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羅可和花鋼開戰之後,整個旬州一片劍拔弩張。娃娃臉指揮手下襲擊羅可盤口被老謝打斷未果,羅可招新人入道也被人襲擊阻斷。似乎這一整天每個人都不太順心一樣,但一切纔剛剛開始……
花鋼的別墅裡,勞碌了一整晚的鬆井彥上和頌玉先生終於回來了。鬆井彥上表情淡然,一臉冷漠,尚看不出多少勞累的表情。頌玉先生則暴露無遺地顯出一臉蒼老的疲憊,如果不是他在走,看上去就像站着睡着了一樣。
花鋼正在院子裡坐着喝茶,看見兩人過來了,也不問話也不打招呼,而是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喝着茶。
倒是鬆井彥上停下來,問他說:“昨晚的談判怎麼樣?”
“談判?”花鋼看向鬆井彥上,“你好意思說?”
“對不起,”鬆井彥上轉向花鋼,正對着他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花鋼冷笑一聲,“我他媽還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在和羅可談判,你送那麼一個殭屍一樣的東西過去算什麼意思?談判桌上暗算別人,你讓我以後怎麼在外面混!”
“我給你打電話了,”鬆井彥上面不改色地說,“但是你的手機關機了。”
“我在談判啊老大,手機當然要關機啊。”
“你接不到我的電話,沒有辦法。”鬆井彥上攤開手,“我打不通你的電話,也沒有辦法。”
“我本來是可以緩下來他,然後派人一晚上就掃掉他的。”花鋼笑笑,“你現在這樣一弄,呵,整個江海區現在都封閉起來了,早上娃娃臉想要動手,車還沒過旬州河大橋裡面的人就被殺光了!”花鋼幾乎扯破了嗓子,“這些,全部都記在你頭上。”
“我明白了,我願意負這個責任。”鬆井彥上點點頭。
花鋼本來準備好好罵鬆井彥上一頓,但現在鬆井彥上竟然直接把一切接下來了,不由地一愣,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罵他,只好哼出一口惡氣奮然走開了。
鬆井彥上看着花鋼走出去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口氣。
時間是早上九點半了,他沒有睡白日覺的習慣,便坐在了院子裡,看着天空,就當作是在休息。
他對着天空發了一會呆,便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鬆井先生,我沒想到能接到你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有些吃驚。
“於先生你好……”
“你就叫我娃娃臉好了,鬆井先生。”電話那邊的人打斷了鬆井彥上。
鬆井彥上笑了一聲說:“打擾你了,其實我本來不打算打電話給你,但是近來的一些事情讓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聯繫一下。”
“有話就直說,鬆井先生。”娃娃臉也笑了。
“好的,是這樣的。”鬆井彥上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這幾天你以及你平府區手下的表現讓我們很滿意,我可能要考慮說服財團支持你……你會得到鬆井財團的全力支持。”
“鬆井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在和花鋼一起幹了,想來和我一起幹,是嗎?”娃娃臉把鬆井彥上的話翻譯得十分直白。
“是的。”鬆井彥上也並不避諱,“我想約個時間和你商量一下具體的事情。”
“我現在就有時間,你來平府區‘樓窟子’找我就好。”
“好的,我開車大概要二十分鐘時間。”
“我就在‘樓窟子’等你。”
鬆井彥上掛斷了電話,他回頭看了一眼別墅,正看見花鋼在客廳裡百無聊賴地踱着步。幾年前花鋼是個很有拼勁和鬥志的人,但是這幾年紙醉金迷的生活一過,花鋼的身體和精神都被摧毀了。再支持這樣的人,無異於支持一個好吃懶做的寄生蟲。
既然約了娃娃臉,鬆井彥上也不再耽擱,當下出了別墅,坐上一輛車便開了出去。
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上下班高峰基本過去,鬆井彥上開的很順暢,預計到達的時間也許還要比開始預算要快。
但沒多久,鬆井彥上就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了——有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尾隨自己走了三條街了。鬆井彥上看了一眼後視鏡,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眼前的十字路口正好是紅燈,鬆井彥上見狀猛踩一腳油門,硬闖過了紅燈。後面尾隨的車停在了紅燈處,沒有跟上來。
