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隔半年沒見,但是王可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姜北,他怒道:“又是你小子,你特麼找死是吧!” “噓~”姜北將食指放在嘴邊,輕聲說:“怪不得國外總說中國人素質差呢,電梯上橫衝直撞,過馬路不看紅綠燈,公共場所大聲喧譁,要讓人尊重首先得自重啊,是不是?哦……我差點忘了,你已經不是中國人了,你現在是日本籍吧,那就另說了,看來日本人的素質也不怎麼樣嘛。” 王可陽瞳孔收縮,手中拳頭已經捏緊了,恨聲說:“我看你小子是想故意挑事吧,看來上次揍的你還是輕啊!” 姜北聽了也不生氣,他笑道:“呵呵,你別誤會,我可不是來挑事的,只是來找老朋友敘敘舊,順便給你看點東西。”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雲七海給他的那些場面香豔的照片,分發給周圍的人,說:“大家傳看一下吧,如果覺得拍的還行,我那還有。” 照片傳的很快,衆人看完之後對都王可陽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的甚至直接拍桌子大笑。 王可陽身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看完照片之後,嗤笑道:“王可陽,真沒看出來,你的身材不錯啊。” 照片王可陽也看了,他惱羞成怒,一張臉由紅變白,又由白邊紫,氣的兩隻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怎麼樣?”姜北笑問王可陽,“覺得拍的還行嗎?” 這間居酒屋是王可陽常來的地方,從老闆到顧客,有很多都是熟識的,今天姜北的舉動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同時,所有的羞辱一瞬間都轉化成了憤怒。 王可陽家境優越,從來都是欺負別人,哪像如今這樣被人羞辱,當衆出醜。 真是惡從心頭起,恨向膽邊生。 他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對姜北說:“出來,我們外面說。” 姜北對衆人笑道:“照片就送給你們了,慢慢看吧。” 然後他便跟着王可陽出了居酒屋。 王可陽一言不發,只在前面走,轉了幾個彎兒,進了一個僻靜的小巷。 姜北一路在後面,也跟了進去。 此時太陽還沒有下山,如血的夕陽灑下,映的大地一片昏黃,偶爾有幾隻烏鴉在頭上飛過,聒噪的叫聲就好像日文平假名的發音。 姜北剛走進小巷,王可陽猛地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的推在牆上,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你這次回來到底特麼的想幹什麼!” 姜北靠在牆上,衣領被王可陽雙手牢牢抓着,他從容不迫的笑道:“不幹什麼,想你們了,回來敘敘舊。” 王可陽雙手用力,幾乎將姜北提了起來,質問道:“那些照片從哪弄的?誰指使你乾的?” “指使?”姜北笑道:“我本來就對你感興趣,還用得着別人指使嗎?” “那些照片怎麼弄來的?說!不然老子今天弄死你!”王可陽瞪眼道。 “當然是朋友給的,你覺得拍的還行嗎?不過說實話,我覺得拍的不怎麼樣,有些地方光影太暗,明暗色調不搭配,而且缺少一些細節的特寫,比如說你屁股上那幾顆痣就沒看清楚,下次我跟他說說,讓他拍的時候多注意這些細節,不過你也得多配合點,你的姿勢太單調了……” 姜北話還沒說完,王可陽已經一
拳輪在他鼻子上,頓時鼻血橫流。 “你特麼再跟我廢話,我讓你下半生躺在牀上靠插管子過日子!”王可陽怒道:“說!照片哪來的?” 姜北擡手擦了下鼻子,看着手上的鼻血突然笑了,“呵呵,這次可是你先動的手,就算我把你打殘了,跟沈詩晨也有交代了吧。” “你特麼還敢廢話!” 說着,王可陽又一拳輪向姜北。 姜北嘴角輕輕一挑,一陣元念波動,瞬間開了天眼。 王可陽眼看着這一拳馬上就打在姜北臉上,卻在間不容髮的瞬間被他詭異的躲過了,接着,他突然覺得鼻子一疼,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鼻血順着鼻孔不斷的淌了下來。 “這一拳是還剛纔那一下的。”姜北淡淡的說。 王可陽萬萬沒想到上次被自己痛扁的姜北還有這一手,他以爲是自己剛纔大意,被他偷襲得手,頓時心中更怒,便又撲了上去,伸手去抓姜北頭髮。 天眼狀態下的姜北眼疾手快,他一手擎住王可陽手腕,同時擡起一腳正踢在他小腹上,王可陽慘叫一聲,胸腹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是爲了那些被你亂搞的女人的。”姜北淡淡的說。 王可陽身子骨結實,這一下雖然摔得重,但馬上就爬了起來,怒道:“你特麼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你特麼敢打我!” 姜北笑道:“你多個球,就打你怎麼了?” 王可陽怒不可遏,擡起拳頭就向姜北轟了過去。 姜北輕輕一笑,矮下身子一錯步,已經從腋下鑽到王可陽身側,他一隻腳絆到王可陽後腳跟處,同時手臂橫輪了出去正打在王可陽胸口。 