腦子裡的柳樹枝說話了,告訴我張德成選的那塊原石,裡面根本就沒綠?
如果真這麼說了,他不知道汪啓釗會不會相信,但他絕對知道,這小子絕對能把他當成神經病。
“哇!”一聲驚呼忽然在人羣裡傳來,倆人剛扭過頭去,就見有人興奮滴喊道:“出綠了,出綠了!”
“不愧是高人,張師傅一出手,竟然真出綠了。”
“小心點,慢點切啊!可別切壞了!”
嘈雜的議論聲傳來,汪啓釗立刻扭頭看向了吳錚,“吳先生,張師傅選的原石出綠了。”
這還用他來提醒,吳錚又不是聾子,那麼嘈雜的叫聲,哪有個聽不見啊?可就算聽見了,他也沒辦法解釋啊!
既然沒辦法解釋,他也懶得開口了,只是嘿嘿笑了兩聲。
他不說話,可臉上那副表情,卻是一臉的高深莫測。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簡直比剛纔的張德成,表現的還像個高人。
聽見衆人的議論,汪啓釗本來還想嘲笑兩句來着,可一看吳錚這表情,愣是被搞懵了。
看看滿臉高人狀態的吳錚,再看看那邊議論紛紛的人羣,他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被搞懵了。
“譁!”就在他滿臉懵逼的時候,那邊圍攏的人羣卻發出了一陣驚呼,有人滿是震撼地喊道:“怎麼可能?”
“就是啊!明明出綠了啊,怎麼裡面一點玉都沒有?”
“唉!看來高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誰說不是呢!他走了眼不打緊,可損失的卻是那位蠍子小姐啊?”
“噓!小點聲,別讓蠍子聽見。”
議論聲再次傳來,汪啓釗臉上的狐疑,頓時變成了崇拜,那看着吳錚的倆眼,都開始往外冒小星星了。
“吳先生……不,吳少!您說您怎麼這麼厲害啊?都沒過去看看,就知道張德成輸了,您是不是會傳說中的透視啊?”
“透視個屁!”吳錚滿臉黑線,直接來了句粗口。
可心裡面,他卻服了從瓶子裡冒出來的那個聲音。這玩意兒真神啊,距離這麼遠,這都能看出誰輸誰贏來,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他正感慨着呢,就發現腦子裡的柳樹枝搖晃了幾下,那個聲音又冒了出來:“這有什麼神起的?老孃本來就是個琵琶……”
說到這兒,她就像是意識到說漏嘴了似的,立刻停住了。
她停住了,可吳錚的好奇心卻被徹底勾引了起來,急忙問道:“琵琶什麼啊?難道你是個琵琶精?”
其實這三個字,完全是他順嘴吐露出來的,根本就沒經過大腦。可說完之後,他卻被自己的話給震撼住了。
難道自己猜得沒錯,腦子裡住着的這玩意兒,真是個琵琶精?難道是跟妲己紂王那一個時代的?
可這不扯淡麼?現在什麼時候,商朝又是什麼時候,這都多少年了,就算成了精,那琵琶也早就死了好吧?
“算了,說出來就說出來吧,老孃就是個琵琶精,你能咋地?”
“我擦!”聽着那熟悉的方言,吳錚頓時目瞪口呆,看着那搖擺不定的柳樹枝,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會是江北的吧?”
“滾!”琵琶精立刻來了這麼一句,接着罵道:“什麼江北江南的?老孃是先天神玉,受日精月華滋潤,得道成精的。”
“得道成精?”吳錚又被這名詞給震撼住了。
他聽說過得道成仙,還真就沒聽過什麼得道成精?
儘管他只說了這四個字,可卻讓那琵琶精不高興了,憤憤地罵道:“你個凡夫俗子懂個屁啊,就算山花野草,沒有悟道,哪來的成精?”
這口氣不像是得道成精的琵琶,倒像是吳家窪那些結婚多年的老孃們兒,簡直肆無忌憚啊!
只是好不容易知道了腦子裡住的什麼,他那會放棄這個機會,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女人的粗話,急忙岔開話題,問道:“你是怎麼到我腦子裡的?”
“你以爲我願意啊?要不是你伸手摸了下玉淨瓶,上面還有你的血跡,我會進你的身體,你當我傻啊?”
吳錚被罵的直眨巴眼,心說這特麼是琵琶精啊,還是自己回到了吳家窪,又看到了趙晶晶那個女人?
“吳少你太厲害了!”汪啓釗的聲音忽然傳來,弄得他一個激靈,趕緊把注意力從大腦裡收了回來。
可定睛一看,他就被眼前那張臉給嚇了一跳,“我去,你離我這麼近幹啥?”
“唰!”汪啓釗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隨後乾笑着解釋:“您剛纔走神了,我這不是想看看您有沒有透視眼嘛!”
“什麼透視眼?這又不是玄幻小說?”吳錚無語地看了眼汪啓釗,接着又擡頭看向了已經散開的人羣,問道:“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點金手選的那塊石頭出綠了,有人當場出價五百萬。”
“咱這邊呢?”
“別提了!”汪啓釗滿臉鬱悶,不過隨後卻鄙視眼張德成的背影,撇嘴說道:“出的那點綠,還不夠本錢呢!香姐一次就賠了二百萬!”
“二百萬?”吳錚一愣,下意識問道:“剛纔那塊原石,竟然值二百萬?”
“對啊!這還是沒人競拍的底價呢!如果有人競拍的話,這個價肯定拿不到。”
“還有競拍這一說?”吳錚不懂賭石,所以滿臉疑惑地看了眼遠處的李玉香。
此時的李玉香,雖然臉色依舊從容,還不斷壓低聲音和張德成說話,可那眸子裡的焦慮,還是讓吳錚擔心起來。
要知道雙方的賭注太大,如果這女人輸了,那就得陪着金玉成睡一個月。那可不是單純的陪睡,恐怕這件事過後,這女人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
可他什麼都不懂,又不能伸手打人,只能是乾着急使不上勁兒。
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羣忽然一亂,接着高承澤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老張,這是我選的石頭,按照規矩,你得另選一塊。”
“這個倉庫裡,就這一塊石頭價值高,我當然得選這一塊了。”張德成的聲音傳來,可在吳錚看來,這老貨有點不要臉了。
他剛和汪啓釗走過去,就看見金玉成滿臉嘲弄地看着李玉香,撇着嘴問道:“蠍子,你不會輸不起了吧?”
“誰說我輸不起?”李玉香果然大怒。
可金玉成卻是依舊滿臉的嘲弄,指了下張德成,笑着問道:“那他爲什麼要選我們定下的這塊?”
這次沒等李玉香回答,張德成就搶先說道:“什麼叫你們定下的,這是我和老高同時選中的好吧?”
“張師傅!”金玉成忽然笑了:“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
“那又怎樣?”張德成脖子一梗,可就在衆人以爲他要反駁的時候,他卻忽然轉身,一把抱住了那塊原石,這才得意洋洋地轉頭笑道:“現在是我的了吧?”
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圍觀衆人頓時呆若木雞,過了好半天,纔有人罵道:“我靠,還能這麼幹?這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