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4 侮辱

厲書軒也明白李南是在考較他,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是非常重要的,在李南心目中留下來的印象不一樣,將來得到的重視程度也不一樣啊。

稍微思索了片刻,厲書軒便道:“我是從鐵州市基層一步步起來的,經歷了鄉鎮、區縣還有市直機關,也算是有一些經歷吧,不過無論在哪一級單位,我始終感覺到我們很多工作,有一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思想,缺乏開拓進取心,鐵州市的地理位置和環境,實際上跟江州差不多,但是這些年,江州市的發展,遙遙領先……”

厲書軒來之前,也都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工作,所以面對李南的考較,他也是侃侃而談,說得有條有理,而且基本上都是說到了點子上的。畢竟他在鐵州市呆了這麼多年,再怎麼也對鐵州市的情況十分地瞭解。

李南認真地聽着厲書軒的分析,感覺到他說的東西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對於接下來自己的工作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厲書軒一邊說,一邊也在觀察李南的反應,見他比較認同的樣子,心中也是十分地高興。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聊的工作上面的事情,李南初到鐵州市,對鐵州市的瞭解十分地有限,不管是鐵州市官場,還是鐵州市的風土人情,各方面對於李南來說,都是比較陌生的。而厲書軒作爲鐵州市土生土長的人來說。對鐵州市方方面面都比較清楚。因此兩人的話題還是很多的。

九點左右,兩人便吃完了飯,從包間裡面走出來。正好也碰上另外幾個人吃完飯出來,其中一人正是因爲李南的反對而沒有得到提拔的封天付。

封天付心情很不爽,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結果誰知道李南出來攪局,讓他的前途一下子就毀了。

今天晚上他和幾個人來這裡吃飯,也喝了不少酒,只是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跟着這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吃飯,雖然一邊喝酒一邊痛罵。但是他心中那股怨氣還是無法完全發泄出去。

“哼……”看到厲書軒跟一個年輕男子走出來,封天付發出一聲冷哼,他跟厲書軒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兩人在龍馬區一直處於競爭關係。而厲書軒之前又是仗着他的岳父,每次都走在了他的前面,可以說在跟厲書軒的競爭中,封天付就從來沒有贏過,他的心中積累了很多對厲書軒的不滿。

今天晚上封天付的心情很差勁,又喝了酒,看到厲書軒,心中就來氣,原本以爲這一次要超過厲書軒了。誰知道最終是這樣一個結局。

厲書軒笑了笑,淡淡地道:“封區長,你也在這裡吃飯啊。”

另外幾個跟封天付一起吃飯的人。也是龍馬區的人,看到厲書軒,都很客氣地跟他打招呼。

在封天付看來,厲書軒這完全就是皮笑肉不笑,而且是對自己這次失敗的嘲笑,他心中就越有氣。也懶得跟厲書軒再多廢話,轉過頭去不理他。

對於他的態度。厲書軒也不以爲意,他當然明白爲什麼封天付會這麼一個態度,畢竟剛剛遭受了這樣的失敗和打擊,而且接下來甚至有可能面臨更大的打擊。

之前厲書軒是龍馬區區委組織部長,而封天付則是龍馬區常務副區長,兩人都想競爭區委副書記一職,甚至封天付還炮製了舉報資料來對付厲書軒,結果卻是沒有如願。而對於這個事情,厲書軒是一直都放在心中的,這一次終於找到了機會報這一箭之仇。只不過當初封天付對付厲書軒的時候,是弄的虛假資料,而厲書軒這一次是利用的真實情況,他對封天付是比較瞭解的,當初在一個區屬國有企業改制的過程之中,封天付弄得很不乾淨,結果一直遭受別人的舉報,只是因爲封天付仗着市長舒慶瑞的支持,一直都沒有事。

“剛纔那人便是我們區的副區長封天付。”走到外面,厲書軒對李南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李南點了點頭,之前厲書軒也大致給他說了一下他和封天付之間的關係,對於厲書軒這種坦蕩的做法,李南還是比較欣賞的。