王可陽胸口遭到重擊同時後腳跟被絆,整個人身子轉了90度,臉朝上,背朝下,呈凌空狀態。 姜北未等他落地,猛的一腳踢在他腰間,王可陽整個身子橫飛了出去,撞在對面牆上,又彈到了地上,這一下摔的他七葷八素,哀嚎不斷。 “這一下是爲了沈詩晨的,她真是瞎了眼,找了你這麼個人渣。”姜北面無表情的說。 王可陽這一下摔的不輕,半晌沒爬起來,他心中已然怒極,罵道:“姜北你這個雜種,你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像你們這種平頭小百姓,只要老子願意,捏死你們就像捏死一個螞蟻,你特麼死定了,老子跟你沒完……” 王可陽話還沒說完,姜北擡起一腳正踢在他臉上,這一下踢得他不僅牙齒鬆動,還咬破了舌頭。 “你特麼再跟我廢話,我讓你下半生躺在牀上靠插管子過日子!”姜北警告道。 王可陽捂着嘴,疼的他直在地上打滾,但他依舊罵罵咧咧的不停,但發音不清,姜北完全沒聽懂他說什麼。 看着王可陽滾刀肉的樣子,姜北心中更氣。 這一刻,姜北腦中突然浮現出了沈詩晨和王可陽舉動親暱的樣子,一時間頭腦發熱、妒火中燒。 “下面這些是爲我的。” 姜北說完,騎在王可陽身上,兩隻拳頭輪開,左右開弓,拳拳到肉,打的血花飛濺。 起初,王可陽還嘴硬,但一頓拳頭下來他漸漸吃不住了,開始向姜北求饒。 姜北停了下來,王可陽一張臉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 “姜北,你到底想要什麼,你
可以提出來,咱們有話好好說。”王可陽口齒不清的說。 “哼,想要什麼?”姜北笑着搖搖頭。 “王可陽,”姜北說:“你父親有一家跨過貿易公司對吧?” “對,對,”王可陽趕忙說:“我父親公司做的很大,他認識很多達官顯貴的。” “你還有個弟弟對吧?”姜北問。 王可陽點頭。 “你父親的公司將來交給誰還沒有定吧?而且,據我所知,他目前更看好你弟弟吧?”姜北笑問道。 王可陽一驚,一顆心在不斷的下沉。 “如果我把你的那些糗事都告訴你父親,想必他會對你更失望吧?”姜北笑道。 王可陽突然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他看着姜北的那張笑臉,彷彿是看到了一個惡魔,這一刻,他突然害怕了,從內心深處感到害怕。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王可陽哆嗦着問。 “嘿嘿,不要什麼,”姜北輕描淡寫的說:“我就是單純的想……廢了你。” 說完,姜北擡手一拳又打在王可陽臉上,又是一片血花飛濺。 王可陽怕極了,他雙手抱頭,苦苦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不就是喜歡沈詩晨嗎,我今後就離她遠遠的,再也不見她了,我錯了,你別打了……” 王可陽不提沈詩晨的名字還好,這一提,姜北心中更怒,他一手掐住王可陽的脖子,獰笑道:“嘿嘿,你這個人渣,哭喊吧,哀求吧,掙扎吧,然後……死吧!” 接着,便是一頓雨點般的拳頭,姜北故意避開要害,爲的就是讓他多吃些苦頭。 這一頓揍打的王可陽哭爹喊娘,眼淚、鼻涕、鮮血並流,告饒連連,他這回是真怕了,他甚至能感覺到,這麼下去,自己真的能被姜北打死。 一瞬間,兩人目光相接,姜北瞳孔中倒映的是王可陽那驚懼和惶恐的臉;姜北也彷彿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瘋狂猙獰的自己。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這一刻,姜北迅速冷靜下來。 因爲他突然想起了畢航和儒溪村的村民。 王可陽這一刻的表情像極了被恐懼裹挾的儒溪村村民;而自己,則成了另一個畢航。 難道自己無意中又變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還是愚者開眼之後都難免變成一個德行? 我這是怎麼了?我到底在幹什麼? 當時在儒溪村自己還義正言辭的勸說畢航,而現在,自己又跟他有什麼區別? 姜北彷彿如夢方醒,對剛剛的舉動產生了一絲後怕和懊悔。 接着,他彷彿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瞬間流走了。 姜北從王可陽的身上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悵然若失。 “對不起。”過了半晌,姜北說道。 王可陽愣住了,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發現剛纔還凶神惡煞的姜北此刻又變回了以前那個樣子。 姜北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腳步虛浮的走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地上的王可陽一眼。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落下了地平線,影子越來越長,越來越暗,終於,將這不知名的小巷吞噬。 而姜北則搖搖晃晃的向前走着,遠遠看去,背影落寞又孤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