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二十七年二月二十八日,聖駕抵達了中原地區帝國最爲重要的鐵路樞紐之一:河南省開封府。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說中原鐵路、北方鐵路和西北鐵路在開封府交匯,但並不是說在開封城,而是在西邊的鄭州。
開封城地理位置其實不咋地,很容易發生水患,所以當時修鐵路的時候,就是特地避開了開封,而是選擇了開封西邊的鄭州。
不過當時乃至現在鄭州都是屬於開封府治下,所以在稱呼上,繼續說是開封府也沒有錯。
因爲鄭州一直都是府隸州而不是省隸州,而這也是造成了鄭州這邊雖然發展良好,但是其知州的行政級別一直都是不高。
帝國的地方政治構架裡,各省巡撫以及直隸四道道員,都是從二品。
各府知府是正四品。
省直接管轄的省隸州,其知州乃是從四品。
而嫡屬於府管轄的州,其知州是從五品。
而各縣知縣則是正六品了。
縣屬各鎮,知鎮則是正七品。
鎮下屬各村的村長,則是正九品。
至於還有其他幾種特殊的行政構架,比如說承天府乃是京師所在,人家承天府知府的級別是從二品,和省道巡撫、道員一樣的品級。
此外各種工業區、貿易區、開發區之類的,這種一般因地制宜,有些地方的工業區衙門的區長,可能是隻有七品,、八品比如說大名鼎鼎的臨高工業區,其區長其實只有正七品。
但是有些工業區的區長品級非常高,比如說上海第一工業區的區長,人家的品級是正五品。
基本上沒有什麼可比性,不能統一而論。
鄭州早年作爲一個府隸州,其知州品級不過從五品,但是這個州在最近十年裡因爲鐵路樞紐的關係,突然就是串起來了。
不用幾年功夫其經濟產值已經是遠遠超過了當時的河南省城兼開封府城開封城了!
因爲鐵路樞紐的緣故,更是因爲開封常年招收黃河水患的緣故,帝國在宣平二十三的時候,正式決定把河南省的省城從開封搬遷到鄭州。
隨同搬遷的還有開封府知府衙門。
所以這個突然串起來的鄭州,同時也是河南省城、開封府府城、鄭州州城、嗯,順便還是滎陽縣的縣城。
比大部分省治所在的城市,是要多了這麼一級行政機構。
其實這些年不少人都是想着,把鄭州變成省隸州的,但是奈何開封府那邊強烈反對,他們反而提出了另外一種解決方案,那就是直接撤銷鄭州的州級機構,下屬各縣直接由知府衙門管轄。
這兩個方案如今爭論不休,所以也就這麼拖了下來。
儘管在行政上,鄭州這邊有些混亂,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鄭州或者說是開封成爲中原地區最爲重要的鐵路樞紐以及工業城市。
因爲鐵路樞紐的緣故,從中原鐵路開始建設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是成爲了戰略要地,這裡不僅僅那有陸軍部隊駐紮,而且還有近衛軍部隊駐紮。
平常時候,近衛軍的主力部隊是在承天府駐防的,但是也會有少數近衛軍部隊在幾個戰略要地輪流駐防,比如說上海、廣州、九江、天津、開封這幾個地方,都是有着近衛軍駐防的。
只不過兵力一直都不多,外人也不怎麼清楚而已。
軍方都知道此地的戰略地位,普通人也不傻,同樣也清楚。
依託着鐵路樞紐的交通便利,再加上黃河這些年也是持續治理,也擁有通航能力,可以通過黃河連接運河區域,所以這些年鄭州這邊的工業也是發展了起來。
只不過時間尚短,所以李軒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工地,真正建成投產的大規模企業並不算太多。
但是隻看這些工地,李軒都是能夠判斷出來,鄭州未來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快速發展,那是板上釘釘的。
如果依靠着這麼一個鐵路樞紐還發展不起來,那麼肯定不是其他什麼客觀因素,而是人的因素,李軒少不了要把當地的中高級官員一股腦全部處理了。
只不過雖然有潛力,但是滿是灰塵的工地也實在沒啥好看的,所以李軒略微停留了後,就是開始西進,抵達洛陽然後前往陝西長安。
陝西的長安,乃是帝國的三大陪都之一。
只不過帝國的陪都都是隻是名義上的陪都而已,不管是肇慶也好,長安也好,幽州也好,基本上就只掛着陪都的名頭,但實際上並沒有任何陪都的職能或者特權。
因爲當時搞這個陪都,只是爲了平衡而已,當真的定都金陵城之後,李軒就把所謂的陪都拋之腦後了。
所以,實際上帝國的三大陪都,其實發展的都不咋地,幽州嘛,被帝國直接當成了軍事堡壘來經營。
爲了削弱前明遺老遺少的影響力,大唐帝國直接把龐大的幽州城都給拋棄了,而是選擇了把天津作爲北方的政治和經濟中心。
剛開始幽州城還是挺熱鬧的,但是沒幾年就是沒落了。
大量的中上階層陸續逃離幽州城,只剩下逃無可逃的普通人,到現在整個幽州城的人口也就十五萬人左右,遠遠不如邊上的天津四五十萬的人口規模。
其經濟支柱嘛,基本以農業爲主,工業非常少,基本可以忽略不提。
幽州這個在過去兩三百年來,一直都是華夏大城的政治中心,如今已經是徹底完蛋了。
不過這對於大唐帝國而言,是好事!
