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陣騷動,數十個穿着軍裝的士兵從四面八方涌上來,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那一條專門給某人留出來,通往沈暮念身前的大道上,一個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踏着從容的徐徐走來,踩碎了一地的光。
絕美的容顏,一半逆着光,只能看出剛毅的臉部線條,每一寸都帶着蝕骨的冰冷。
“哥……”君韶雅看見來人,小腿抖完大腿抖,大腿抖完全身抖,她一直都有一種病,那就是在君亦卿面前,自動變成軟萌小兔子的病。
這不,剛纔還凶神惡煞差點準備張嘴把沈暮念吃了,這回就瞬間眼睛一紅,蹭着擦着彆彆扭扭的揹着手偷偷把槍往身手一扔,撇着嘴往君亦卿身邊湊過去:“哥,我就嚇唬嚇唬沈暮念,你怎麼還真開槍啊,你都把我的小保鏢打報廢了,不就是一個小傭……”
君亦卿睨了她一眼,薄脣輕啓:“站好。”
君韶雅在他的話落時,腳底自動長出了三釐米的釘子,愣是挺直腰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沈暮念腦海中,快將她的腦子絞成稀糊糊的疼意,在她慢慢冷靜下來後,一點點的減輕。
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讓她心悸又莫名其妙的夢。
她看着順着手指慢慢下滑的鮮紅液體,輕輕的晃了晃腦袋。
“嚇哭了?”熟悉又涼薄的嗓音在她的頭頂悠揚而起。
沈暮念原本雜亂的思緒,硬生生被這個冰寒萬里的聲音拉回現實中,就像被某個道士往臉上貼了一張驅魔的符咒,剛纔腦子裡那些血淋淋的畫面,愣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沈暮念像個假人似得,機械的、緩緩的擡起頭,看到頭頂正俯着腰身審視着他,近在咫尺的妖容時,嚇得撐大了眸子:“這個樹林裡,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次,又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裡最不乾淨的東西就是你!沈暮念,你何德何能成爲我哥的女傭,就這樣了,還不感恩戴德,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去勾引沐影帝,哥,這次真不是我的錯,你家保姆都要上頭條了!”君韶雅伸出手指,指着沈暮唸的鼻子罵,她激動的都快手舞足蹈了,腳步愣是沒移動分毫。
沈暮念轉過眼瞧着她的架勢,如果她能動,說不定會揪着她的頭髮上來踩踏她的臉。
“宋中校。”君亦卿眉心輕擰,冷冷道:“送韶雅回去。”
“是!”宋中校擋在君韶雅面前,不卑不亢:“小姐請。”
“哥!你爲什麼啊!她就是一個粗鄙的鄉姑,你至於爲了一個女傭難爲我麼?你把她給我,你想要多少這樣的,我都能給你找來,哥!”君韶雅扯着嗓子嚎。
還沒嚎完,就被宋中校,直接扛了起來:“得罪了。”
“宋中校!你是不是瘋了,你放開我,你信不信我讓我大叔伯把你的手給你砍了!亦卿哥!”君韶雅那歇斯底里的嚎叫聲越來越遠。
沈暮念伸手抹了把頭頂的冷汗,一臉疑惑的仰着腦袋問:“你妹妹說我是香菇,是村姑的那個鄉姑,還是藍瘦香菇的那個香菇。”
君亦卿一臉冷傲,聽到她這句話,深如碧潭的眸中閃過一絲危險和薄怒,答非所問:“你姨媽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