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 官場處處有爭鬥
李南知道吳雲鋒在市委辦的時間是身不由己的,所以趕緊去回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吳雲鋒就在電話中開門見山地道:“李南,我剛知道,是高顯貴分配到了人事局,他是市裡面特殊引進的人才,據說組織部原計劃是把你分配到人事局的。”
吳雲鋒的聲音壓得很低,很顯然他旁邊還有別的人。
李南知道他作爲市委辦秘書二科的科長,又是市委副書記的秘書,人脈關係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所以他能夠打聽到這些消息很正常。
“謝了,吳哥,改天我請你喝酒。”李南感激地道,那天和吳雲鋒喝了一次酒,兩人的關係相處得還不錯,現在吳雲鋒給李南透露出這個消息,也顯示出吳雲鋒對李南的事情是很上心的。
吳雲鋒笑道:“好啊,改天我呼你,我掛了啊。”
放下電話,李南笑了笑,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自己之所以被分配到信訪局,主要跟高顯貴有關。
高顯貴爲了進入好一點的單位,自己就遭了秧。
不管這個事情跟高顯貴的主管意識是否有關,李南都對高顯貴充滿了憤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南暗下決心,一旦有機會,一定要讓高顯貴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第二天上午,肖鼕鼕便帶着一行人前往教育局。
這次前往教育局,協調苗玉紅的事情只是一個方面,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肖鼕鼕要和教育局局長陳穩中交流的。
到了教育局門口,只見苗玉紅在那裡東張西望着,她手中拎着一個黑色口袋,很顯然那些就是她所謂的證據材料。
肖鼕鼕讓司機把車子停下來,一見車裡面的人,苗玉紅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色道:“我還以爲你們不來了呢,再等會你們不來的話,我就去市政府找市長了。”
來之前,肖鼕鼕已經跟教育局局長陳穩中聯繫過,陳穩中早已經在辦公室等着了。
雖然說肖鼕鼕僅僅只是副處級幹部,而陳穩中則是正處級幹部,但是畢竟信訪局是上門來協調事情的,所以陳穩中的態度還比較好。
關鍵的問題是,今天信訪局來教育局的事情之一,關係到副局長周仁慶,而這周仁慶跟陳穩中的關係一向處得不好,仗着某位領導的信任,在很多事情上面喜歡跟陳穩中對着幹。
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穩中自然也樂得看周仁慶被查。
因此在此之前,苗玉紅到單位來的時候,陳穩中接見了她,說了一些一語雙關的話語。
如今苗玉紅也算是不負他的期望,逐漸把事情鬧大了。
這兩天周仁慶的臉色很有些不好,隨時陰沉着臉,似乎剛掉了一毛錢一樣。
“陳局長,不好意思,打擾了。”肖鼕鼕笑容滿面地跟陳穩中打招呼。
陳穩中道:“肖局長太客氣了,你們來教育局,也是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嘛。”
肖鼕鼕笑了笑,將朱輝、沈玉鳳和李南介紹了一下,然後道:“今天我們來的第一件事情,主要是苗玉紅反應的一些情況,她也提交了一些相應的資料,我和紹平秘書長商量了一下,紹平秘書長的意思,還是先請教育局處理這個事情,不管是真有其事,還是中間有什麼誤會,相信教育局能夠妥善處理此事。另外苗玉紅在此事上面,有一些情緒急躁的行動,也請教育局妥善安撫。市領導對維穩工作非常重視,我們大家都不希望被領導批評嘛。”
“那是當然。”陳穩中點着頭,“之前苗玉紅也來找過我,我也做了很明確的答覆,一是我們會就她所反映的情況進行覈實,二是希望她能夠相信組織,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的。當然了,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個時間過程,現在,我們已經就工程的各類資料,前期準備參與人員進行調查,逐步梳理問題的根源所在,這個事情不僅牽涉到李鳴才,實際上局裡面也是非常被動的……”
他說的李鳴才,就是苗玉紅的丈夫,教育局基建科原副科長,因爲收受賄賂玩忽職守被抓起來了。
苗玉紅不滿地道:“那你總得給我個具體的時間吧,不然一直拖一直拖,我可跟你們耗不起。”
陳穩中不疾不徐地道:“現在局裡面正在進行詳細地調查,這個事情牽涉到多個方面,並不僅僅是你老公一個人的問題,只要事情調查清楚了,你老公該負什麼責任的,自然會有一個公正的處置。你現在到處鬧,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對事情的處理一點好處都沒有嘛。”
“怎麼沒有好處,如果事情不鬧大,會有那麼多人知道他周仁慶的真面目麼?信訪局會來找你們麼?如果這個事情不處理好,我還會去紀委,去市政府,去省政府鬧,我就不相信這天底下沒有個說理的地方了。”苗玉紅越說越是激憤,似乎她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那你到此想我們怎麼處理呢?”陳穩中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並不因爲苗玉紅的蠻橫而惱怒,顯得非常地有風度。
只是不知道他這風度是不是裝出來的。
而且,李南還感覺到,似乎陳穩中有點希望苗玉紅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陳穩中和周仁慶之間,只怕是有摩擦的,陳穩中想要借這個事情來對付周仁慶。
“官場處處有爭鬥,我們小小的接訪一科,科長和副科長明爭暗鬥,到了教育局,局長和副局長之間也不那麼和諧,看來以後得多學學鬥爭的藝術才行啊。”李南心中一陣感嘆。
今天雖然說是來協調事情,但是主要還是肖鼕鼕和陳穩中的對話,畢竟李南等人的身份和陳穩中不對等。
而苗玉紅作爲有訴求的一方,作用也非常地重要。
“我要你們調查周仁慶,我這裡有他受賄的證據,我老公收的錢,實際上是幫他收的。”苗玉紅說着,把手中複印的資料拿了出來,翻開來道:“時間、地點這些都很明顯,爲什麼我老公被抓起來了,他姓周的還逍遙自在?”
陳穩中道:“上次你說了這個情況以後,我也和仁慶同志交流過,據他所說,他並沒有收李鳴才的錢嘛。你雖然有記錄,但是這樣的記錄,並不能成爲直接的證據啊。”
“還要什麼直接的證據,你們都是一夥的,當然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收了錢難道還會自己承認啊,殺了人的歹徒會承認自己殺了人麼?”苗玉紅非常氣憤,道:“我已經把資料交給了紀委,只要紀委一查,他周仁慶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