“現在我是市委副書記了,感覺工作要比以前清閒了許多,可是需要動腦子的地方更多了啊。再加上我在鐵州市面臨的局勢非常地微妙,張岱金和舒慶瑞擺明了陣仗要跟我作對,因此無論幹什麼,都要慎重才行。”第二天上午,李南坐在辦公室裡面一邊看着文件,一邊思考着問題。

作爲市委副書記,李南最重要的一個工作,就是對全市的幹部進行琢磨,這是他的職責,雖然下面有分管組織的組織部長,可是無奈這個組織部長不是一路人,因此李南也不能指望蔣繼君,他必須要自己動手動腦才行。

蔣繼君是靠市委書記張岱金爬到這個位置的,他自然是站在張岱金的陣營,更何況李南又是市委副書記,跟蔣繼君在工作職責上面是有些重疊和衝突的。蔣繼君爲了維持自己的話語權,也要跟李南作對。

到鐵州市也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除了上次市委常委會,李南表現了一下以後,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雖然是新官上任,但是李南絕對不會輕舉妄動,每一步都會謀定而後動,他的計劃是穩打穩紮。

局面越是不利,就越不能慌,要能夠沉得住氣,才能夠絕地反擊,成功逆轉。

“書記,任秘書長來了。”莊北敲門進來彙報道。

李南點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上任也有一段時間了。到李南這裡來主動給他彙報工作的人並不多,這種現象讓李南有些不爽。這說明張岱金這傢伙將市委這一塊控制得非常地嚴啊。

“韓書記您好,我來給您彙報一下工作。”任開暢走進來。恭敬地道。

李南之前給他安排過,這段時間主要是到各區縣各單位調研,調研的同時李南也自己批閱相關的文件資料,以便對鐵州市方方面面有一個全面的瞭解。

前面幾天,李南已經對四個區縣進行了調研,基本上每個區縣走一天,而且也不僅僅只是聽區縣的領導彙報工作。每到一個地方。李南都是先不驚動區縣的領導,先去基層鄉鎮看一看。瞭解了基本情況以後,然後再讓任開暢通知區縣的領導,最後聽取他們彙報工作。

任開暢主要是來彙報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並聽取李南的意見。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緊跟李南的步伐的。所以真的是竭盡全力再幫李南謀劃。

之前他提議讓李南去拜訪那些老同志,就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市裡面的老同志們對李南這個年輕的市委副書記的印象都比較好,有些人甚至對李南交口稱讚,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通過這個事情,任開暢也感覺到李南對自己的態度比較好,說明自己的工作還是得到了李南的認可的。

“嗯,近期我的主要任務,就是了解情況。你按照這個思路安排就行了,不要急,把基礎打牢對以後的工作是有好處的。”李南聽了任開暢的彙報。點頭表示認可。

聊了幾句,兩人便下樓,前往合溪縣調研。

合溪縣是一個農業縣,經濟發展落後,在全市墊底。全縣多山地丘陵,經濟發展基礎很差勁。這幾年的經濟增長速度只有3.2%,這樣的增長速度。比起全國平均的經濟增長速度都要低很多,比起全省近兩位數的增長速度差距就更是大了。

“合溪縣的縣委書記蔡鵬陽和縣長朗向東,一個是市長舒慶瑞的同鄉,還有一個是他的同學,整個合溪縣,都是蔡鵬陽和朗向東說了算,這些年,合溪縣的經濟發展十分地滯後,每次考覈,合溪縣都是全市倒數第一,甚至合溪縣的經濟發展,都受到了省政府領導的關注,不過市裡面一直都沒有對合溪縣動真格的……”

一路上,任開暢向李南詳細介紹着合溪縣的真實情況,他也沒有什麼保留,反正車上都是李南身邊的親信人物,李南的秘書莊北和司機官星宇,任開暢都是比較瞭解的,這兩個人都是沒有什麼大的背景的人,他們能夠成爲李南的秘書和司機,心中肯定無比的高興,也肯定十分地珍惜這個機會。而且任開暢也專門找機會和他們兩個聊了幾句,瞭解到這兩個傢伙也是恨不得立即得到李南的認可,當然不會輕易把李南這邊的情況透露出去。

