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楚澤孝抓住孫野安等人,原來是爲了尋找“傷痕”。然而鬆井樑和一出現,就發現了楚澤孝手下的謝長寧神智不正常。然而,等楚澤孝覺察出謝長寧的不正常之時,謝長寧已經對倉庫裡的人起了殺心了……
謝長寧這樣一說話,倉庫裡的氣氛一下子就劍拔弩張起來。楚澤孝的手下們紛紛拔出槍指向了謝長寧,而謝長寧似乎對此毫不畏懼,依舊向楚澤孝的手下們走過來。
“長寧,你別動……”楚澤孝奮力壓低了嗓音,“不要逼我開槍,政策你都是知道的。”
謝長寧卻露出一絲笑容,依舊向楚澤孝這裡走來。
楚澤孝忍無可忍,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從楚澤孝的槍口裡打出來,直直地射進了謝長寧的額頭,又從他的後頸鑽了出來。謝長寧整個人一怔,呆呆地站住了,黑紫的血液從他頭上兩端的傷口了噴濺出來。槍聲在倉庫裡漸漸地消退下去,伴隨着這聲音,謝長寧也倒在了地上。
楚澤孝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他還沒有放下槍,以防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不過此時謝長寧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在場的人也都鬆懈了下來,一個人已經放下了手上的槍。
然而就在這時候,謝長寧突然猛地一動身體,從地上翻了起來。他起身的時候,手上已經抓了兩把槍了。楚澤孝和手下們吃了已經,紛紛舉起槍對着謝長寧射擊。但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人料到謝長寧在頭部中彈之後還能再站起來。加上楚澤孝,一共有七個人對着謝長寧開槍。十幾發子彈交錯着,紛紛打進了謝長寧的身體。然而謝長寧似乎完全不在乎子彈一樣,提槍對着楚澤孝的手下扣動了扳機。
謝長寧的槍法並不遜於楚澤孝,幾乎每槍之下,一定會打中一個人。他的槍法相當刁鑽,並不打頭顱,而是專打肋下、心窩這樣的要害位置。幾乎每槍之下,倒地的人一定都是在極端的痛苦之中。
架住鬆井樑和的兩個人舉槍之時就已經把鬆井樑和放倒在地上,故而橫飛的子彈不曾傷及他。而此時,孫野安也一蹬腿將自己放倒,躺倒在地上以防子彈的擊傷。
不一會,楚澤孝的手下們就倒得只剩兩個。而渾身被子彈打得如同篩子一樣的謝長寧則仍然像沒事一樣舉着槍。他渾身都在流血,已然成爲一個血人。但就是這樣,他還是毫不在意地盯着楚澤孝的射擊給自己的手槍換子彈。他的兩隻手的關機都已經被打碎,根本無法讓人想象是什麼在支持着他手臂的運動。楚澤孝子彈過處,他的頭蓋骨連着一綹頭髮飛了出去,腦漿和血液飛濺出老遠。
這一下,楚澤孝和兩個手下都顧不上倒在地上的孫野安和鬆井樑和了,緊忙向倉庫後面躲去。
謝長寧走到鬆井樑和身邊,用腳踢了一下鬆井樑和,確信他是虛弱的無法動彈了,便又走過去看被手銬銬住的孫野安。孫野安正在奮力地掙扎着,但他兩手被反銬,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謝長寧伸出手,將一把血抹在了孫野安的手銬上,說:“這一下,你就可以老老實實等我回來再把手銬掙開了。”他的血一抹到手銬上,孫野安只覺得整隻手都像是被強力膠黏住了一樣,徹底無法動彈了。
隨後,謝長寧便徑直往倉庫後面走去了,放心大膽地將孫野安和鬆井樑和留在那裡和四具屍體躺在一起。
躺在地上的孫野安幾番掙扎都沒能掙扎開,便看向倒在地上只顧着喘氣的鬆井樑和,問:“喂,你要死了沒有?”
鬆井樑和無力地擡起頭,看向孫野安,說:“應該不會。”
“不想死就來幫幫忙啊。”孫野安罵了一句說,“你想等死嗎?”
