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懷利器,殺心自起。 有一件事情姜北沒有發覺,自從他開眼之後,他的脾氣在暗暗見漲。 姜北現在很鬱悶,鬱悶爲什麼每次自己都會莫名其妙的捲入到這種讓人蛋疼的事情中來。 先是莫名其妙的遇到蘇菲;然後一羣人莫名其妙的忙活着要給自己開眼;然後墨非莫名其妙的打了自己三槍,差點掛了;接着莫名其妙的又去了日本;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吹了;莫名其妙的上了蓋德的賊船;莫名其妙的在D市遇到海嘯;最後莫名其妙的在這裡成了替罪羊。 莫名其妙,一切都特麼的莫名其妙。 所有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的太快,快得連讓自己停下來想想的時間都沒有。 感覺自己就像一條溪流中的浮萍,被湍急的水流一直推着向前,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真是他媽的受夠了! 姜北心裡始終壓着一股火,憋的他五內如焚,氣暈神虛。 以前的自己懦弱無能,即使委屈,即使不甘,即使心中有火,但也只能徒呼奈何,沒辦法,只能忍。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天眼的威力他見識過了,元唸的神奇他也領教了。 當自己擁有了這股力量之後,還需要再忍嗎? 不,是時候衝破這所有的束縛了。 踏碎凌霄,放肆桀驁! 來吧!戰個痛快! 姜北大吼一聲,鬚髮俱張,他也顧不得大病初癒的身體,發動天眼,元念全開! 本來一直站在牆角冷眼旁觀的殷峰突然渾身一震,他眉頭上挑,瞳孔睜大,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被此時的姜北驚呆了。 此時,姜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蓋德訓練他時說過的話: “阿北,名色眼最強的威力不在於控制其他的物體,而是控制自己。感受自己身體震動的頻率,瞭解它,接近它,跟隨它,然後同步它,當你的腦頻與身體的頻率產生共振時,你便可以將身體的各項機能都發揮到極限,不論是力量,速度,五感,還是神經反射,元念越強,身體激發的潛力
就越大,甚至能突破肉體的界限。到那時,你就會感受到那非凡的,難以言喻的境界。” 姜北感覺到,身體裡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在涌出,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景物,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一串串密密麻麻的代碼,當自己運用元念關注這些代碼時,它們就變回了景物和人,當自己取消元唸的關注時,它們就又變成了無盡的代碼。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就在姜北發動天眼的同時,失去理智的衆村民已經衝了上來。 楊成鴻一馬當先,他早已料定姜北是個軟柿子,這種在衆人面前出頭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楊成鴻第一個衝到姜北近前,飛起一腳,直奔他胸口。 而此時,在姜北眼中,楊成鴻的動作簡直慢的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回放,每一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 姜北一閃身,已經錯到一邊,擡起右臂橫輪了出去,正打在楊成鴻的脖子上。 楊成鴻人在半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得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噗通”一聲後背着地,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嚎。 院子裡年輕人不少,眼看着村長的兒子吃了虧,哪裡肯罷休,紛紛衝上前將姜北圍在覈心,頓時四面八方的拳腳像雨點般襲來。 姜北在衆人的圍攻中閃轉騰挪,遊刃有餘。 他這時的感覺很奇妙,彷彿空氣凝結了一般,每當他身體加速時,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空氣在自己身上形成的阻力,就像自己劃過柔軟的密密麻麻的細絲蛛網一樣。 但在圍觀的其他人眼中,就完全不一樣了。 衆人只覺得姜北的動作快如鬼魅,拳腳力重千鈞,甚至有時候眼睛都跟不上他的速度,圍攻他的幾個人完全被他耍的團團轉,就像一羣狗熊在爭着拍打一隻蜜蜂一樣。 之前還略顯文弱單薄的一個人,卻眨眼間變成了身經百戰的勇士,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簡直難以讓人相信。 也就幾個回合的功夫,圍攻姜北的七八個人都被打倒了,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有的失去了知覺,有的則原
地翻滾忍不住的痛苦呻吟。 姜北睥睨衆人,冷笑一聲,大喝道:“還有誰!” 這一聲喊嚇了衆人一跳,連屋檐上的雪屑彷彿都被震的簌簌而下。 幾個在圈外躍躍欲試的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躊躇起來。上吧,打不過;不上吧,面子又掛不住。幾個人原地磨蹭着腳步,尷尬極了。 衆村民誰也沒有料到姜北竟然有這身手,一時間都被鎮住了。 這時,在地上緩過勁兒來的楊成鴻狼狽的爬到圈外,扶着自己的腰,疼的呲牙咧嘴,他仗着是村長的兒子,從小在村裡橫行霸道慣了,哪吃過這樣的虧。 楊成鴻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喝道:“弟兄們,這小子再厲害也是一個人,大夥操傢伙跟他拼了!” 村長的兒子一帶頭,衆人頓時又起了氣勢。 是啊,對方就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怕他幹什麼? 院子裡十幾個年輕人紛紛原地找趁手的傢伙,有的操起了剛纔坐着的折凳,有的拿了木棍,有的去院裡角落取了鐵鍬,更有甚者不知從哪弄了幾把鐮刀。 楊成鴻見自己人都有了傢伙,喊道:“兄弟們,大夥一起上,宰了這兇手!” 衆人發了一聲喊,便要一擁而上。 姜北不屑的冷笑一聲,“都找死。” 眼看着一場血腥的鬥毆不可避免,這時突然有人大喝一聲:“都住手!” 衆人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轉頭看去,見喊話的人正是畢航。 楊成鴻心中不爽,但畢航現在是村裡的紅人,很多事情以後說不定還得仰仗他,楊成鴻只得強壓怒火,問道:“你幹什麼?” “大家都別打了,兇手不是他。”畢航說。 “你憑什麼這麼說?”楊成鴻問。 “直覺。”畢航說。 “我靠,”楊成鴻實在忍不住了,“直覺能管個屁用!” “如果直覺不行,我就用性命擔保,如果將來能證明他是兇手,那我甘願跟他同罪,我就在死去的幾個相親墳前自殺謝罪。” 此言一出,衆村民全都無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