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程晨轉身背對着我和程一諾。
我和程一諾對視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站在原地不動,看着程一諾走了上去,晨晨見程一諾走了過來,一把抓着程一諾的腿大喊,“ 你告訴我,什麼叫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看着程晨,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想着林思源被送進醫院後,醫生的表情,這一切都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應該承受的!
她上來抓着我的手,“宇宸媽媽,我爸剛剛不是說我媽要去法國嗎?她又不懂法語,她去法國幹什麼?還有去了法國爲什麼就不能再見到她?!”
程晨的話,讓我和程一諾都同時鬆了一口氣,程一諾上來抱着程晨,很冷靜地說道,“她有了孩子,要照顧你弟弟,她說自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再也不想回國了!”
程晨聽着程一諾的話,眼淚就下來了,只是聽到林思源要走,她就哭成這樣,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若是讓她知曉了林思源真實的去向,怕是更加難以想象!
看着程一諾忙着安慰程晨,我將門關上,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水,一切都不盡人意!
當天晚上,程晨哭完過後什麼都不願意吃,我看着她在房間裡不停給林思源打電話,可是一次都沒有接通,我走進了她的房間裡,抱着她,“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程晨也沒有哭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反倒是在勸着我,“你也沒有錯,是我逼走我媽的!要是我能跟着她過,估計我也不會逼着她去了法國!”
我震驚,她到這個時候都是站在別人的角度在想問題!
好不容易把程晨哄睡着了,我回到了房間,看着程一諾已經洗漱好了躺在牀上悠然地把玩着手機,走進門,有些無力地坐在牀邊嘆息,“真不知道能瞞着她多久!”
“別想了,至少她懂事後也該知道我們這樣做得原因!”程一諾頭也不擡地應聲。
我看着一邊上被他脫掉的褲子,想着下午的時候他藉機去廁所的事情,上去拿開他的手機,摟着他的脖子,“你今天在褲兜裡藏着什麼?!”
“哪有什麼?就是一個衛生紙,上廁所的時候當然是用了!”程一諾發覺我看着他的褲子,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跟我解釋。
我看着他,分明就是一種在消滅證據的意思!
“蕭放是怎麼說的?!你怎麼勸說蕭放的?”我看着程一諾,他雖然有些慌張,但依舊是將一切都計劃好了!這一點還是讓我很佩服,只是當時造成林思源死的人是我們三個也並不是蕭放一人!
程一諾捧着我的臉嬉皮笑臉地跟我開玩笑,“你在擔心他嗎?那我呢!!你就希望我去坐牢呀!”
我一把推開他,什麼叫做擔心?分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冒了一肚子的莫名火。
“之前你不是說讓我好好回來照顧程晨嗎?我都以爲……”說着我也有些哽咽了,當時我多麼害怕失去他,就算我心裡再恨他,也不能讓他就這樣逃脫了,就算是他要坐牢也應該因爲我,而不是他的前妻!
程一諾一把抱住我,“傻瓜!”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瓜,對一個應該恨着的人,心裡本是愛着的,卻找個各種的理由將他留在我的身邊!我想那一刻我纔是真正的意識到了一切,我對程一諾的愛早就超乎了我的想象!只是原諒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只是愛情原本就不是那麼簡單!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控制不住自己那原本就愛着他的心!要說女人是心軟的動物,這一點一點都不假!
我抱着他的背,“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我開始霸道的要求,我要他全部都屬於我,折磨他是我的專屬,就算我清楚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我總得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吧!
當天晚上我再也沒有問起關於這件事情的事情,程一諾抱着我,就好像是抱着一個再新鮮不過的情人,一刻都不肯放鬆,那是一種害怕失去,那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程晨也回到了學校,就這樣一個禮拜之後,林思源的案子終於開庭了,我坐在觀衆席上,原本應該是證人在法庭上出現的,程一諾害怕我說錯了話,只能讓我坐在觀衆席上!
我看着蕭放被帶了出來,他下巴上的胡茬長長了,眼睛有些凹進去了,他就好像是幾天的時間老了好幾歲!
開庭,蕭放便是將事情敘述了一遍,“那天原本是打算要孩子的撫養權的,可是吃程總怎麼都不願意退讓,後來看着死者和程總走得很近,程太太坐在沙發上,我上了樓,程總追上我,讓我勸死者放棄,我不答應,林思源也跟了上來,我發現林思源跟我在一起不過就是讓程總後悔,我想也沒有想的就想拉着她,可是她一掙扎,剛剛好就站在樓梯口,結果就……”蕭放的話沒有一點的瑕疵,就好像是事先排練好了一樣!
