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成的樣子太無恥了,說不過人,竟然動手了!而且抱住的那塊原石,還是人家高承澤閒挑的那塊。這樣的行爲,簡直無恥的都沒有底線了。
現場這麼多人,此時此刻,在看着他的時候,那目光全都一模一樣了,都是鄙視中帶着輕蔑。
說白了,這就是輸不起啊!明擺着就是承認自己的眼力比不上人家高承澤 ,這是要耍賴了!
不說吳錚被震撼的目瞪口呆,就連李玉香的臉都紅了,那種理虧憤怒的樣子,簡直遮都遮不住。
金玉成也似乎被震撼住了,不過很快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從這李玉香喊道:“蠍子,這個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李玉香頭也不回,可看着張德成的目光裡面,卻是充滿了厭惡,冷冷說道:“張師傅,這塊原石,是人家高師傅先挑的,你還是選別的吧?”
“李老闆!”張德成依舊趴在那塊原石上,扭頭看着李玉香,很認真地說道:“這間倉庫裡面,可就這塊原石出綠的機率高。”
“那又怎麼了?難道就因爲出綠的機率高,我們就連臉都不要了麼?”
“我……”張德成似乎被問住了,支吾了幾句,可很快就露出一副惱怒的表情來,怒聲喝道:“那你該說怎麼做?”
“你挑別的。”
“這可是你說的!”張德成猛地直起了身子,看着李玉香怒聲喝道:“如果我選的原石壓不過這塊,你可別怪我!”
“可以!”李玉香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別說原來的魅惑風情,就連最基本的紅潤都沒有了。
由於站在對面,吳錚看的清清楚楚,這女人大概是真的被氣壞了,一張臉氣的都沒了正常的血色,看起來都有些蒼白了。
可這樣的蒼白,真的只是被氣的麼?
吳錚搖了搖頭,再看向張德成的時候,目光裡已經多了幾分冷漠。
想想剛見到這老傢伙的時候,再看看現在,他心裡忽然有了個猜測。只是事情未到最後,他還不怎麼敢確定。
這個時候,張德成就像是跟李玉香賭氣一樣,很是隨便的伸手指了塊原石,“就這塊吧?”
說完之後,他還衝着李玉香冷笑了兩聲,說道:“李老闆,這可是你讓我選的,輸了可別怪我!”
這樣的語氣,讓李玉香的臉色更差了,可她卻只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就點了點頭:“可以,只要你確定就行!”
這樣的語氣,乍聽起來,好像是無奈到了極點。可仔細聽的話,裡面似乎還隱藏着幾分威脅的味道。
張德成一聽就不幹了,怒聲喝道:“李老闆,你這是在威脅我麼?這可是你讓我選的!”
“呵呵!”李玉香冷笑了兩聲,扭頭衝着早就等在一邊的原石老闆說道:“切石吧!”
這個原石老闆三十來歲,看起來滿臉的沉穩,而且那白皙的皮膚,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儒雅的風度。
李玉香說話的時候,他正在看那塊原石,那表情好像在審視什麼似的。
聽到招呼,他才扭頭看了過來,笑着提醒道:“李老闆,你這位師傅好像是在賭氣,你確定要選這塊?”
