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華師父會站在我們這一邊。”裘揚有些不確定的說着,“可是,華師父之前不是王爺最信任的大官嗎?”
南宮冰玉點了點頭,展顏輕笑,“是的,但是那是以前的事了,這幾年來,沒有我南宮家,你認爲華師父會活得下來嗎?而那個海洋又怎麼會活得如此平安?海洋沒有死,華師父又在海域國消失,兩個重要的人物同一時間離開了海域國,我不認爲海域國的人一點都不知情。”
“這麼說,華師父知道你這幾年爲他所做的一切?”
“是的,海域國經常派人去行刺華師父,但是我將華師父安排在北冰國,理由就是因爲那裡貧困,海域國的人也絕對想不到他會在那裡。至於海洋,那完全是一個意外。”南宮冰玉聳聳肩膀,繼續說道,“知道嗎?華師父給我們畫的迴歸大靖國的海上地圖,和王爺給我們的地圖,有一個地方是不一樣的。”
“啊?”
“那個地方,我曾經問過荊茜,她說王爺給那地圖上的那個地言,是傳聞中的死海,我們是沒有辦法回去大靖國的,而且那裡經常有風暴,一旦出現風暴,那麼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們也會可以直接死在這海里了。”
裘揚聞言,眼眸裡閃過一抹殺意,“看來王爺果然不懷好意!”
南宮冰玉幽幽的嘆息一聲,“走吧,看那觀音廟也不遠了,就是不知道這裡的素菜是什麼,又是否好吃。”
“這……”
裘揚本想說回去的時候該怎麼辦的時候,她卻說要吃東西,通常她都是這樣的,一旦遇上了不想繼續深談的話題的時候,就會轉移了話題。
山上,此時是午時。
太陽正午,火辣辣的熱。
太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南宮冰玉爬得滿頭大汗,臉頰兩邊都曬得紅紅的,像是個水蜜、桃般的紅潤,裘揚遞給了她一隻手,“走吧,我牽你。”
“好啊。”
終於來了到了海域國最大的觀音廟。
剛走到入口處,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寬大而平坦的廣場,地上鋪着不知名的石板,雪白雪白的,地板也異常堅實,廣場的中間是一個巨大雕像。
據說那就是在觀音,南宮冰玉仔細看了看那雕像,看起來說是觀音,可是她怎麼看都覺得那不像觀音,因爲這個雕像,並不是觀音。因爲她從來不知道哪有觀音是人首,卻是神龍的身體呢?長長的龍尾直指向大廟。觀音的雙手拿着一把怪異的劍,劍指向天空。
這個雕像給她的感覺,第一印象就是——霸氣!
是的,霸氣。
未來這時之前,就聽說過這裡是每年王室人員都會在這裡舉行祭天大禮。看了看這裡的景物,南宮冰玉讚歎道,“這裡真的很美,藍天在上,大海圍繞,廟在山中,就能看盡天下的美景。”
“只是,這裡太靜了些。”裘揚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是大,但卻是沒人存在似的。
南宮冰玉一臉詭笑,“那當然,王室重地,誰敢在這裡?”
“什麼?那,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裘揚大吃一驚。
“來這裡住幾天啊,當是參觀一下啊。”南宮冰玉嬉笑道,“走吧,我們去那後園看看,我看那地圖上,是有寫有吃的東西的。”
“可是……”
“走吧。”南宮冰玉不由分說的,牽着他的手往後園走去。
後園又是一別有一番景像,碧綠的青菜,分畝種着,看起來像是一個菜園。
南宮冰玉笑了,“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地瓜,看來今天我們的肚子不會餓了。”
裘揚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什麼是地瓜?”
“呶,這就是地瓜,也叫蕃署。”她指着那一畝長長的青菜苗兒。
裘揚茫然的問道,“我只看見這些青葉兒,哪來的什麼瓜啊?”
南宮冰玉好笑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拔那青苗兒,就這麼的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紅紅的瓜果出來。
裘揚瞪大雙眼,“難怪你說這是地瓜,原來瓜長在地裡面的,我還以爲是長在外面的呢。可是,這種玩意在大靖國不是沒有的嗎?而你又是第一次來海域國,你怎麼會知道這是地瓜呢?”
“你忘了嗎?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南宮冰玉扯了扯嘴角,在這裡已經幾年的時間了,自己應該不會再回去了吧。
裘揚看到了她眉宇間的憂愁,蹲下身子,溫文的說道,“那這地瓜要怎麼吃的?”
“可以烤。”
“烤?”
