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便只剩下了穆筱言和穆芷言兩人。
這一天下來,一直都在人前端着,穆芷言覺得有些累了,這時候放鬆下來,便忙拉着穆筱言也一同坐了下來,“碧落,如今心願得償,我真是高興!”
原本以爲一切終成泡影,想不到,竟然會有轉機。
穆筱言聞言笑了笑,穆芷言的事情定了下來,她也便能跟着一起留在宮裡。
往後若是她得寵了,或許還能時時見到二爺…… шшш ●тт kǎn ●℃ O
可是那時候,她該以一種怎樣的心情面對二爺呢?
“碧落,你在想什麼?”見穆筱言愣愣的坐在那裡,也不接話,穆芷言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事!”穆筱言搖了搖頭,甩開了腦子裡一些莫名的東西,笑了笑,“我是在替小姐你高興!”
按照規矩,新晉的秀女,無論被封等級,第二日都得去翊坤宮給皇后請安,可是自從昨日在太后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情,穆筱言打心眼裡不再想去翊坤宮了。
雖然事情都只是她的猜測,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的她,最好不要出現在皇后面前,至少能瞞住一時是一時。
其實在穆筱言想來,現在的穆芷言也不適宜出現在皇后面前,畢竟昨日殿選出現了那樣的問題,萬一皇后今日再來一個受刺激什麼的,二爺若是知曉了,事情怕是無法善了。
此番她雖被封了昭儀,想來這一切怕都只是太后自己的意願,二爺和皇后那裡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若是再生出什麼事情來,穆芷言以後怕就是當真再無機會了。
可是宮裡規矩向來大,這祖上留下來的規矩自是也不可廢,穆芷言此番翊坤宮之行,着實無法避免。
早上起了一個大早,穆筱言趕到穆芷言那裡的時候,雨兒已經伺候在了一旁。
“主子,今日是第一次去翊坤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咱們還是好好打扮一番吧!”雨兒拿過一旁的梳子一面替穆芷言梳着頭髮,一面提議。
穆筱言剛走進門,聽到的也便是這句話,當下便笑着走了過去,接過雨兒手裡的梳子,笑道,“姑姑,方纔本想着給主子備些清粥做早膳,可是碧落對這紫雨軒不甚熟悉,找了半天也沒找着小廚房在哪裡,還勞煩姑姑去安排一下,這裡就讓碧落來伺候,如何?”
雨兒聞言不疑有他,笑着將梳子交給了穆筱言,笑道,“自然是好的,我這便去安排!”
待雨兒離開,穆筱言才從鏡子裡看了眼穆芷言,“今日第一日面見皇后,切不可太過招搖,槍打出頭鳥,咱們素雅點,總歸是好的!再加上昨日的事情,此番前去,你定當要小心些!”
“我知道的!”穆芷言自然知道穆筱言的意思,不過心裡仍是忍不住擔心,“倘若皇后今日仍像昨日那般,皇上若是知曉了,事情恐怕……”
●TTκan ●C〇
穆筱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可是又不能不去,當真是棘手。
兩人正左右爲難,卻聽到雨兒帶着笑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主子,太后宮裡來人了!”
話音落下,人已
經是入得了房內,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見到穆芷言,先是彎腰行了個禮,才接着道,“奴才傳太后娘娘懿旨,皇后身子不適,今日一早的見禮,便一併免了去!”
頓了頓,又接着道,“太后娘娘還說了,惠明樓裡最近得了些好茶,想請穆昭儀一起品嚐!”
穆芷言聞言急忙看了一旁的穆筱言一眼,穆筱言心裡也是一喜,忙看了一旁的小太監,“有勞公公跑一趟了,還請公公先去給太后娘娘回了話,咱們主子稍後便到!”
那小太監聞言忙一笑,“姑娘客氣了,奴才爲太后娘娘辦事本就是應該的,既然話帶到了,那奴才便先回惠明樓了!”
既然不用去皇后那裡,一切便都好說了,無論太后爲人如何,最起碼現在她不是敵人。
收拾妥當,兩人便急忙往惠明樓趕去。
一腳剛踏進惠明樓主殿的門,便聽到太后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可算是來了,哀家可是等了好一陣兒了!”
穆芷言聞言忙笑着過去行了禮,放道,“是芷言的不是,讓太后娘娘久等了!”
“這又是說的哪裡話!”太后聞言一笑,拍了拍一旁的軟榻示意穆芷言坐過去,又接着道,“哀家不過隨口說了句,你這丫頭倒是就上心了?”
穆芷言見此也不拘禮,笑着在榻上坐了下來,“方纔聽傳話的小太監說,太后娘娘新得了些好茶,芷言可是一路都惦記着呢!”
