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鐘頭後,這架民航包機飛抵了阿拉斯加的一處較爲偏僻的機場。
墨無花在飛機上一直情緒不高,低着腦袋不想跟其他人交流。
牛小強並未去打擾她,他知道這是一道坎,只能靠着墨無花自己挺過去,如果自己說得太多,不僅排解不了她心裡的疙瘩,反而還有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衆人帶着裝備走出機艙,然後找了一家租車行,租了十幾輛加裝了防滑鏈的越野車。在墨無花的指引下,十幾輛越野車一路開向郊區,然後順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往上。
這是一座在地圖上毫不起眼的小山峰,海拔高度只有五百多米。雖然海拔不高,但這座山峰道路崎嶇,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山上的樹木有點稀少。
車隊沿着簡易的盤山公路開了一個小時後,在墨無花的示意下停在了路邊的一片亂石灘上。
墨無花扭頭對牛小強說道:“我師父居住在山頂的一處岩石洞裡,那裡原本是個礦場,後來由於礦脈枯竭,因而被廢棄了,我師父花了一些心思改造了礦洞,在裡面設置了一些預警裝置,我們最好輕裝簡行,如果帶着大部隊上去,我師父發現後肯定會躲起來,礦洞裡面岔路縱橫,一旦她躲起來,我們就很難找得到她。”
牛小強點點頭:“那我們只帶着最精銳的二十個人上去,其他人全都留在這裡警戒吧。”
商議妥當後,牛小強讓謝軍挑了二十個身手最好的保鏢,他讓衆人全都穿戴上防彈衣和防彈頭盔,並且還裝備了熱源探測器,這才帶着大家往山峰上攀爬。
由於道路難行,因此衆人又花了將近一個鐘頭才抵達山頂。
山頂上依稀可見曾被人開鑿過的痕跡,許多碎石堆被遺棄在山頂的平臺上。衆人在墨無花的帶領下躲在一處碎石堆的後面,然後墨無花拿出望遠鏡,朝着山頂的一處廢棄礦洞張望。
她看了沒多久就扭頭對牛小強低聲道:“這個地方只有我跟我師父兩人知道,組織裡的其他人一概不知,我跟我師父曾做過約定,如果我想回來看望她,事先並不需要打電話,可是直接過來,過來之後需要在礦洞的大門上輸入密碼,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過這裡了,也不知道當初的那個密碼還能不能使用,要不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過去試一試吧。”
牛小強聞言思付了片刻,然後點點頭:“好吧,你一個人過去輸入密碼,我帶着人在這裡警戒,順便讓狙擊手就位,一旦發現了危險情況,我們將會立即出手。”
墨無花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隨後微微嘆了口氣:“但願我的師父不是墨無聲暗示的那個叛徒吧。”
她說完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然後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着礦洞的入口走去。
隊伍中的四名狙擊手已經就位,用槍口瞄準了洞口,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其他人也都全神戒備,準備隨時接應和支援墨無花。
墨無花在牛小強的注視下緩緩走到了礦洞口,站定之後她在礦洞口的一塊石頭上踩了一腳,隨即她身邊的一面牆壁緩緩裂開,露出了一個類似於鍵盤的東西。
墨無花伸手在鍵盤上輸入了以前的那個密碼,經過了短暫的等待後,礦洞口的鐵柵欄門緩緩打開,緊接着裡面的好幾道金屬門也跟着緩緩打開。
墨無花一看以前的密碼有效,立馬把手伸到背後,給牛小強打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是讓牛小強稍安勿躁,然後墨無花邁步朝礦洞裡面走去。
走到第五道金屬大門的時候,她伸手拿起了掛在門邊的一部對講機,衝着對講機輕聲道:“師父,我是韻兒,我來看你了,你在裡面嗎?”
這是第二個驗證程序,光有密碼是不行的,想要安全進入師父的起居區,還需要提前確認來者的身份。
雖然這個地方只有墨無花和她的師父兩個人知道,但難保不會被其他人窺探到,爲了確保自身的安全,墨無花的師父不得不設置這樣的驗證程序。
這個地方只對墨無花開放,其他人即便找到了地方,並且搞到了密碼,但只要沒有通過第二道驗證程序,依然無法見到墨無花的師父。
根據墨無花的說法,她的師父是匿名者組織上一代的三巨頭之一,身份可謂是非常的顯赫。後來由於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受了重傷,無法再承擔繁重的工作,不得不提前退休。
她在退休之前極力推薦墨無花接任她的職位,墨無花正是因此才成爲匿名者組織的三巨頭的。
墨無花說完話後站在門口靜等了片刻,隨即她手裡拿着的對講機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韻兒,你爲何要帶着其他人前來找我?難道說你已經背叛了組織,此次前來是想對我不利嗎?”
墨無花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的帶着牛小強等人上山,可還是被師父給發現了。她的心跳不由變得極快,心中生出了惶恐、愧疚、傷心等諸多情緒。
墨無花還沒想好該如何回答師父,她的師父就接着說道:“亦或者說你遇到了什麼很重大的事情,然後這件事跟我有關,所以你纔不得不帶着人前來找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無論什麼話都可以敞開了說,不管是什麼事情,你總得讓我瞭解一下實際的情況吧?否則我即便死在了你的手裡,我也難以瞑目啊。”
師父的語氣顯得情真意切,沒有絲毫的惱怒。由此不難看出她對墨無花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即便墨無花帶着這麼多的人前來找她,她也並未生墨無花的氣,而是始終都在替墨無花考慮。
墨無花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給了師父。
師父聽完之後顯得有些吃驚:“墨無聲他、他真的被刺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