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天信酒店一事終以妖邪被封印而告終,重大的傷亡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然而平府區人們的日常生活,始終還是依照原樣進行着。新的一天又將開始,新的危險也正在接近……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住客都搬出了天信酒店。齊谷林作爲僅剩的一個責任者被逮捕審問,省市的記者都前來報到了天信酒店裡詭異一夜的情形,甚至有人說看見一具無頭屍體在馬路上奔跑。一直到上午八點鐘,天信酒店仍然圍着大批的警察、火警、救護人員和記者。
從昨晚就開始下的雨到現在也不見消停,就像人來瘋一樣,看見人聚得越多,它下的反而越歡。層層的陰雲在天空中滾動,天色越發地陰暗起來。圍在天信酒店周圍的人表情有些空虛,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事實上這些人中間有死去的住客的家屬,也有被捕的員工的朋友。這些人看着一具具屍體被蓋着白布擡出了天信酒店,所有人都在猜測,究竟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有人說是黑幫火拼,有人說是歹徒拘捕,還有人說是天信酒店鬧鬼,並且援引了一百多年間天信酒店有名的幾次鬧鬼事件。
在街的另一邊,有幾個不上課的孩子正在雨裡瘋跑。今天是週六,對於不上學的孩子來說,除了玩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現在,天信酒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的家長都圍到酒店外看熱鬧了,無暇顧及自己的孩子,任由他們在雨裡瘋跑玩耍。
“喂,你們過來。”
這些孩子正跑着,一個穿雨衣、站在街角的中年人叫住了他們。這男人站在陰暗的街角里,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的話,很難發現他的身影。
“臭小子們,想不想喝汽水啊?”中年人手裡抓着一把一元錢的鋼鏰,“天氣悶的很啊,叔叔請你們喝汽水好不好。”
“你是不是老柺子?”一個小孩衝口說道。
“臭小子我打你的嘴,有老柺子送錢給你買汽水的嗎!?”中年人不高興道,擺出了一個要抽人耳光的姿勢,“何況我也不是請你們白喝。”
“你要我們幹嘛?”另一個孩子咬着手指問,他看起來很想買一瓶汽水喝。
“轉過街的第一個垃圾桶,你們把這個扔進去就行,回來和我拿錢,記住,不要直接跑回來,兜個圈子跑回來啊。”中年人把一個油紙包拿出來放到那個孩子手裡。
“好。”幾個孩子一溜煙就跑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街轉角的第一個垃圾桶,是平府區老大娃娃臉手下藏毒的地方。每天早上五點,第一批清潔工清空垃圾桶之後,娃娃臉的手下就會把一袋冰毒塞到垃圾桶下掏出來的洞裡。每當有人來買時,便會有專門的跑腿小弟來從垃圾桶下拿出相應數量的貨。垃圾桶邊是不站人看守的,往往是有一個打手帶着槍在遠處監視。
這幾個孩子歡快地跑過去把東西往垃圾桶裡一扔便兜了個圈子又跑回到中年人那裡,中年人給了他們每人一塊錢。
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老謝。
他慢慢地湊到牆邊,探頭看着四周。被雨水洗刷打大街顯出一片暗青色,如果不注意力集中仔細觀察,很容易錯過迎面走過來的人。
沒一會,垃圾桶從裡面燒了起來,冒出白色的煙氣。街邊的巷子裡,一個人高馬大的小青年罵了一句便趕緊衝了出來。他衝到垃圾桶邊,低下身從垃圾桶底部的洞裡把一塑料冰毒掏了出來。那是大早上才放進去,早上八點多的光景,還沒有一個人來買貨。如果垃圾桶裡的冰毒就這樣被燒掉,娃娃臉會把他直接打死的。
老謝趁機一下子躍到他身後,掏出自己的左輪槍頂住了他的腰。青年還想回身反抗,但老謝一下子抽出了青年別再後腰的槍,用兩把槍頂住了他。
“小子,別動,槍不長眼睛。”老謝低聲說道,“想活命的話,乖乖和我走。”
“你知道你在搶誰啊?老東西你想死吧。”青年回頭看了一眼老謝。
“年輕人有點禮數好不好,”老謝朝着青年肋下痛點猛擊了一拳,青年被打得身子歪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你是娃娃臉手下,我搶的就是你們,帶我去屋裡吧。”
“什麼屋裡?”青年還在揉着自己的腰,他聽見老謝的話,不禁一愣。
“少和我裝蒜!我在這看你們三天了,你每天晚上不都拿着貨去那屋裡嗎?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說有人要做大買賣。”
