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長姓牛,在縣裡面也是有些關係網的,平時跟鎮委書記肖柏強和鎮長黃德金稱兄道弟,爲人也是十分地囂張,此刻忽然聽到肖柏強的責備,心中很是不爽,關鍵是當着這幾個外人的面,讓他很沒有面子,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肖書記,我知道怎麼做,麻煩你操心了。”
黃德金卻是在一旁心中暗自嘀咕,“看來情況有些不妙啊,這肖柏強無緣無故地把我叫下來,又批評老牛,難道這幾個人來頭不小,是了,剛纔那年輕人直接質問他是不是肖柏強,肯定身份不一樣,那氣勢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這個時侯,黃德金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了,估計肖柏強知道大致情況,故意把自己叫下來,是讓自己來頂缸的。
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怨氣,肖柏強這樣幹實在是太無恥了,就算有什麼情況,你提前打個招呼會死啊。想想剛纔自己一下來,就說要給那幾個人一點顏色看看,肯定跟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肖柏強倒好,就躲在後面,難怪先前下樓的時候一點都不急的。
對於肖柏強的做法,黃德金很不滿意,但是他也沒有辦法,誰叫他只是鎮長,而肖柏強是鎮委書記呢。更何況,現在的問題不是去埋怨肖柏強,而是要怎麼進行補救。
“我說老牛,你這態度就不對了,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當然要耐心細緻,當然如果是針對不法分子,該嚴厲的還是要嚴厲。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不能一概而論。”說到這裡,黃德金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了,他沉聲道:“再說了,老牛你渾身的酒氣,上班時間跑哪去喝酒了,縣裡面、鎮上三令五申工作時間不許喝酒。你倒好,喝得醉洶洶的。成和體統。”
既然有情況,那麼就要抓緊機會補救,所以第一時間黃德金就對之前的話語進行了補充說明,同時還倒打一把。又把問題歸咎到了牛所長身上,而且還揪住牛所長上班時間喝酒的事情。
儘管黃德金知道牛所長在縣裡面有關係,但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事情也是派出所惹起來的,更何況他說的是事實,牛所長明顯是喝了酒的。如果這幾個人真的大有來頭,那麼到時候該挨板子的應該就是這派出所所長。
李南臉色一片嚴肅,他當然聽出了肖柏強和黃德金的推諉之意,一個個簡直就像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一看到情況不對就趕緊把責任推到了別人的身上了。
不過這個時侯李南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到他們幾個人的身上,轉頭對任開暢道:“打了電話沒有?”
任開暢點頭道:“已經打了,他們說馬上趕過來。李書記。你看我們是不是找給地方坐下來。”
肖柏強一直都在密切關注着李南和任開暢的狀況,這個時侯已經明白這幾人中應該是以李南爲主,而且任開暢稱呼他爲“書記”,這可就耐人尋味了,看李南這麼年輕的樣子,又是哪裡的書記呢。先前打電話的那個叫莊北的年輕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秘書或者跟班。
忽然,肖柏強心中一動,立即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前幾天剛剛上任的市委副書記李南,不就是聽說非常年輕嗎,之前的鐵州日報上面,還有李南的照片,肖柏強仔細回想,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剛來的市委副書記李南。
“我靠……”肖柏強頓時渾身出了一陣冷汗,李南怎麼悄無聲息地跑到白龍鎮來了呢,而且還讓他碰到了麻煩事,這下可真的是不好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肖柏強上前幾步,試探着客氣地道:“您……您是市委李書記吧?”
一旁的黃德金一聽,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得一片蒼白了,他也終於猜到了李南的來頭了,市委李書記?那肯定就是新來的市委副書記李南了,之前只是聽說他很年輕,卻是想不到這麼年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進入社會沒多久的年輕大學生嘛。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黃德金剛纔的態度不是很好,他當心李南找他算賬。
而那個喝了酒的牛所長,也是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倒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南,臉色呈現暗紫色,十分地難看。
隨後一行人來到了白龍鎮鎮政府的會議室,肖柏強和黃德金忙碌着幫給李南等人倒茶。
當然,先前被那兩個警察打的老者也一起請到了會議室,等他喝了幾口茶,然後李南便向他了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兩個警察要打他。
現在這個老者已經知道李南肯定是市裡面的大領導了,就感覺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就向李南傾訴起他的遭遇了。原來他是永勝村的村民,家裡面之前承包了村裡面的魚塘,也賺了一些錢,可是去年的時候另外有人想要承包這個魚塘,村裡面就直接將還有五年的合同給作廢了,直接就把魚塘轉包給了這個人,至於老者一家的損失,村裡面則是象徵性地給予了五千塊的補償就作罷。至於魚塘裡面還剩下的魚,都直接成爲了另外那個承包人的財產了。
對於這種不公正的遭遇,老者一家自然是不幹,三方五次地找村裡面反應情況,甚至還找到鎮裡面來了,但是那承包魚塘的人,是縣裡面一個副縣長的親戚,村裡面還有鎮裡面的領導都向着他,老者一家可謂是無處伸冤。而老者的兒子一氣之下,則是買了農藥,趁着晚上的時候倒進了魚塘裡面,在他看來反正這魚塘裡面的魚,都是他們家之前養的,既然現在自己一家被剝脫了承包權,那這魚也不能便宜別人啊。
這一下,對方就不幹了,自然首先就是懷疑老者一家,派出所一查,就查到是老者的兒子灑的農藥,當即就把他抓起來,然後在派出所的時候,老者的兒子被打斷了腿,結果派出所的解釋是他自己要逃跑摔傷的,可是從腿傷很顯然看得出來不是摔傷的,明顯就是被人故意打斷的,老者自然不服氣,於是就找派出所理論,但是派出所根本就做不出合理的解釋,甚至還對老者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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