李南認真地聽着任開暢的介紹,很顯然他介紹的這個情況,可以作爲他接下來調整幹部的一個突破口。

另外一方面,雖然說市委書記張岱金和市長舒慶瑞都在聯手打壓他,但是張岱金和舒慶瑞還是有分別的。之前李南在省發改委的時候,因爲鐵州開發區的項目,得罪的主要還是市長舒慶瑞,畢竟這個項目是鐵州市市政府主打報上的,所以很顯然也是舒慶瑞對李南最爲地痛恨。至於市委書記張岱金,雖然也受到這個事情的影響,但是至少仇恨沒有那麼深吧。

而且李南也大致能夠猜到,之所以張岱金要聯合舒慶瑞打壓自己,主要還是因爲他擔心自己太過強勢,影響到他的權威。所以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嗯,再說了,市委書記和市長之間,本身就有很多方面是存在競爭的,我就不相信張岱金和舒慶瑞能夠一直通力合作,他們之間肯定是有分歧的,只要有分歧,那麼我就有利用的機會。”李南一邊聽着任開暢的介紹,一邊在腦海之中思索着。

汽車進入一段比較破舊的公路,公路坑坑窪窪的,車子一路顛簸,司機官星宇小心翼翼地駕駛着車子,畢竟這路很差,可以說是整個鐵州市最差的一條市級公路了,必須要開慢一點。不然的話很有可能碰到底盤。

一路上,一些大車子不停地經過小車子旁,沿途帶着一股煙塵。路邊的樹葉全都被覆蓋上了灰濛濛的一層塵土。

而且李南發現,這些大車子明顯是超載、超速,但是行走了這麼遠,也沒有看到有誰來管理這個事情。

“合溪縣有好幾個砂石廠,全市的建築砂石,大部分都是從合溪縣運過去的,據說就是因爲這砂石生意。合溪縣都曾經發生過有人圍攻縣政府的事情。”任開暢在鐵州市工作多年,上上下下的朋友關係網也很廣。基本上市裡面一些大一點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碰到什麼都是及時地給李南介紹情況。

李南疑惑地問道:“怎麼回事?”

任開暢道:“主要有幾個原因,一是合溪縣開砂石廠的老闆中。最大的一個據說是縣委書記蔡鵬陽的小舅子,他仗着有蔡鵬陽撐腰,十分地囂張跋扈,而且欺行霸市,經常打壓其他的砂石廠,而且通過不正當手段,對其他的砂石廠進行排擠。二是在開採砂石的過程中,對農田有一定的侵佔,但是在賠償方面又存在一定的問題;三是拖砂石的車子太多。而且都是重車,不僅把路壓得坑坑窪窪的,還帶來了很大的污染。並且砂石車速度快,容易出現車禍,聽說幾乎每個月都有因砂石車造成的車禍。這些原因,導致了合溪縣白龍鎮的老百姓十分地不滿,他們就組織起來,向縣委縣政府討個說法。”

李南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去白龍鎮看看吧。”

之前,李南也專門找到合溪縣的資料瞭解了一下。合溪縣下轄二十五個縣兩個鄉,白龍鎮應該是合溪縣比較大的一個鎮,而且距離縣城比較近。

司機官星宇聽到李南的話,自然是按照李南的吩咐,車子徑直開往白龍鎮。

很快便到了縣城,這個縣城是一條東西向的大街,穿過大街,從縣城另外一頭直接出去,西行大約十多公里,便進入了白龍鎮的地界。

進入白龍鎮以後,很顯然公路的狀況更加地差勁了,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路上的貨車也多了很多,一路簡直就是烏煙瘴氣,鹽城漫天,路上的行人,全都是行色匆匆,很多人都是直接戴着口罩。在路邊,還能夠看到大大小小的一些砂石廠,巨大的碎石機在轟隆隆地響着,隨着機器的響聲,則是無數的煙塵四處飄散。

李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境況,一般情況下,就算是有砂石廠,按說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煙塵吧。而合溪縣之所以搞成了這樣一個狀況,主要還是在於這裡的砂石廠太多,而且爲了方便砂石的運送,砂石廠直接就建在了路邊,同時估計是爲了節約成本,機器根本就沒有安裝出塵設備等。