因爲當年的幽州城是投誠,所以沒有爆發什麼大規模的攻城作戰,再加上當年大唐也沒有對這座城市進行大規模的清洗,所以幽州城裡有着衆多的前明遺老遺少。
但是遺老遺少噁心着大唐的同時,大唐做的更絕!
他們直接把幽州城給拋棄了,選擇了天津作爲省府以及北方的戰略要地,偌大的幽州城就是作爲龐大的軍營來使用。
結果就成這樣了……
作爲陪都的幽州如此,同爲陪都的長安也好不到那裡去,雖然是陝西的省城,不過陝西本來就是經濟不咋地,所以想要發展也是發展不起來。
如今的長安,對於大唐而言,恐怕最大的作用就是充當西進的大後方了!
李軒並沒有在長安停留多久,也沒有說繼續西進跑到甘肅去,而是直接東返。
抵達開封后北方,前往天津!
這一路北上自然是老一套的視察,沒啥特殊的,抵達天津後前往幽州的時候,李軒在紫禁城裡的西苑下榻,還饒有興致的去逛了逛已經破敗的紫禁城。
隨後繼續西進,踏上了草原,跑到了草原上縱馬飛奔,還舉行了一場圍獵。
對於這個圍獵,李軒覺得挺有意思的,覺得以後可以多來幾次搞一搞圍獵。
這種圍獵說好聽了是圍獵,但是實際上也算得上是一種軍事演習了,並且可以培育國內的尚武精神。
從草原回到天津,李軒基本上已經是結束了自己這一次出巡的大部分航程。
至於東北那邊,他不打算去,太遠,太冷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現在的東北地區還是比較荒涼,去了也沒啥可看的。
所以聖駕就是開始返程了!
返程比北上的時候快多了,因爲北上的時候李軒是一邊視察一邊北上的,經常會停下來再某個地方視察一兩天。
但是南下返程的時候,那可是不會搞什麼視察的了,一路南下,除非加煤加水以及過夜,否則的話是不會停留,也不會去視察什麼。
這前後出巡都三個多月了,說實話李軒也是想要回金陵城了。
天天坐火車,哪怕是御用專列搞的再舒適豪華,但是李軒也是覺得有些疲憊了。
而且三個多月,基本該看的也都看過了,好的,壞的,他都心裡有數,現在回去自然是要針對諸多的情況作出針對性的調整。
要不然他費這麼大工夫巡視全國做什麼!
聖駕南返,並很快就是經過徐州,即將抵達金陵城的時候,金陵城內已經監國三個多月的太子李暠也是鬆了口氣。
這三個多月裡,李軒出巡累,留守京畿的太子李暠更累!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第一次監國的李暠,從第一天開始就是感受到了龐大無比的壓力,各種各樣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他撲來。
他要處理各種日常事務,而重大事務則是要快速傳給父皇處理。
同時更重要的是,他要防着京畿出現動亂!
好在父皇體諒他,去年年底的時候,就是把三個藩王一股腦的趕回了海外的封地,如果是三個藩王留在國內的話,甭管是留在京畿還是跟着李軒一起出巡,李暠都得提心吊膽的。
幾個兄弟被父皇趕到了海外的封地,而那些軍方大佬也是被父皇一股腦帶走,在京畿只剩下中將級別的將領以及文臣們,這讓李暠壓力小了很多。
但即便如此,他這三個多月裡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哪天就搞出什麼動亂來。
但是有時候,他又是隱約期待什麼出現什麼變化!
這三個多月來,李暠受到的煎熬是外人無法想象的。
而當他知道父皇已經是通過了徐州,進入了鳳陽,預計明天就能夠抵達金陵北站的時候,他是大大鬆了口氣。
所有的壓力隨着李軒的返回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