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凌沁染拿起一根精緻的銀籤子插了顆葡萄,滿心歡喜的遞到耶律塵脣邊。
微紫的瞳孔亮晶晶的看着他:“阿塵!阿塵!你也吃!”
耶律塵擡起頭見凌沁染雪白的小臉蛋期待的看着他。
怔了一下,隨後眼神中不自覺的流轉着深情。
脣張開含住那顆綠瑩瑩的葡萄。
嘴巴微微動了動便吞了下去。
凌沁染這纔看見耶律塵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瞅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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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嫩的耳朵稍稍粉了粉,如臨大敵的放下銀籤,略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目光閃爍的看向一邊。
從始至終在桌子下面耶律塵一直握着凌沁染的小手,不曾放開。
寧離同坐在他們斜對面看的一清二楚,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看凌沁染的樣子目光仍舊是黯了黯。
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堵着般,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泗水國皇帝到——”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
緊接着就看到泗水皇帝一身正服。
身後跟着三五個皇子公主,意氣風發的走過來。
“二哥,快看快看!那個小姑娘真漂亮!”
一個十七八歲的泗水國皇子看到凌沁染興奮不已。
他旁邊年長一些的男子目光觸及到那角落裡時也被驚豔了一番。
果真如凌沁染猜想,他們倆一露真容,勢必會嚇到每一個見過他們的人~
泗水皇帝似乎沒有聽到身後的議論聲,毫不怯場的走到中央的紅毯前,彎腰行禮道:“寧兄,有禮了。”
寧深看到泗水皇帝第一個前來,不禁眉開眼笑道:“令弟快快請起,今天這四國大會令弟能來,實在是我長隼之榮幸啊!”
泗水皇帝名叫王令。
王令豪爽的揮了揮手,尋了前方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目光若有若無的看着寧深。
這老頭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聽聞他身體日漸沒落,那今日之事……
王令目光深沉,心中反覆思量着。
他的皇子公主們則坐在後方的座位上。
短暫溫情後,耶律塵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往酒杯裡倒了一點美酒。
暗自品味起來,看似喝酒,實則觀人。
他隱隱感覺到今天的這四國大會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簡單,寧深似乎想借此機會讓他們表態。
再者應該是想功成身退,擁護寧離同登基。
觀那泗水皇帝心不在焉,估計有自己的打算,耶律塵屬於一點就透的人,他若想玩點權謀那一般人可招架不住。
凌沁染誰都沒看,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扯了扯身邊耶律塵的袖子,不動聲色道:“阿塵,你說今天的三國統一有幾分勝算?”
耶律塵面色如常,左手晃盪着酒杯,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筆畫了兩下。
凌沁染看出來了,他寫的是個五字。
“只有一半?”凌沁染訝然。
她以爲三國表態後起碼會有七八分的勝算呢。
耶律塵側着頭在她的耳邊悄聲的說了幾句話。
凌沁染聽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呢~”
“明羣皇帝到!”
站在大殿門口的小太監嗓門響亮的通報着。
在這一段時間內,周盈以火速的手段徵得明羣國文武百官的全部支持,登基稱帝。
就見他一身玄色長袍,秀氣的五官上是淡然的微笑。
身後跟着他的幾個妹妹,一路走到寧深下方,絲毫不慌。
“明羣國周盈參見寧伯伯。”
寧深點點頭:“請坐吧,明羣皇帝。”
其實寧深跟周盈的父皇周興交情匪淺,跟周盈不過幾面的緣分罷了。
周盈笑了笑,坐到寧離同旁邊不遠處的位置上。
正好看見了角落裡低調而又閃閃發光的凌沁染和耶律塵,也是被小小的驚呆了。
未曾想說服三國皇帝的人居然是這樣的人!心中震驚,面上朝着凌沁染的方向彬彬有禮的頷首。
凌沁染回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她這一笑可真的是美到發光了。
大殿之上看着她的人無一不是讚歎有加。
寧離同心不在焉的戳了戳盤子裡的水果。他自知父皇今天是爲他選妃。
也知道父皇召開四國大會是爲了讓泗水等國表態擁立他爲帝,這些他都知道……
但他唯一看不透的就是自己的心,以及自己對……的感覺。
耶律塵坐在凌沁染旁邊,雲淡風輕的喝着酒。
妖孽的面容和強大的氣場,讓那些心思各異的皇子們不敢輕易上前套近乎,其實對於阿染的魅力他絲毫不擔心,相反真的希望阿染越強大越機智纔好呢~
身邊的小丫頭一直在專注的吃水果和研究局勢,沒有心思看別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
“怎麼還沒來?”寧深的眼睛一直看着大殿外,焦急的等着季崢的到來。
三十年了,自從他們分裂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彼此的樣子,不知老季現在是瘦了還是胖了?
片刻後,一道讓寧深欣喜的聲音響起:“景鄴國皇帝到!”
寧深連忙整了整略亂的衣領,等着季崢進來。
視線之中出現了季崢的身影,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慢吞吞,但這並不妨礙寧深激動的心情,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季崢走到寧深下方的紅毯上,剛要行禮。
目光不經意瞥到寧深的臉上,完全是不可置信,這這這……這還是他的兄弟嗎?
如刀刻般的皺紋,滿頭花白的頭髮,和不再清明的雙眸。
若不是那五官還尚能看出輪廓,他真的以爲這是哪個荒山野嶺出來的老頭子呢!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想想看寧深今年才五十一歲啊,只比他大三歲!
可面容看起來比他大了三十歲都不止,這三十年的時間的能將一個人變化的這麼大嗎?
季崢怔愣期間,寧深同樣也在盯着他看。
老季胖了,可還是比他年輕許多,說明他這三十年來過的還不錯,起碼沒像他一樣拖着病軀。
寧深先一步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激動心情,如常道:“景鄴國皇帝今天能來是孤王最開心不過的事情了,快坐快坐!”
季崢本想拉着寧深一解幾十年的思念之情,但礙於今天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身份,只好先坐到一邊等着散會後再做打算。
寧深見人都到齊了,吩咐趙俊將大殿的地爐燒上,給冰涼空曠的大殿增添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