看到這種景象,李南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也能夠理解爲什麼白龍鎮的人要去縣委縣政府討個說法了,這種狀況,這裡的居民每天簡直就是生活在灰塵之中,健康肯定要受到極大的威脅啊。

“這個狀況,必須要遏止。”李南心中暗想道,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這種狀況,李南就不可能視而不見。

雖然說李南市委副書記,主要工作職責是負責市委日常工作,協助書記分管黨建工作。但是隻要是鐵州市內的重大事情,李南作爲市委常委,都是有資格去管一管的。

“今天天氣好,灰塵特別多,李書記,我們就不下車了吧?”任開暢轉頭諮詢徵詢李南的決定,畢竟這一路上的灰塵太大了,車窗上面都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司機官星宇都將雨刷打開在清理車前窗,如果下去的話,很快都會弄得個灰頭土臉。

李南點了點頭,道:“那就不下去了,嗯,這樣吧,我們往前面走,找一個灰塵少一點的地方,給蔡鵬陽還有朗向東打電話,讓他們過來看看。”李南淡淡地道。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一股建議的神情,很顯然他已經決定了,今天就要利用這個機會,狠狠地整頓一下合溪縣的這個狀況,就相當於開一個現場會。

任開暢大致明白李南的想法。當然不會反對,當即便指揮着司機把車子往前開,很快到了前面一條岔路口。路口還有一個簡陋的欄杆攔着,在一旁豎着一個牌子,上面沾着一個硬紙殼,紙殼上面寫着幾個大字“收費站”,在那幾個大字下面,還有一排小字,不過已經被灰塵給遮蓋得看不清楚了。

一個戴着口罩的中年婦女坐在一旁。嘴中不停地咒罵着。看到李南他們的車子開過來,中年婦女慢吞吞地走過去。敲了敲司機旁邊的窗子,大聲道:“要過去啊,交五十塊過路費再說。”

官星宇愣了一下,這是什麼路啊。竟然還要五十塊錢的過路費,也太誇張了吧。再說了,看着所謂的收費站,完全就是山寨的收費站,根本就是這中年婦女自己弄的吧?

“大姐,這也要收費啊,我們就去前面打個轉!”官星宇把車窗搖下一條縫隙大聲道。雖然過路費之類的費用肯定是可以報銷的,而且他作爲市委副書記李南的專職司機,就算是多報一點過路費。那也沒有人說什麼,但是這種擺明了不是正常過路費,他也不會交。

“交錢。不交錢就不要過去,你以爲我想收費啊。”那中年婦女不滿地道,一臉的不耐煩。

李南淡淡地道:“交錢給他,等會讓縣裡面拿個說法。”

對於合溪縣的情況,李南是越來越不滿了,雖然僅僅只是看了這麼一路。但是很顯然這合溪縣的問題很多,僅僅是這白龍鎮。就有諸多的問題。

這一次,李南倒想要看看這蔡鵬陽和朗向東怎麼解釋。

至於他們背後是有市長舒慶瑞撐腰的,李南一點都不怕,合溪縣被他們搞成這樣子,李南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們繼續在這裡呆下去的了。

至於到時候市委書記張岱金會不會支持自己,李南倒是不擔心,他有的是辦法讓張岱金出手。

更何況,合溪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是市長舒慶瑞的人,這種顯現象本身就不合理,等李南搞清楚這背後的原因,只要對症下藥,應該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

聽了李南的話,官星宇也就不再跟那中年婦女計較了,拿出五十元錢遞給了她。中年婦女拿了錢,將它揣到口袋裡面,然後這才走過去,將欄杆給擡了起來,將車子放了過去。

此刻,李南的臉色一片嚴肅,他在心中盤算着應該怎麼收拾這個局面。

車子往前開了一陣子,很快便是一條街道,這就是白龍鎮的鎮街,街上也滿是灰塵,不過比起先前要稍微好一點,而家家戶戶的門口,都用撐開一面帆布,相當於給屋前增加了一個帳篷,也可以擋一擋灰塵。

車子越是往前,灰塵相對來說要少一些,至少空氣中的灰塵看起來沒有那明顯了,不過情況也不容樂觀,只看街道兩邊的樹木便看得出來,樹葉看不到綠色,都是那種灰撲撲的,上面積累着很多的灰塵。

今天也不是白龍鎮的趕集日,因此街上人不多,經過鎮政府的時候,李南便讓官星宇將車子停下來,對任開暢道:“正好經過這裡,我們進去看看他們在幹些什麼吧!”

