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是從來沒有騎過馬的，在現實中如此，到了矩陣中也一樣。 矩陣中的設置完全遵從人的神經反射，在現實中不會的東西，到了這裡也是一樣不會的。 姜北雖然從來沒有騎過，但是好在到南城門的路並不遠，他依樣畫葫蘆，也勉強能跟上隊伍，這一路上顛的他渾身散架了一般，兩條大腿內側磨得火辣辣的疼。 武北涼等人剛到南城門沒多久，便從北面傳來一陣馬蹄聲響，那滾滾的馬蹄奔騰聲猶如暴雨傾盆，騎兵們沒到，那震懾人心的隆隆馬蹄聲已經先傳了過來。 不消片刻，一大隊騎兵奔到南城門前停下，動作整齊劃一，絲毫不顯雜亂。 姜北見這一大隊騎兵每人頭盔上都插着一隻紅翎，軍容整齊，氣勢非凡，心中暗暗佩服。 這來的一大隊騎兵正是紅翎軍中的馬軍。 紅翎軍是武北涼起家的根本，精銳中的精銳，主要分成馬軍、步軍、弓箭隊三部分，是守衛北瀚城的主要力量，北瀚城得享這麼多年的太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周圍各個勢力都攝於紅翎軍的威名，不敢輕易來犯。 紅翎馬軍中當先一人跳下馬，摘掉頭盔，快步跑到武北涼麪前，恭敬的敬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馬軍統領褚偉奉城主之命前來集結，請指示。” 武北涼也下了馬，來到褚偉近前，回禮道：“褚兄弟，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你來得好快，步軍和弓箭隊呢？” “回城主，卑職我接到命令便火速趕來了，步軍和弓箭隊在後面，不久就能到。” “很好，你先讓兄弟們原地休息，養精蓄銳，敵人很快就會到，你安排好後就到城樓上來找我。” “是！城主。”褚偉又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便下去安排了。 武北涼留下了兩個人，吩咐道：“等紅翎軍的其他統領到了，讓他們來城樓上找我。” 然後他便在衆親兵衆星捧月般的簇擁下，登上了南城門的城樓，姜北也暫時編入武北涼的
親兵，跟着上了城樓。 北瀚城的南城牆全都是整塊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異常堅固，城牆足有20米高，站在其上，視野極好，可以俯瞰整個南方平原。 這時，只見從筆直的官道上，有一騎飛速奔來，在其後捲起了滾滾煙塵。 不消片刻該騎已經奔到南城門下，守門人認出這是自己人便放行了。 該騎是一名散在城外打探的斥候，他進城下馬，飛速登上城樓，風塵僕僕的奔到武北涼近前，快速行了一個禮，大聲道：“稟城主，有緊急軍情！” 武北涼目視遠方，身子沒動，沉聲道：“講！” “稟城主，野蠻人已經只離城10裡了，他們也散落了大量斥候，跟我們已經發生多起小規模摩擦交戰，雙方各有勝負。他們行軍很快，不久就會到北瀚城了。” “我知道了，繼續打探，嚴密監視他們的動向。”武北涼麪色凝重的說。 “是！”這名斥候行了個軍禮，又匆忙離開了。 北瀚城10裡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10裡之內都是開闊地，這是當時武北涼下令故意砍掉了方圓10裡之內的樹木，以便保證在城樓上有良好的視線。 野蠻人已經距城10裡了，這就說明他們很快就會進入衆人的視線了，城樓上的衆人都不清楚對方的虛實，一時間多少都有些緊張。 正在這時，城樓上又“噔噔噔”上來幾個人，姜北注意到，這些人的頭盔上也都插了一隻紅翎，顯然都是紅翎軍的人。 爲首的一人正是剛纔在城下見到的褚偉，其他幾個人則是紅翎軍中的其他統領，其中包括步軍統領孔含，和弓箭隊統領常晨。 時間緊迫，武北涼也沒時間跟衆人寒暄，他立刻吩咐道：“孔含！常晨！” “在！在！”兩個人齊齊應命。 “敵人馬上就要到了，步軍和弓箭隊各留一隻預備隊在城下待命，其他的迅速上城牆佈防！”武北涼的命令簡短直接，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是
！是！”兩人領命飛奔下了城樓。 兩人剛走，城樓上又飛奔上來一人，正是之前領命去武備庫的秦榮，他大步來到武北涼身後，高聲道：“稟城主，武備庫所有的投石機和火銃都已經運到，正在下面待命，請指示！” “很好，”武北涼依舊目視前方，頭也沒回的說：“傳令下去，所有投石機立刻進入待戰狀態，叫武備庫的守備按照編制將火銃給步軍分發下去，動作要快！” “是！”秦榮領命又馬不停蹄的下樓傳令去了。 幾個小時前還是死寂的北瀚城此刻突然沸騰起來，起碼在南城門是這樣，城門下、門樓上，無數人來來往往忙個不停，雖然場面熱烈卻有條不紊、絲毫不顯的雜亂。 沒過多久，接到命令的人紛紛回到城樓上覆命。 “稟城主，馬軍已全部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城迎戰！” “稟城主，步軍已佈防完畢，除了預備隊以外，已全部進入戰鬥位置！” “稟城主，弓箭隊已按編制分散在各個箭樓，已做好戰鬥準備！” “稟城主，投石機已裝填完畢，隨時可以發射！” “稟城主，火銃已經按照各營編制分發下去，一應彈藥已經全部運上城樓，已做好迎戰準備！” …… 隨着一道道覆命傳來，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越來越濃了，姜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此刻不自覺間已經微微沁出了汗水。 城牆上已經站滿了佈防的紅翎軍，每個人都盔明甲亮、嚴陣以待，所有人心裡都清楚，一場大戰已經迫在眉睫了。 而這時，在城牆上衆人目力所及之處，漸漸出現了一些黑點，這些黑點漸漸向這邊靠近，越來越多，越來越近，有如一羣過境搬家的一羣，一眼望不到頭。 伴隨着黑點的出現，從南邊隱約傳來的戰鼓和聒噪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彷彿在敲擊着所有人的耳膜和心臟。 姜北暗暗嚥了口唾沫，他知道，該來的果然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