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的動作驀地一頓,手指留在抽屜裡,深邃的長眸卻掀起來,頗爲狐疑的鎖向她,薄脣輕勾:“嗯?”
沈暮念警惕着他手上的動作,心裡狂奔過一千萬頭羊駝,腸子悔的鐵青。
你說她藏在哪裡不好,非要藏在什麼抽屜裡。
看現在君亦卿的樣子,似乎要用呢個筆記本,不會吧?!她要不要每次做出的選擇都這麼尷尬。
準的,有點離譜了。
但,她當時真的沒有想這麼多,在你費盡心機想藏一個東西的時候,會發現,其實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安全感,她選擇了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現在看來,確實是最危險的,但,卻不是最安全的。
君亦卿長眸深處,潛藏着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她喜歡沈暮念叫他的名字,還是用力叫他的名字。
好聽極了。
“我想睡了。”沈暮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靠在牀頭上,柔攻。
都已經騙了,索性騙到底,若是現在被發現了,前面的努力不就成了瞎折騰了麼?
君亦卿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指還沒有從抽屜裡抽出來,慵懶而認真道:“好。”
好?
好什麼好,難道這貨聽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麼?
沈暮念幾乎沒有跟他撒過嬌,性格使然,但現在也沒有什麼羞恥的念頭了,扯上被子,只露出來那個圓圓的小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嬌滴滴道:“你陪我。”
輕柔而含着嬌嗔的嗓音,比任何武器對君亦卿的殺傷力都大,輕而易舉就將他所有的防線擊的粉碎。
她從未用這種口氣,給他過這種要求。
那軟綿綿的嗓音就像漣漪一般,在他心口一圈一圈的盪漾開來,勾着他的心絃,蠱術一般,讓他連遲疑都沒有,應聲:“好。”
沈暮念大喜,果然這招還是好使的,一時間得意忘形,禿嚕一下鑽進了被子裡,然後把一邊的被子掀開,垂着眼睛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笑道:“來吧。”
來吧。
誰能扛得住,這般盛情邀請。
君亦卿直起身子從椅子上起身,關掉大燈,只留下一盞柔和的牀頭燈,躺在了她身側。
沈暮念亦是側身面向他躺着,見他躺進來,像個乖巧的小孩一般,腦袋枕着胳膊,貼着他結識的修長手臂,輕輕閉上了眼睛,柔聲道:“睡覺。”
君亦卿盯着沈暮唸白皙的俏容,目光觸及她臉頰上還微紅泛着些許青紫的傷痕,手指探上去,啞聲問:“還疼麼?”
他手指滑過臉頰,不疼卻癢癢的,微微躲了躲,掀開美眸看向他,搖頭:“不疼了。”
君亦卿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眉心輕擰:“你知道什麼叫疼,在我面前不必佯裝的這麼堅強,我允許你脆弱。”
沈暮念聞聲,藉着柔和的燈光,望着跟他近在咫尺的俊容,脣角一點一點扯開,輕笑道:“需要謝主隆恩麼?”
君亦卿狹長的眸子眯起來,盯着眼前滿眼狡邪的小狐狸,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圓圓的小腦袋擡起來,一點一點湊近,近在咫尺的邪魅道:“不需要,但你需要告訴我,你跟戚竹前面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