鎮政府的門口是一排樹木,也是灰濛濛的,官星宇將車子停在了樹蔭下。李南便和任開暢下了車,舉步往裡面走去,莊北則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

鎮政府的門口有一個頭發花白的門外,正坐在那裡打瞌睡,聽到有人走過來,睜開眼瞥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在他看來,只要不是找鎮政府鬧事的,那麼就無所謂,隨便他們進出。而看李南和任開暢還有莊北的樣子,很顯然也不像是找麻煩的人。

院子裡面,有兩排高大的綠樹,樹葉綠油油的、溼漉漉的,很顯然是剛剛經過沖洗的,而且地面上也有些溼潤,這院子裡面的空氣,感覺就要比外面好一點。

“看來這鎮政府的領導們,還是知道灰塵多,所以才用噴水的方式來降低灰塵啊。可是他們就對外面的漫天灰塵視而不見嗎?”李南心中暗想道。

一樓左邊,是白龍鎮派出所,此刻裡面傳來幾聲怒吼。很快便看到一個黑瘦的男子從裡面衝了出來,後面兩個穿警服的男子快速地追上前,追在前面的男子猛地一腳踹過去。直接就將男黑瘦男子給踹倒在地上了,他還不解氣,又狠狠地在那黑瘦男子的背上踢了幾腳,嘴中罵罵咧咧地道:“老不死的,讓你來糾纏,下子再來,弄死你。”

李南臉上立即顯出了憤怒的神色。這簡直就是土匪行徑啊,這黑瘦的男子頭髮都有些花白了。至少都有五十來歲,這兩個警察竟然對他下手,簡直是泯滅了人性。

任開暢見狀,趕緊走過去。沉聲問道:“你幹什麼打人?”

聽到任開暢的制止,那兩個警察才注意到院子裡面有人,而且看李南他們幾個的樣子很有些陌生,最先打人的那個警察冷哼了一聲道:“你們什麼人啊,我們派出所辦案,你們少管閒事啊!”

“辦案,有這麼辦案的嗎?”任開暢氣憤地道,“他犯了什麼錯,你們要打人?誰給你的權力打人。你們所長呢?”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協警,他們胸前警號就透露了這個事實,所以任開暢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準備直接通過這派出所的所長來收拾他們,肯定要將他們開除才行。

“嘿嘿,我們所長忙得很,你小子想找茬啊?”那協警根本一點畏懼的樣子都沒有,伸手竟然從屁股後面摸出了一根警棍,不懷好意地盯着任開暢。嘴中道:“小子,想打抱不平是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給你個機會,趕緊給我滾,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任開暢簡直氣壞了,想不到這派出所的人這麼無法無天,這光天化日之下,不僅打人,而且自己出來制止他還要收拾自己,這也太囂張了啊。

“你想幹什麼,我們是市委的,叫你們所長出來。”任開暢有點氣急敗壞地道,這個時侯他也只能亮明身份了,不然的話秀才遇見兵,有理也說不清,他可不想被這協警給打一頓,就算到時候能夠找回場子,但是至少吃痛的還是自己。

誰知道聽了任開暢的話,那兩個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前面那個協警道:“小子,嚇唬誰呢,以爲老子是嚇大的啊,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他臉一沉,手中的警棍便揚了起來,呼地劈向任開暢的肩膀。

任開暢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傢伙說動手就動手,簡直是他沒有想到過的,一驚之下,想要讓開,只是腳下一滑,身子反而超前傾倒。

李南見狀,疾步上前,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手腕,輕輕一寧,那男子便發出哎喲的一陣驚呼,手中的警棍被李南一抖,直接就丟到了一邊。

