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怎麼了,你這麼激動幹啥?我姐讓你乾的事怎麼樣了?”尹清晨問道。
“別提了,我好容易見到徐市長了,但是這人一點都不給我面子,其實我能有個屁的面子,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你姐夫的事,她根本就不想談”。張小魚說道。
“我猜也是,人家是多大的領導了,一面之交,會和你談,我姐夫也是做夢做多了,算了,幫不上就幫不上吧,沒事,別有壓力,他的事我們管不了就拉倒,你剛剛說到白手套這麼興奮,什麼意思?”尹清晨問道。
“你說,做這個白手套有危險嗎?”張小魚問道。
“有沒有危險,主要不在做白手套的人,而是白手套效忠的那個人,或者是那股勢力不出問題,如果這個人一旦出了問題,那麼一切白手套都會被連根拔起,多麼白都是白瞎,所以,風險與機遇共存吧,白手套也是機會,如果真做的好,過幾年移民出國,搶在主家出事之前離開,這也是一個出路,只是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誰能算的準,多少白手套都折了”。尹清晨說道。
“那就是說,風險還是很大的?”張小魚問道。
“相當大,不過要是運作得好,主家一直不出事,這也沒什麼風險,只要是不觸及法律底線,問題不大”。尹清晨說道。
張小魚聞言點點頭,說道:“那還是算了吧,我以爲多好的事呢,原來隨時要背鍋啊?”
“你以爲呢,天上掉餡餅的事,有嗎,砸到過你嗎?”尹清晨問道。
“還真是機遇與風險並存啊,算了,不想這些事了”。張小魚說道。
尹清晨本來想問到底的,但是她的原則就是張小魚不說,她不強問,那也不是她的脾氣,她也知道男人最煩的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女人,於是閉口不言,她知道,只要是他想不通了,一定會再次問她。
徐悅桐看看時間,此時已經到了中午,父親是一定會在中午回家吃飯的,於是拿起桌子上的紅色座機,打通了家裡的電話。
“喂,爸爸,是我”。
“嗯,吃了沒有,還在辦公室啊,注意身體”。
“我知道了爸,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就是前段時間……”
“有結果了?”
“對,找到人了,林泉的人找到的,現在人在林泉手裡,是韓國人,東山一家地煉企業的老闆做的局……”
徐悅桐話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喘氣聲大了很多,她立刻停止了說這事,問道:“爸,你沒事吧,我還沒說完我的計劃呢,你生這麼大氣幹嘛?”
“簡直混賬,哪來的王八羔子,我打個電話……”
“爸,爸爸,爸,你聽我說,這事你不用出面了,我都想好計劃了,您看這樣行不行,可能在善後方面要複雜一些,我和林泉說這事了,她能保證做好”。徐悅桐說道。
“嗯,你說吧,我聽聽”。
徐悅桐把自己的計劃說完了,老頭長時間沒動靜,徐悅桐又喂喂了兩聲,老頭這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說道:“丫頭啊,你這是真的長大了,不用老爹爲你操心了,那個小夥子,到時候給他家裡點補償,別讓人知道是你做的,多給點,這事本來是沒人傢什麼事的,而且人家還救過你一次,這麼做,確實是有點……”
“爸,我心裡也不落忍的,這事我沒告訴任何人,包括林泉,我就是怕被人罵恩將仇報,但是我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只能是出此下策了,而且他今天正好來找我,我就臨時起意,爸,我真的不想這麼做的”。徐悅桐說道。加作者:一三二六三五零五九八。
“我知道,既然這事做了,就不要再糾結了,把細節做好就行,別讓人看出來”。
“我知道,應該是沒問題”。徐悅桐說道。
這是一個完美的計劃,等到徐悅桐拿到了證據,這些東西都會把交給張小魚一份,讓張小魚拿着這些東西去找王啓明,獅子大開口,要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但是無論是多少,王啓明都不會輕易就範,最大的可能是將張小魚滅口,到那個時候,一直盯着這事的林泉會把這事全部記錄下來,沒說,要是現在去查,或許能把啓明化工查倒閉,這都沒問題,可是很難動得了王啓明分毫,而且有些事做不了準,東山地方政府對地煉企業還是很看護的,所以這樣的查,並不是唯一的選項。
當時徐悅桐的第一個念頭也是查,藉助自己的人脈,至少也要把王啓明幹趴下,可是後來她想到了一個更歹毒的招數,那就是用這些證據去威逼王啓明,逼着他狗急跳牆,他一定知道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會是什麼後果,所以,面對拿着證據的張小魚,或許他會痛下殺手,或許不會,這都是徐悅桐要賭一把的選項,要是王啓明敢對張小魚下手,那麼王啓明也就等於是把自己架到了絞刑架上,如果他滿足了張小魚的獅子大開口,或許自己可以以此爲要挾,和他達成一個見不得人的交易,那就是,張小魚是代理人,張小魚拿到的利益,最後也要回到自己的口袋裡來,這些都是徐悅桐此時要考慮的事。
當然了,這些張小魚是不知道的,他已經考慮好了,因爲這真是一個誘人的選項,如果靠着小超市和諮詢公司,或許十年之後他會有一定的收穫,可是那只是可能,目前的這個選擇好像是一定的,送分題,可是他沒想過,這麼好的事怎麼會輪到他呢,在眼前看起來是送分題,說不定就是送命題,但遺憾的是,很多人都以爲自己是火眼金睛,能看透規律,看到本質,可是往往這些人都是一茬一茬被割的韭菜。
放下了電話,徐悅桐沉思良久,是啊,心有不忍,可是做大事的人,這個不忍,那個不想,還能做成什麼呢,真正做大事的人都是沒有朋友的,因爲基於利益制定的朋友規則早已把所有人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