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瞬間降下來。
沈暮唸對上他深邃又冷意四射的眸子抿了抿脣,低聲道:“我父親當年沒有把這些東西交給君家,足以說明他已經不在信任君家,你姓君,我爲什麼不能防着你。”
君亦卿心口一震,他鎖着沈暮唸的眸子越發的陰寒,手指蜷了蜷,強忍着捏死她的慾望,沉聲道:“沈暮念,你就是個永遠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暮念擡起眼啓脣一笑:“我謝謝你沒有說我是個喂不熟的薩摩耶。”
君亦卿:“……”
沈暮念幽幽的嘆了口氣,快憋不住了:“我爹留下的東西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有弄明白,我不是防着你,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
沈暮念一秒變成狡邪的樣子,笑道:“只是覺得,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幹嘛要浪費腦細胞研究呢?”
君亦卿:“……”
越發的想弄死她了。
她剛剛是在故意氣自己,沈暮念怎麼越學越壞了,這都是誰教的,仗着自己是演員,演戲之前也得先問問他同意不同意吧?
沈暮念嘿嘿一笑,坐在牀上晃悠着腿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坐,我完全相信你不會傷害我,況且,要查清楚這些事少不了你的幫助,我防着你幹什麼。”
君亦卿輕嗤一聲:“算你聰明。”
沈暮念但笑不語。
君亦卿用腳把他們家呢個老式老闆椅勾過來,一派凜然的坐下,對她擡了擡下巴,命令道:“說。”
分明是很簡單也很正常的話,從他嘴巴里冒出來之後,就愣是變了味,搞得沈暮念跟個囚徒要被屈打成招似得。
“我父親當年留下的是一個文件,確切的說,是一個信封,信封裡有兩封信,一封信上是一個名單,名單上都是有權有勢人的名字,大到總統首相,小到地方官員,共計五十號人。”
沈暮念擰眉道:“還有一封信是地點和詳細的經緯度座標,都是一些鮮有人去的地方,可以說,非常的隱秘又非常的危險。”
君亦卿目光深了深,微微挑眉:“然後。”
沈暮念聳聳肩:“沒有然後了,在我看來名單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地點,那些地方不會有人出入又極其隱秘,而且座標極其準確,足以說明,在那些地方藏着某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很可能是我父親這些年蒐集來的情報或者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沈暮念問:“你對我父親瞭解麼?他當年都跟着君叔叔在做什麼事情。”
“間諜。”君亦卿沒有絲毫遲疑,沉聲道。
沈暮念瞳孔驀地一縮,果然被楚離說中了。
如果她父親只是君年桓身邊的小人物,是不可能招來如此殺身之禍,他還有潛藏的身份。
沈暮念是想過,他父親少則兩年,多則三五年都不回來是有別的身份。
但怎麼也沒有想過,會是間諜。
那麼危險的身份。
可是,如果是間諜,那沈暮念就能確定,他父親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了。
也許,多到,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