“嗯。”
夜晚,在一堆篝火的面前,南宮冰玉和裘揚並肩的坐着,火的下面正烤着幾個地瓜,看着那舞動的火,南宮冰玉看得出神。裘揚時不時的往那裡扔了扔剛剛揀來的一大堆幹樹枝,“冷嗎?”
“不冷。”
“我們在這裡,你確定鄭潔會找到這個地方來嗎?”裘揚隨口問道。
南宮冰玉像是被他的話給怔醒似的,轉首看着他,“你覺得她會找到這個地方,會是什麼時候呢?”
“這個,很難猜。”
“若是我猜的話,如果她身邊那兩位客卿中,有一個是在王上安插的話,那麼她今晚就會來找我。若是沒有,那麼就是明天。”南宮冰玉胸有成竹的說道。
裘揚笑笑,“我發現我喜歡看你自信滿滿的樣子。”
她微愕,隨後失笑,“你這是在讚我自大嗎?”
“不是,是自信。”
“可是,在我不是這個世界的時候,南宮冰玉是一個很自閉的小姑娘,她足不出戶,每天都呆在青竹園裡,不與外人交談,也不說話,用我的話來評價,那就是孤僻。”
裘揚安靜的傾聽着她的話,她繼而說道:“那時來到這裡的時候,每一天的我,都發生了變化,從被人忽視的南宮大小姐,慢慢的被人不能忽視的她。這一路走來,我經歷了很多,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路,都是要自己去選擇,一旦選擇了,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你知道我真實的年齡嗎?”
裘揚搖了搖頭。
“我附身在南宮冰玉的身體時,我已經二十二歲,加上這幾年的時間,我已經二十八歲了。”她戲謔道。
兩個陷入了沉默,寂靜的夜裡只聽到了樹枝在火裡劈哩叭啦的響着。
突然,裘揚一個擡首,旋即站了起身,耳朵傾聽着周圍的聲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吩咐道:“玉兒,站在我身後,有人來了!”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出現的那個人,居然就是今天白天剛剛見過的鄭潔公主。
她的出現,是在裘揚的意料之外,卻是在南宮冰玉的意料之中。
地瓜在火裡傳來了香香的味道,南宮冰玉看到她的時候,啓朱脣邀請道,“公主深夜來這裡,看來是有個答案了,要不要吃點地瓜?”
鄭潔神色已經有着驚慌了,一路都是小跑着奔到了她的面前,急切的問道:“南宮冰玉是不是我答應和你們合作,你們就會幫我?”
南宮冰玉看了看她急切的神色,想來也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怎麼會讓養尊處優的公主驚慌成這個樣子呢?站起身,“發生什麼事了?”
“駙馬被抓入天牢了。”鄭潔說着,臉頰也滑落下淚水。
南宮冰玉瞅了她一眼,發現她的雙手不自覺的輕微顫抖着,知道她不像在說謊,事出突然,駙馬被抓,想來是她身邊那兩個暗衛中有一個是王上的眼線吧。
否則,王上豈會因爲她的到來,而連夜將駙馬給抓了呢?
但凡女人成功,背後都會有一個令她一心付出的男人,而鄭潔公主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駙馬吧。否則,以鄭潔公主的機智,豈會不知道她府上的內鬼是誰呢?
爲情而意亂,失去了平時的判斷能力,南宮冰玉幽幽的嘆息一聲,“公主,你身邊有王上的眼線,豈會不出事呢?”
鄭潔一愣,隨後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我最信任的那兩個客卿,有一個是王上的眼線?”
南宮冰玉點了點頭,“仔細想想你我今天的對話吧。當時在場的只有你,還有你身邊的那兩位客卿,若他們真的對你忠心,駙馬豈會出事?”
鄭潔聞言,氣得咬咬銀牙,狠聲說道:“好一個吃裡扒外的客卿!這兩個人,我絕不輕饒!”
南宮冰玉勸道:“公主莫意氣用事,現在駙馬在天牢,想來也會被王上折磨的,只要是駙馬供出了你有異心,那麼公主自已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在這個時候,公主更需要的是平靜,稍安勿燥。而且公主明天一大早就要進宮,面見王上,問問王上,駙馬爲何要關押天牢呢?前提了駙馬沒有出賣公主。”
“不,駙馬不會出賣我的,駙馬對我不會背叛的!”鄭潔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公主今晚來找我是要和我合作呢,還是要救駙馬?”南宮冰玉指出她今晚的之舉,尋求答案。
“我兩個都要!王上如此不顧姐弟之情,我又何須再給他面子,我答應你,扶海洋弟弟登上王位!”鄭潔堅決的許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