隨手李南用力一推,那男子便騰騰騰地不停倒退,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協警見狀,吃了一驚,隨即臉漲得通紅,憤怒地道叫道:“竟敢打人,你們死定了。”

說完,他自己就抄着警棍衝上前來,雖然剛纔李南對付那個協警很輕鬆,但是在他看來估計是李南出其不意偷襲纔會得手,所以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只可惜,信心並不代表着實力,李南見他衝過來,冷哼了一聲,直接就一腳踹了過去。

“咚——”一聲悶響,那男子便倒飛了回去,撞倒了一個花盆。

一旁的任開暢一下子就看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李南竟然會上前親自動手,而且身手這麼敏捷,三兩下就將這兩個協警給打倒在地上了。

至於李南的秘書莊北也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平時李南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動起手來,竟然這麼兇猛。看來自己這個領導,還需要自己更多地去了解啊。

其實李南也是對這兩個協警十分地不滿,又擔心任開暢受傷,所以纔會動手。要知道他已經是市委副書記,副廳級幹部了,也不可能輕易跟人動手啊。

“小夥子,你們快跑吧,裡面還有幾個警察。”先前被追打的黑瘦男子在一旁擔心地道,在他看來李南他們是爲了幫助自己纔跟那兩個協警起衝突的,自然也不希望他們吃虧。因此開口提醒。

李南轉身對他道:“這位老伯,你沒事吧,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你先別走,等會我們幫你解決問題。”

雖然李南還沒有問這老伯到底有什麼事情,但是至少那兩個協警打他的事情就不對,這個事情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老者猶豫了一下,道:“那個是黃鎮長的侄子,你們打了他。肯定要吃虧,還是快走吧。”

李南心想難怪那小子那麼囂張的。看來這一次正好一次性將這個問題解決好,不管是黃鎮長還是被鎮長,都要他們付出代價才行。

“開暢,給蔡鵬陽打電話。請他和朗向東來這裡,我要當面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管理的。”李南沉聲道。

任開暢點了點頭,當即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至於被李南打倒的兩個協警,這個時侯也明白如果論武力值的話,自己兩人就算是一起上,估計都不是李南的對手,因此兩人臉色陰沉,相互攙扶着起身,目光陰沉地盯着李南和任開暢。這個時侯他們又在思考任開暢之前的話,打了警察還不跑,很顯然是有恃無恐。難道真的是市委的人?

“這頓打不能白挨,不管是誰,都不能打警察啊。”黃鎮長的侄子黃老三氣急敗壞地道,“走,我們進去叫人。”

“怎麼回事啊?”這個時侯,外面響起一個不滿的聲音。一個肥胖的男子從一輛警車上面走下來,他臉色通紅。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的,在他的身後,則是另外一個瘦削的警察,看他們的警服,應該是正式編制的警察。

“哈哈,所長回來了,這下好了。”黃老三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大聲道:“所長,這幾個人襲擊我們,你要小心!”

“什麼,竟然打警察了,不想活了嗎?”那所長一聽,頓時勃然大怒,橫眉怒對,大聲道:“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將他們銬起來,好好地收拾,我就不信了,在這白龍鎮,還有人能翻了天去。”

他一邊說着,一邊斜視了李南和任開暢一眼,打了一個酒嗝,不懷好意地笑道:“先把他們銬起來,等我休息一會兒,再來慢慢收拾他們。”

“好……”有了所長撐腰,那黃老三膽子頓時大了許多,然後又扯着嗓子大叫屋子裡面另外的警察出來,主要是先前李南表現出來的武力值太高了,他擔心自己兩人搞不定,所以要多叫幾個人出來。

“李書記,要不給白龍鎮的肖書記打電話!”李南的秘書莊北上前小心謹慎地道。

李南一愣,道:“你有他的電話?”

莊北點了點頭道:“我有全市各級機關主要領導的電話號碼。”

李南心想這小子倒是挺細心的嘛,道:“行,你打電話,讓他下來!”

莊北隨即拿出一個電話本,很快便翻到了合江縣白龍鎮鎮委書記肖柏強的電話,接通以後道:“肖書記你好,我是市委辦莊北,請你馬上到鎮政府院子裡來!”