鬆井彥上見對方沒有這麼緊跟,不知道是有第二號接力手,還是單純地不想引起注意。他想打電話讓花鋼來派人增援,但現在打電話給花鋼,花鋼必定會懷疑鬆井彥上外出的動機。鬆井彥上拿出手機又放下了,只希望來人只是一個對他有輕微懷疑的小警察。
他又看向後視鏡,這下後面再沒有一輛車是熟悉的了。他舒了一口氣,安然地開着車向前走。又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後面再沒有車尾隨。
可是突然之間,一陣刺耳的制動聲裡,一輛大卡車猛地從鬆井彥上右邊衝過來,鬆井彥上來不及調動方向盤避讓,只能抱着頭讓車直直地應了上去。
卡車“砰”的一聲把車的右側全部撞癟,還推着車衝出了三十多米,一直到撞到路邊的欄杆停下來。鬆井彥上死死地抱住頭躲在方向盤下,車四面的玻璃都被震碎,一粒粒的玻璃渣灑了他一身。
停在路邊的電動車和汽車在撞擊的衝級中響起了防盜警報,聲音刺耳尖利,但也很醒神。鬆井彥上害怕車起火,起身從車前窗爬了出去。街上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想看戲一樣看着他在掙扎。一個街邊報停的老人已經掏出手機,開始報警了。
鬆井彥上幾乎沒有受傷,只是衝級中微微有點頭暈。他一叢車裡爬出來,就看向衝自己撞過來的大卡車。他沒有在車裡看到司機,車門緊閉着,也不像是司機棄車逃走了。鬆井彥上走到卡車邊,拉開了卡車的門。一開門,他正看見卡車的方向盤上貼着一張黃紙寫就的符咒。
還沒等鬆井彥上走上前去仔細研究一下這符咒,着符咒就自己燒了起來,化成一縷青煙。看來這並不是卡車失控,而是一個精通道術的人用符咒設計好的陷阱。對手既然已經算計好了,那必定還會有下一步舉動,鬆井彥上知道情況不妙,他回過頭四處看着人羣,一邊趕緊向外跑去。
“你跑什麼啊?他撞得你啊……”邊上還有人發出不解的疑問。
還有人走到鬆井彥上面前想看看他怎麼樣,但是鬆井彥上根本沒工夫理他,一下子將他推到在了地上奪路狂奔起來。
鬆井彥上睜大了自己那雙可以看透三界的陰陽眼,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整條街上的一切都很正常,連任何氣場強大的人都找不到。究竟是什麼人這樣暗算,難道僅僅是惡作劇不成。
鬆井彥上還在向前跑着,但猛然間覺得心跳速度有些跟不上——倒不是越來越快,而是越來越慢,照理說他這樣飛速的奔跑,只能讓心臟越跳越快纔對,但現在他的心跳卻越來越慢。他只覺得呼吸也快要跟不上自己運動的節奏了,全身的血液循環似乎都走不動了。
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胳膊,那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細小如圓點一般的傷口。他想起了方纔自己推倒的那個人,大概是那個人弄到他胳膊上的把。而那個人的面孔,他現在想來,突然覺得有一點熟悉了。
但這時候反應過來,好像又太遲了一點。
他眼前不停地崩散着金星,地面在他看來好像也晃動起來。他想扶牆站住,但根本不知道牆離自己有多遠多近,他這樣一伸手就向一邊倒了下去。
他想收住手保護摔下去的頭,但突然間有人走上來扶住了他。他回過頭,正看見剛纔那個被自己推倒的路人。這人扶起鬆井彥上,便往路邊的車上走去。
“你是誰?”鬆井彥上嘟囔道,隨即又說出了一句日語。
“我們是老朋友了啊。”那人的聲音在鬆井彥上面前盤旋着,“來吧,我送你一截。”鬆井彥上按住車門,想要抵抗,但他的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那人輕輕鬆鬆地就拽開了他的手,把他制住了。
說着那人拉開車門,把鬆井彥上放進了車裡,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鬆井彥上看着那人,終於有點反應過來他是誰了。那人摘下鬍子,又去掉了臉上的假鼻子,終於顯出了本來的面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孫野安。
而在車前面駕駛座開車的司機,正是沈陌。沈陌看見鬆井彥上,顯得特別憤怒,但這是一種有剋制的憤怒,也是讓人感到恐懼的憤怒。
“是你們兩個!?”鬆井彥上在天旋地轉的眩暈中努力保持着鎮定。
“鬆井先生,你好啊,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孫野安看着鬆井彥上說,“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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