“你手邊被他的兇血黏住了……”鬆井樑和看着孫野安的雙手說,“除非你能驅散那股凶煞氣,不然你不要想打開手銬了……”
“先幫我找到手銬鑰匙啊。”孫野安說,“看看倒在你身邊的兩個人身上有沒有鑰匙。”
倉庫後面傳來了兩聲槍響,孫野安和鬆井樑和本能地縮了一下頭。
“快找啊。”孫野安趕緊催促起鬆井樑和,“不然等他把那幾個人殺掉,就來不及了。”
鬆井樑和強撐起身子,向兩個倒在地上的人爬去,在他們身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把鑰匙。
“現在到我身邊來。”孫野安見鬆井樑和找到了鑰匙,便說,“我口袋裡有一張符,可以驅散凶煞,你把符貼到我手上,就能打開手銬了。”
鬆井樑和費力地趴倒孫野安身邊,從孫野安口袋裡掏出了符,貼在他手腕上,用鑰匙將他的手銬打開了。
“他們打得是你的穴位嗎?”孫野安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鬆井樑和的傷勢,說,“我什麼皮外、骨骼傷都看不到。”
“嗯……”鬆井樑和揪住了孫野安的袖子,說,“請不要把我丟在這裡,我還有妻子在等我。”鬆井樑和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孫野安的眼睛。
“你爺爺是鬆井保津?”孫野安看着鬆井樑和問,“我在你爺爺面前說過,但凡是你家的子孫,我都要殺掉。”
鬆井樑和看着孫野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次如果你還活着,就老老實實滾回日本去。”孫野安說着,便將鬆井樑和架起來,將他扶到倉庫牆邊坐着。
倉庫裡又傳來兩聲槍響,這一下,楚澤孝剩下的兩名手下也都到底死亡了。楚澤孝胳膊也中了一槍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胳膊後退兩步還想撿起地上的槍反擊。但謝長寧一下子就跑到了楚澤孝身邊,踢開了他手邊的槍,還一腳踩在了他身上制住了他。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怎麼想的……”謝長寧一邊說着話,嘴裡不住地崩出血來,“你們明明已經看見槍打不死我了,爲什麼還在那一個勁地開槍?開槍的時候你們根本不在動腦子,還是說扔掉槍你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嗯?想你們這樣空虛的人也想要找‘傷痕’,你什麼時候纔會明白你自己有多無知啊。”
“喂!”
正在這時候,孫野安拿着自己剛剛坐着的椅子走了上來。
謝長寧轉過頭去看孫野安,孫野安一揚手將椅子砸了過去。孫野安手勁奇大,這椅子砸得謝長寧向後一個踉蹌,也將他的槍砸落在了地上。
但是謝長寧被這一砸並沒有受多大損傷,轉而很快地穩住了平衡,將椅子又撿起來扔了回去。孫野安一側身躲過椅子,不緊不慢地向謝長寧走了過來。
“有兩下子啊!”
謝長寧吐了一口血,就像孫野安衝了過去。孫野安身形一仄,一把抓住了他將他按在地上,隨後便瘋狂的揮動拳頭毆擊他。謝長寧被孫野安壓在身下幾乎沒有抵抗的餘地,只能任孫野安一拳一拳地將自己的關節和骨頭打折。在碎骨的響聲中,倒在一邊的楚澤孝看得目瞪口呆。他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孫野安之所以沒有動武拘捕,或許只是爲了想看看自己是幹什麼,就如同謝長寧擺出的這個陷阱一樣。換句話說,到頭來,只有他自己這一邊是一直受人擺佈的。
打過百十拳之後,孫野安終於喘着粗氣停下了。
謝長寧被打得不成人形,他的臉扭曲地向下凹着,宛如一灘爛肉。黑色的血液在他身下蔓延開來,他的眼睛也終於失去了神采,只是呆呆地向上翻着。
“不管你是什麼怪物,”孫野安喘着氣說,“打到你不成形狀,隨便你怎麼掙扎也是沒用的。”
但正在這時,謝長寧猛然發出一聲笑,隨後便倒抽一口氣,抖動了起來。
孫野安被這一下嚇得向後跳了一步,而謝長寧則渾身劇烈地都動起來,他身下蔓延開的血液則飛快地向他身上收攏起來。
楚澤孝看得目瞪口呆,他心以爲孫野安或許有什麼辦法,但他發現孫野安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
很快,謝長寧凹下去的臉又重新恢復了形狀,他身上的傷口也迅速地癒合了起來。隨之,謝長寧站了起來,現在的他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就像剛剛什麼也沒經歷過一樣。
“這周圍,都是你的法力範圍,是嗎?”孫野安猛然反應過來,“我根本傷不到你,是不是?”
“你真聰明,這周圍都是我的法界,不管你打死我多少次,我都能原樣復活。”謝長寧冷笑着說,“你要是高興,可以一直打我打到累死……”
“你到底是什麼人?”孫野安終於開始正視眼前這個面向病態的年輕人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但是正在這時,一聲轟響裡,一輛車從倉庫門口撞了進來。倉庫的木門被車撞的粉碎,陽光一下子從照了進來。
“操……”孫野安看見車開過來,不禁罵了一聲。
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胡成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