太后聞言笑得合不攏嘴,“原來你這丫頭也是個貪吃的小鬼頭!”
笑完卻又接着道,“若是愛喝,一會兒拿些回去也便是了,若是往後日日這般惦記着,豈不是哀家的罪過了!”
氣氛很好,兩人聊得很投機,穆筱言在一旁看着這一切,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至少如今看來,這兩人也算是有着相同的目的的。
無論太后對穆芷言是不是打心眼裡的喜歡,至少在這個時候,她定然不會傷害她半分。
而翊坤宮中,臥在牀上的皇后,此時卻將一衆下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在內間裡呆着。
小桃伺候皇后這般久,又哪裡看到皇后發過半點脾氣,可是今日卻將他們一衆下人都趕了出來,讓她難免有些擔心。
更重要的是,皇后身子弱,這般生氣,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又當如何?
思及此,小桃也不敢再有分毫怠慢,往宣德殿跑去。
如今的事情,怕是也只有皇上才能勸得住。
一路跑到宣德殿,纔想起皇上這個時候正在上早朝,她倒是急糊塗了,皇上每日早朝過後都會去翊坤宮,又哪裡需要她跑一趟。
況且現在這一趟也註定是白跑了,現在這個時候,離下朝怕是還有些時候。
正在宣德殿門口急的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耳側卻突然聽到了一冷峻的男聲傳了過來,“你如何在這裡?你主子呢?”
小桃聞言像門口看去,站在門口的,不是皇上又是誰?
皇上怎麼沒有去上早
朝?
思索間,行動已是快一步跪到了地上行禮,復又忙道,“皇上,娘娘從昨日起就一直生着氣,這會兒更是把奴才們都趕出了房間,不許奴才們近身,奴婢擔心,這纔會來這裡,還請皇上去勸勸咱們娘娘!”
軒轅翊凌一聽,俊挺的眉便緊緊的皺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情,你如何現下才來說?”
說完,也不等小桃再說什麼,疾步便往翊坤宮走去。
軒轅翊凌一路趕到翊坤宮,守在外頭的一衆下人見到皇上來了,心下稍安,紛紛跪到地上行禮。
原本在裡間生着氣的皇后聽到外間的聲音,急忙將身子轉了過去朝着牀的內側,偷偷抹着眼淚。
軒轅翊凌進到內間,聽到了細微的啜泣聲,心下一急,忙走到牀邊坐下,便去拉躺着的皇后,“怎麼哭了?”
皇后一扭身子,掙開他的手,也不理他,越發讓他心裡焦急。
也不管其他,直接伸手將她摟住抱了起來,這一看,才發現她哭得眼眶紅紅,好不可憐。
他忙替她抹了抹眼淚,又問,“到底怎麼了?”
皇后聞言眼淚的淚水便是簌簌往下落,止也止不住,轉過頭去不願看他,顯然在生着氣。
軒轅翊凌見此皺眉,“不許胡鬧!”
皇后聞言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軒轅翊凌,她聲音裡帶着哭意的控訴,“倒是臣妾胡鬧了,皇上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答應臣妾的?”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尤是軒轅翊凌也有些不明白,最近朝綱上繁瑣之事一件接着一件,繞的他心煩意亂。
他向來耐心不好,對着皇后已是極力剋制了,但是此時卻也冷了臉,“好好說話!”
幾個字,是從來沒有的冷硬,皇后心裡一驚,莫名的悲傷便涌上了心頭,他從來沒有這麼跟她說過話的,想到此處,便低下了頭,也不再說話,只一個勁的掉着淚。
到底不忍心,軒轅翊凌也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重了些,忙將人摟到懷裡安慰,“你知道的,一遇到你的事情,我便着急,可是你說的不明不白又只知道這般哭泣,不是平白讓人心疼麼?”
凡事都該有度,皇后心裡自然清楚,話說到這個份兒,她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忙摟住男人的腰,哭訴道,“昨日那名女子,皇上明明答應過臣妾的,卻如何還是……”
“女子?”軒轅翊凌一愣,“什麼女子?”
“皇上不知道?”皇后擡起頭,見他眼底疑惑,不像作假,難道一切只是太后的主意,當下便安下心來,忙搖了搖頭,既然皇上不知道,那這個話題顯然就不用再說下去,說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現下皇上對那個女人還渾不在意,倘若因此而有了些微關注,於她而言,都是不利的,於是忙說起了另一件事情,“皇上今日怎麼這般早便過來了?今日早朝結束的早麼?”
軒轅翊凌雖然仍對剛剛的女子有些疑惑,卻也懶得再去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選秀一事已經結束,那些人自然便是安分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