他這話提醒的太明顯了,就是在說張德成有問題,挑選的這塊原石,出綠的機率極低。
“我選的師傅,我相信!”李玉香這話說的毫不猶豫,可她那剛愎自用的性格,卻也暴露無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話誰都可以說,也是每個老闆籠絡下屬的必要手段。可關鍵前提,那個屬下還對你忠心耿耿才行。
人家一個原石老闆,都看出你的人在賭氣了,你還這麼說?這就有點讓人無語了。
就算是吳錚,也在此刻皺了皺眉,看了眼滿臉冷漠的李玉香,又不覺看了眼張德成。
張德成的表情到還是一如既往的憤怒,就好像剛纔李玉香阻止他,讓他丟了多大面子似的。
可因爲一直都在注意着,所以當李玉香說完話之後,他臉上閃過的那抹尷尬,卻沒有逃過吳錚的注意。
儘管這表情消失得很快,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可他依然發現了,忍不住皺了皺眉。至於心裡的那個猜測,此時已經確定了八九分。
事情的發展,果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張德成挑選的這塊原石,根本就沒有出綠。可高承澤挑選的那塊,竟然切出了罕見的祖母綠。
儘管那塊綠太小了,可這玩意兒幾乎可以用寸金來形容,所以當場就有人跟金玉成報價。
看着衆人那激動的樣子,還有那不斷攀升的報價,吳錚忍不住眨了眨眼,扭頭低聲問道:“老汪,這玩意兒纔多點啊,怎麼就給開到一百萬了?”
“吳少,我其實也不懂,可前些日子老闆賭石的時候,曾經開出了比這個稍微大點的,聽說能雕一個微型的玉佛,都出到三百萬了呢!”
“我擦,這麼值錢啊!”看着切割臺上的那點綠色,吳錚忍不住咧了咧嘴,感覺現如今的華國人真是太有錢了!
這麼點玩意兒,竟然都給漲到了一百萬,是不是真像別人說的那樣人傻錢多?
他正看着那點綠感慨呢,金玉成那邊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蠍子,還用比下去麼?”
“爲什麼不呢?”
“這個……”似乎沒想到李玉香這麼回答,金玉成竟然被問得有些張口結舌了。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收斂起來,淡淡地說道:“蠍子,你這是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就算撞了南牆,老孃也不會回頭!”
“我……”金玉成被噎的惱羞成怒,冷冷說道:“你想比下去也行,可咱得說好,今天到底比幾場。”
“怎麼?你時間很急?”李玉香冷冷看了眼金玉成,忽然送了聳肩,卻又笑了:“如果你很急的話,我們改天再比也可以呀?”
她這一笑,就宛如牡丹花開一樣,看的金玉成倆眼一直,那張開的大嘴裡面,竟然還流出了口水。
可就在衆人以爲他要答應的時候,他卻猛地擦了把口水,哈哈笑着說道:“好看,蠍子你小的太好看了。我決定了,等你輸了,我要天天讓你笑給我看。”
說完之後,他又狠狠看了李玉香幾眼,不過那目光怎麼看也有點不懷好意。
這樣的目光,讓李玉香的臉色立刻冷漠下來,扭頭看了眼張德成,說道:“張師傅,我們去下一……”
“不用了!”張德成卻忽然擺了擺手,在李玉香詫異的目光中,苦笑着說道:“李老闆,我的心已經亂了!”
“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金玉成搶先笑了:“蠍子,老張的意思,就是說他的心亂了,再幫你挑原石的話,你還是得輸。”
這樣的話,那嘲諷的味道,就已經掩飾不住了,李玉香那邊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看着張德成問道:“張師傅,你可是我高薪聘請……”
她還沒說完,張德成就不耐煩地搶過了話頭,喝道:“那又怎麼了?大不了我把錢退給你不就行了。”
這樣的口吻,立刻就讓周圍的人們看的目瞪口呆,那呆滯的眼神兒,就跟大傢伙看見了外星人似的。
就這口氣,這是僱主跟老闆說話的樣子麼?怎麼聽起來,卻像是要拆臺啊?
李玉香也是滿臉驚愕,看着滿臉氣憤的張德成,忽然輕輕吐了口氣,一字一句地問道:“張師傅,你確定要掀我的攤子?”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目光裡面閃爍出來的殺機,卻讓張德成臉色一變,本能的扭頭看向了身後。
在他身後站着的,就是金玉成!
看到這一幕,李玉香終於感覺到了不對,那雙眼睛微微眯縫了起來,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張師傅!看來你不但要掀我的攤子,還是和別人合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