他也沒有點名李南就在院子裡面,因爲他知道現在李南非常地憤怒,對白龍鎮的班子肯定也很不滿,因此也就沒有必要提醒對方了。

接到莊北的電話,剛開始肖柏強還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這莊北是誰,而且這小子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卻是一副命令的語氣,讓當了白龍鎮七八年鎮委書記的肖柏強很不爽,在白龍鎮他就是土皇帝,從來都是他命令吩咐別人啊。

不過很快肖柏強還是反映過來了,因爲莊北一開始就點名了自己的身份,是市委辦的人,市委辦那可都是領導身邊的人啊,說不定這個時侯市委的某位領導就在院子裡面呢。雖然莊北是一個沒有聽說過的人,也許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是人家背後說不定站着一位市委領導呢。

“好,好,我馬上就下樓來。”肖柏強一邊應承道,然後走到窗子邊往下面一看,只見院子裡面有幾個警察,另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手中拿着電話,估計就是剛剛給自己打電話的莊北,另外兩個人也是比較陌生,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身份。

猶豫了一下,肖柏強又給鎮長黃德金打電話,讓他跟自己一起下樓。

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如果是好事情,那自己下樓去倒是無所謂,可是如果是壞事情的話,叫上鎮長一起去也多一個人分擔。

從樓上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好事情還是壞事,但是看到有幾個警察,一想到派出所經常都是遇到一些糾紛的,因此是壞事情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還是叫上鎮長黃德金一起下去好一些。

“肖書記,有什麼事嗎?”走到樓梯間,便碰到了鎮長黃德金,他一臉疑惑地問道。

“嗯,我看到下面好像有什麼衝突,我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啊!”肖柏強也沒有說實話。

黃德金一聽,覺得這完全就是小題大做嘛,就算有什麼衝突,給派出所打個電話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竟然還要親自下去了解情況,真不知道肖柏強是怎麼想的。

不過看肖柏強徑直往樓下走去,他也不好留下,便快步地走到了肖柏強的前面,下樓的時候,職位低的人當然要走到職位高的人前面,而上樓的時候則相反,要讓職務高的人走前面,這就叫墊底原則,因爲上下樓梯,走在下面的人,可以隨時看到上面的人的情況,如果別人摔下來了,可以擋着嘛。

很快,肖柏強和黃德金便下了樓,看到一臉酒勁的所長,黃德金笑罵道:“你狗日的又跑哪去喝酒了,日子過得瀟灑嘛!”

“嘿嘿,喝點小酒,人生纔有意義啊。”那所長笑呵呵地道,看到他們兩個聯袂下樓,便道:“你們兩位領導怎麼一起下來了?”

黃德金道:“聽說院子裡面有點衝突,我們一起來看看,怎麼回事啊?”

“沒什麼事,就是幾個不開眼的傢伙,竟然打警察,我已經吩咐了,將他們抓起來,待會兒好好地收拾,讓他們知道鍋兒是鐵打的。”那所長得意洋洋地道,隨即轉頭一看,李南他們幾個還是好好地站在那裡,不禁有些氣憤,叫嚷道:“你們幹什麼,怎麼還不把他們抓起來。”

“打警察,誰這麼大膽啊,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黃德金皺着眉頭道,說着看向李南和任開暢。

而走在後面的肖柏強臉色微微變了,看來事情有些不妙,那個叫莊北的人給自己打電話,估計就是因爲和派出所產生了衝突,只是不知道這幾個人具體是什麼身份?

“你是肖柏強?”李南冷冷地問道。

他也沒有見過肖柏強,還以爲這前面的人就是他呢。

黃德金愣了一下,怒道:“我是鎮長,是你們幾個打人的吧?看來是要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了。”

他覺得李南開口問他是不是肖柏強,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明明肖柏強就在後面,他這麼問,肯定是故意的啊。