老謝在這裡已經盯着他們三天了,每天,這個青年都會從街邊的出租屋裡把貨拿出來放到垃圾桶下,那個出租屋應當正是娃娃臉分割包裝毒品的盤口所在。
“大買賣?”青年有些不解。
“買兩斤,你說錯一個字我就殺了你。”老謝看着周圍,他知道下雨天,盤口外面很少會有小弟巡邏。這個來取貨的打手,很可能一人身兼賬房、跑腿、銷售幾職。老謝和他站了這麼久竟沒有一個人來看情況,也足見這個盤口的防守很是疏忽。
老謝抱出來的數字很精準,兩斤。一個盤口的供貨量大概在五公斤左右,買兩斤的貨既不多到需要上家補貨(會招來大押貨批打手),也不會少到放在外面的散貨可以直接對付,而必須要進入到盤口裡去拿貨。
青年給屋裡的人打了電話,屋裡人從窗戶向外看,正看見老謝好像很親熱地和那個青年站在一起。
“你死定了。”青年被老謝押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
門被打開了,老謝把青年往前一推,一腳踢着他撞開了門。
開門的人和青年一下子都摔倒在地,老謝舉着槍進門喊道:“誰他媽亂動一下試試!”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在桌上負責毒品的分包,他們看見老謝,只能把眼睛睜得老大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大早到現在還沒生意吧。”老謝看着屋裡的人,“把貨放進塑料袋裡吧。”
兩個人看了看被老謝撞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便把所有的冰毒都裝進了塑料袋裡。這時候,老謝從倒地的人身上搜出了槍別在自己的腰上。
“這纔像點樣子。”老謝笑道,“你們記住,我叫老謝,娃娃臉要是追查我,不要殺錯了人啊。”
老謝說完就開門要走,但他剛一開門,一輛麪包車突然開來停在了他面前。
娃娃臉有時不時派人突擊巡查盤口的習慣,老謝並不清楚,這下倒是撞了個正着。
“幹掉他!”門裡的青年人喊了一聲。
老謝抽出槍就對着麪包車駕駛座開了一槍,駕駛座裡的人被槍打得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司機急忙開門爬了下去,掏出了槍但不敢探出身還擊。老謝一邊開槍一邊向外跑,麪包車門打開了,老謝衝着車門開了一槍。拉開車門的人被這一槍打得縮了回去,又把車門帶上了。
槍聲一響,旁邊圍在天信酒店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在邊上處理事務的警察立刻拔出槍衝了過去。老謝趕忙向一邊的巷子裡跑去,那些打手從麪包車裡跑出來,也追着老謝進了巷子。
老謝雖然四十多了,但身手還算敏捷,他把槍和冰毒扔過圍牆,手一攀腳一蹬便翻過了一戶人家的院牆。他在院子裡坐着,細聽着牆外的打手、警察都跑過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外面響起了警笛聲,這是警察聞聲趕過來了。
老謝把槍別進後腰藏好,又把冰毒也包好塞進了雨衣裡,便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打開院門往外走。但他剛一出門,一個剛纔從麪包車裡出來的打手便從他背後衝了出來,攔腰抱住他便把他往院子裡一摔。
老謝被摔倒院子裡,沉重的衝擊讓他咳嗽了一聲。
那個打手沒有拿槍(開槍會發出聲音引來),而是拿着一把匕首全身壓上力氣衝着老謝紮了過來。老謝擡起腿抗住打手的體重,雙手齊擡擋住了刀。但這打手力氣太大,即使老謝這樣擋着,不出幾分鐘也會體力耗盡。但此時老謝完全被打手壓住,根本沒有絲毫可以還手的餘地。雨天地面溼滑,老謝雙腿不斷打滑,也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
這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打手背後,不知用了什麼東西對着打手的太陽穴猛砸上去。打手的下頜骨被在“喀拉”一聲中脫了位。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他暈倒的一瞬間老謝也終於支撐不住了,好在他已暈倒,不再壓制老謝。老謝一閃身,推開了他。
來人伸手拽起了老謝,老謝這才發現救自己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你是誰?”老謝看着女人,“爲什麼救我?”
“我看他要殺你。”女人淡淡地說。
“那你叫什麼名字?”老謝見這女人的表情微微有些神經質的氣息。
“我叫薛玉清。”女人看着老謝,面不改色,“他們都說我是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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