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來時,羅宸和歐陽若都不在外面,董青禾看向裴念。
“歐陽谷主和羅公子去外面了。”
“他們去做什麼?”嘴裡低聲嘀咕,腿卻不自覺向外邁出。
“丫頭,不用去管。”葛禹出聲阻止:“你師傅自然有她的事情,你去摻和什麼?”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歐陽師傅是江湖中人,同羅宸能有什麼事?轉念一想,董青禾只覺一陣頭疼,埋怨地看了葛禹一眼,擡步追了出去。
這是歐陽若第一次來這裡,能知道什麼,兩人能到哪裡去?
趕到練武場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兩人正一起說着什麼,臉上還帶着笑顏。
“師傅。”
董青禾上前,挽住歐陽若的胳膊,大眼瞟向羅宸,一臉什麼情況的樣子。
羅宸看向別處,沒什麼事啊。
“你禹師傅同你說完了。”歐陽若柔和地看着她。
點了點頭,董青禾拉着她往回走:“師傅,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太京城,我請你們你吃好吃的。”
“有哪些好吃的?”
在董青禾的牽引下,兩個人向外走去,也不管剩下的羅宸是否跟了上來。
醫心毒手來了太京城,自然是要去董府拜訪以及去保和堂看一下的。
宜早不宜遲,當日歐陽若就說要上董府,董府門前一向是所有人注視的地方,董青禾帶他們乘馬車從西臨閣進去,從偏門進去。
早早接到消息,韓珍就讓人去找回了董城朔,在董青禾的竺曉居設宴,接待兩人。
江湖中人不講究吃飯的地方在哪裡,何況自家徒弟住的地方,感覺就不一樣。
董城朔和韓珍帶着人親自守在西臨閣裡,見到幾個人下馬車,迎了上來:“葛兄,歐陽女俠。”
歐陽若不樂意了:“董兄弟叫他葛兄,叫我就是女俠,可是我不同你們親近了?”
後面的董青禾忍不住笑了,她這個歐陽師傅只有禹師傅才能治得了。
“歐陽姐姐這是什麼話,這可是仰慕你的俠名,這些年可是多虧你照顧青禾。”韓珍上前接過了話,要不怎麼說藥王谷的人脾氣怪。
“內子脾氣一向如此,董兄也是知道的。”葛禹也覺得好笑。
偏歐陽若嗔道:“董兄弟和珍妹妹又不是外人,就你多話。”
四個人相視大笑,一起結伴往裡面竺曉居而去,反倒是董青禾被晾下了,和裴念相視一眼,無奈地跟了上去。
這四人相識時董青禾他們還小,而且都是性情之人,當年一見如故,自是有說不完的話。
不久烏海聽說後也趕來了,當年瘟疫爆發時他見過醫心毒手一面,這次也是來敘舊的。
董青禾讓裴念去帶秋葦過來,自己去廚房看看,吩咐做幾道好菜。
這些東西早就打點好了,董青禾也只是讓人加了兩道菜,順便讓廚房端點水果過去,出來就遇上秋葦和裴念。
秋葦滿臉激動,眼神帶着光芒,她小時候是在小地方長大的,那裡江湖中的事更多些,也是從小聽那些捕快說藥王谷醫心毒手的事長大的。
在腦海中,小時候覺得那就應該是住在天山,偶爾下凡幫助別人的神仙,那時她們縣有一個老婦人,眼看着一天天衰弱,就快沒命了。
結果她兒子回來了,二話不說一輛馬車接走了,二十來天后回來,整個人精神矍鑠,就跟從來沒生過病。
這件事一直是當地的佳話,她要見到這傳說中的人物,自然是開心的。
一直到月上柳梢,賓主盡歡,董青禾才陪着兩位師傅離開董府,提着一罈董城朔私藏的陳釀。
身後,韓珍滿是感慨,當年,董青禾小小的,也是這樣跟着兩個人離開,提着一個大包袱。
次日,董青禾帶着兩人從保和堂後門進去。
事先沒有告訴計禮,但董青禾來過不是一次,也沒有人攔着,請他們進去。
得到了消息,原本診脈的神醫們都異常激動,處理好手邊的事,一起向後面趕來。
一個個頭髮花白,鬍子茬啦,還恭恭敬敬地請上位的兩個人指教,生怕漏了一句話。
走了一圈,看了看,很是滿意這太京城的保和堂。除了離藥王谷最近的城鎮的保和堂,這裡就是最好的。
說起其他的,其實這裡是勝過那裡的,只是那裡距離藥王谷近,是被掌控最勞的,谷裡面的人沒事就去坐坐,診診脈,那裡的大夫是最好的。
計禮是葛禹特別指派的,在這最賺錢的太京城這麼多年,是他的心腹。
也沒有什麼好指點的,只是找計禮單獨喝了幾杯,聊了些往事,才被歐陽若給拎出來。
兩天後,藥王谷的人一起來了太京城,來了很多人,三十多個,浩浩蕩蕩的一羣人。
藥王谷獨特的氣息立刻就被人捕捉到,傳散開來,藥王谷的人,進太京了。
葛禹同歐陽若坐在最上面,五六個長老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包括董青禾在內其他人都站着,只是董青禾站在歐陽若的後面,其他人都站在長老們的後面。
原本裴念和竹亦也是要進來的,被董青禾擋在了外面。
裴唸的房間。
裴念和竹亦正在一起商量的時候,門被推開,莊生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
剛搬來沒幾天,莊生出去逛街,就被莊思凡派來的人發現了。
莊大小姐親自出動把他給抓了回去,進行教育,臨走前,莊生還哀怨地表示把房間給他留着。
“聽說藥王谷的人來了,這不是就回來了麼。”
其實他是一直想回來,只是莊思凡很生氣,雖然說她的醫術是比不上藥王谷的藥菩薩,但自己弟弟這樣拼命往別人那裡去,實在是注視她的感受。
一直到藥王谷的人進太京,這些天來的江湖中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直都被關注者。
第一時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這件大事,別人不敢進這處地方,已經摺了太多人手。
莊生不一樣,他本來就是住在這裡的,在莊思凡的默許下,跑了出來。這裡的下人都認識他,前些天進進出出的能不認識,沒人攔他,還知無不盡。
沒勇氣也不能進大廳,就來了裴念屋裡。
“這是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怎麼能就這樣賣出去,還是這種方式,藥王谷就沒有這麼丟臉過。”
說這話的人在藥王谷的長老中地位比較特殊,他是前任谷主,也就是董青禾師公的小侄子。
因爲這個關係,谷內幾乎沒有人正面反對過他的意見,畢竟身上留着的血不一樣。
董青禾的師公一輩子沒有成親,侄子就已經是血緣關係最親的晚輩了。
這一次一開口他就這麼說,也是仗着這個關係。
自從六年前,谷內發生過一次內亂,剩下的人幾乎都是葛禹的親信,能夠有意見的人,都是有所倚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