“我是肖柏強,不知幾位有什麼事情?”肖柏強趕緊上前道,反正黃德金應該已經吸引了對方大部分的怒氣值,接下來自己再好好表現一下,那麼到時候這板子也主要是由黃德金來承受了,“我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老牛,派出所是爲老百姓服務的,不要動不動就抓人,要耐心做好羣衆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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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4 過問0018 一入官場風雲起0486 更加討厭0175 詰問0513 大舞臺0557 自作孽不可活0656 三駕馬車0728 搬救兵0396 不是一般人0351 分化拉攏打擊0265 升官速度不夠快0730 比囂張0118 進入角色0910 各方反應0197 新的征程0962 第一次會議0103 國之瑰寶0001 執念0750 指路0555 好奇0957 彙報0007 積累人脈的第一步1031 暗示0430 徐老的身份0331 年輕氣盛0243 龍潭虎穴0716 沒跑掉0105 過年0619 就是他們1009 找茬0252 對正一的安排0743 痛心0376 震驚0308 破壞王0503 將計就計0003 閉門羹0783 見面0895 助紂爲虐0890 不按常理出牌0885 升職0276 追逐夢想的路上0889 聯手打壓0396 不是一般人0228 威脅0985 波折0407 示威0667 全面整頓0892 城門失火0402 態度是關鍵0415 謝小波請客0998 讓步0495 確定投資0243 龍潭虎穴1010 壞主意0293 招兵買馬0302 不依不饒0632 不按規則出牌0759 副市長0344 難以逾越的鴻溝0142 老道士的特訓0583 給點顏色0971 又打又拉0962 第一次會議0894 侮辱0696 無情打壓0589 老同學求見0419 獅子大開口0265 升官速度不夠快0271 上省報了0009 不得不交的朋友0921 管一管0510 鋒鋩畢露0237 腐蝕誰0950 有價值的線索0194 競選副科級0158 出人意料0453 撐腰0180 讓人羨慕的人脈0471 講課0083 打聽消息0818 以理服人0166 宋老爺子0223 追尾0559 什麼意思0029 超人0354 我的地盤我做主0465 事情鬧大0873 註定要吃虧0579 命運第3張 照片0713 收拾爛攤子0034 似曾相識0143 撐場面0175 詰問0316 調整0262 搏一把0319 還是不是人呀0537 有冤情0605 要調走了1003 突然的消息
0584 過問0018 一入官場風雲起0486 更加討厭0175 詰問0513 大舞臺0557 自作孽不可活0656 三駕馬車0728 搬救兵0396 不是一般人0351 分化拉攏打擊0265 升官速度不夠快0730 比囂張0118 進入角色0910 各方反應0197 新的征程0962 第一次會議0103 國之瑰寶0001 執念0750 指路0555 好奇0957 彙報0007 積累人脈的第一步1031 暗示0430 徐老的身份0331 年輕氣盛0243 龍潭虎穴0716 沒跑掉0105 過年0619 就是他們1009 找茬0252 對正一的安排0743 痛心0376 震驚0308 破壞王0503 將計就計0003 閉門羹0783 見面0895 助紂爲虐0890 不按常理出牌0885 升職0276 追逐夢想的路上0889 聯手打壓0396 不是一般人0228 威脅0985 波折0407 示威0667 全面整頓0892 城門失火0402 態度是關鍵0415 謝小波請客0998 讓步0495 確定投資0243 龍潭虎穴1010 壞主意0293 招兵買馬0302 不依不饒0632 不按規則出牌0759 副市長0344 難以逾越的鴻溝0142 老道士的特訓0583 給點顏色0971 又打又拉0962 第一次會議0894 侮辱0696 無情打壓0589 老同學求見0419 獅子大開口0265 升官速度不夠快0271 上省報了0009 不得不交的朋友0921 管一管0510 鋒鋩畢露0237 腐蝕誰0950 有價值的線索0194 競選副科級0158 出人意料0453 撐腰0180 讓人羨慕的人脈0471 講課0083 打聽消息0818 以理服人0166 宋老爺子0223 追尾0559 什麼意思0029 超人0354 我的地盤我做主0465 事情鬧大0873 註定要吃虧0579 命運第3張 照片0713 收拾爛攤子0034 似曾相識0143 撐場面0175 詰問0316 調整0262 搏一把0319 還是不是人呀0537 有冤情0605 要調走了1003 突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