我看着程一諾出庭,所有的言辭都和蕭放“不謀而合”!
一切都在程一諾的控制之下,我和他就這樣躲過了一場應該贖罪的牢獄之災!
後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蕭放出名了,監獄裡的攝影師,全國巡迴的攝影展!我終於明白,程一諾拿什麼來收買的蕭放,蕭放只需要在監獄裡呆上五年,那麼出來之後,他還有個兒子,也有名聲了!這是一場不可懷疑的再誘惑不過的條件了!蕭放奮鬥了那麼多年,根本就不在乎這五年!程一諾這一次是要將蕭放捧上天了!
某一天,我坐在程一諾的身邊,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問道,“蕭放和林思源的孩子怎麼辦的?”
程一諾揉了揉我的頭,“蕭放難道是孤兒嗎?!”
我知道林思源家的人能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樣沒有依靠的一個女人,之前爲什麼能博得程媽媽的厚愛,這就是很大的理由!而蕭放的家裡人也是世代小生意人,他們完全是有能力養大孩子等着蕭放出獄。
而我和程一諾沒有算到的是,程晨對於這個時代的電子產品的瞭解,和程晨的能力!蕭放成名後不到三個禮拜,程晨輟學,直接衝到我的學校去找我,我看着她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學校不上課嗎?!”
程晨將一些她找到的畫報往我的身上一扔,“你告訴我,我媽在哪裡?!”
我看着地上的畫報,如果她稍稍上網查一下,便是會看到關於蕭放的報道,這裡面肯定會將蕭放坐牢的原因說得一清二楚!
我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畫報撿了起來,看着程晨,也不說話,拉着她往辦公室走去。
程晨一把甩開我的手,冷眼看着我,“我媽死了?!”
她是在氣憤我和程一諾瞞着她,她是在爲林思源鳴不平?
“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媽死了?!”程晨更加激動了,雙手有些顫抖。
我望了一眼裡面的學生,沒有辦法,只能將程晨脫了出去,抱着程晨的肩膀,小聲地說着抱歉的話。
程晨哭着喊道,“我不想要對不起!她是我媽,是我親媽!她死都死了,你們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看着程晨,她哭得很厲害,眼淚就好像是掉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們不是想要瞞着你的!”我摸着她的腦袋、
程晨看着我手裡抓着的畫報,“他爲什麼出名的?你們要瞞着我,肯定不會讓他出名的!他是我媽的新男朋友,新老公,她怎麼會就死了呢!”
我怔怔地看着程晨,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起那天的事情,她所在網上查到的消息,大概就是蕭放殺了她的母親而已!
“帶我去監獄,我要見他!”程晨擦了眼淚看着我。
我心裡更加緊張了,她還不知道實情,不知道原因,所有的一切責任她就如同是普通的觀衆一樣,看到的是程一諾和蕭放所製造出來的假象!
我搖頭,我不能讓程晨見到蕭放,她還小,不能讓她恨上一個人!
程晨抓着我的胳膊,不依不饒,“帶我去!我要見他!不然你們也就再也見不到我了!”程晨以死相逼,我沒有辦法,心裡想着緩兵之計,還沒有來得及作迴應,程晨又說道,“不要想了,我要見他!不要想忽悠我!”
我看着程晨,這原本不是蕭放一個人的責任,卻要讓蕭放來面對她的恨!
“咱回家先跟你爸商量一下嗎?!“我試圖勸說程晨。
程晨拉着我的手往我習慣停車的方向走去,“今天你就別上課了,現在就走!“
我跟着程晨往前走,她的固執依舊沒有改變,前是以爲林思源去了法國,忽然發現林思源早就死了,她心裡多少充滿了疑問,她要知道真相!
上車之後,我假借換鞋的功夫給程一諾發了一條短信,來不得等程一諾的迴應,還是開車將程晨送到了監獄的門口。,
程晨看着監獄的門口,卻一直沒有下車,雙眼盯着那門口,一聲不吭。
我看着她閃閃的淚光,抓着她的手,“我們回家吧!他也得到了自己該有的報應了!“
程晨一把甩開我的手,紅着眼睛看着我,“他就該被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