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沁染皺眉，看着韓與柔忽然間道:“你臉上的疤痕並非天生，我可以保證，你小時候有沒有受過傷？”
“或者失憶什麼的？”
韓與柔雖然可惡至極，但她就地正法前應該讓她知道所有的真相，不然她怕是死了也會是個冤魂……
“並非天生……不可能的！”她迅速搖頭。
“我臉上的疤從小就有，不可能的……不可能是這樣的。”
韓與柔痛苦的捂着臉想要逃避，她如果有個地縫她真想鑽進去，最好……
最好誰都不要看到她，誰都不要認識她。
凌沁染的睫毛顫了顫，垂下了眼眸。
不知……
她的幻瞳是否能定住現在的時間，她想帶着韓與柔回到二十年前，讓她知道真相。
耶律塵和葉心櫞走過來，來到凌沁染身邊。
“櫞姐姐，阿塵，我要讓定住這裡的一切，進到韓與柔腦海裡去尋找真相，你們記得要保護我。”她小聲道。
二人不明白凌沁染的意思，卻也點點頭，他們並不知道她的幻瞳。
凌沁染起身，環視了一圈，看着那些大臣和寧離同父子，忽然間瞳孔一閃，深紫色的眼瞳掠過一道光芒。
叮～
一聲脆響過後，在場的所有人忽然間不動彈了，眼睛都不眨。
一個個呆滯的如同木人。
連窗外飛過的鳥兒都停止了動作。
也就是說，除了耶律塵和葉心櫞沒有被定住之外，就只剩韓與柔還在渾渾噩噩的坐着。
“阿染……”葉心櫞吃驚的捂着脣，她看到了什麼？
阿染她……居然能把時間定住，太太太……太厲害了！
凌沁染轉過身，紫色的瞳孔還未曾消失，這樣一看就顯的凌沁染覆紗的面容異常妖冶。
“阿染你的……”耶律塵忽然間睜大了眼睛，阿染的瞳孔爲何是紫色的？
九界之中不是說只有冥界的正統怒極纔會有紫瞳的嗎？
他這麼多年來也只不過有一次顯現出紫瞳，阿染這一又是怎麼回事？
葉心櫞同樣一看到了。
凌沁染帶着二人走到一邊，也不藏着掖着，解釋道:“這是我的幻瞳，從我烏雞化形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了。”
“準確的說其實從前世我還是主神的時候就有了，說起來這幻瞳的作用還真不少………”
“能將比我等級低的人定住，還能衝破人的神智，還能攻擊實體的東西……最重要的是被我幻瞳捕捉過後不會留有印象。”
“至於其他的作用……還有待我去研究。…說到這裡，凌沁染故作深沉的摸了摸下巴。
“阿染你這……你這幻瞳簡直了……”耶律塵走到他身邊哭笑不得。
他的阿染靠着這幻瞳都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就這幾個用處隨便出來一個都會羨慕死一大片。
葉心櫞基本上已經免疫了，阿染給她的驚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行了，不跟你們多說了，我要去辦正經事了。”
凌沁染走到韓與柔身邊，韓與柔此刻眼神放空，似是無力掙扎，任憑別人處置。
凌沁染蹲下來看着她:“韓與柔，看着我，我帶着你去尋找真相。”
“你真的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韓與柔雖然絕望了，但她還是清醒的，她真的想死了。
若寧深說的是真的，那她簡直是蠢笨如豬，瞎眼纔會做了這一切，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我知道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嗎，我都做了那麼多壞事了……”她乾裂的嘴脣動了動，臉色蒼白一片。
不知怎的，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凌沁染聽着韓與柔這毫無生氣的一句話，無奈的搖搖頭，隨後站起來。
她有心幫她，可她卻無心知道真相。
其實。她看的出來，韓與柔若不是被仇恨矇蔽，應該是一個要強善良的人。
“噗——”韓與柔悲憤交加從嘴裡噴了一口血。
雪白的牙齒粘滿了血漬，她淒涼的笑了笑。
若她真的仔細回想一下，會發現她的族人告訴她的話中存在着許多的漏洞。
可她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就這麼傻呵呵的當了炮灰，當了棋子。
從而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她真是這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了，可她本意不是這樣的啊！
爲何現在會變得這麼醜陋，這麼邪惡，這麼的瘋魔………
這麼一想，韓與柔又接連吐了幾口血，身體好像一下子就消瘦了下去。
“你怎麼了？”凌沁染伸出手搭在她手腕上給她把脈。
再一次被驚到了，她的脈象就是垂死之人的脈象，明明之前看韓與柔的臉色並不是這樣的啊。
“阿染，她應該是急火攻心，應該是後悔至極才這樣的。”葉心櫞走過來沉聲道。
她雖然不懂醫術，可也在畫本里聽過這類的故事。
基本上做了驚天動地的壞事的人突然發現事情並非如此之時都是一氣之下就去拜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韓與柔一下接一下的大笑，聲音如杜鵑啼血。
三人聽着淒涼無比。
“我韓與柔活了半輩子的執念居然都是錯的，全都是錯的！天大的笑話啊！”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豆大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隨後目光殷切的看着凌沁染:“丫頭，我死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個事情？”
凌沁染思來想去點點頭:“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會盡量達到。”
“我唯一的一個願望就是毀掉水藥門，讓它從此消失，以後都不復存在。”
“而在別的大陸，水藥門的殘存勢力不足爲懼，沒有了我這個失敗的宗主，自然就會慢慢的沒落。”
“一定要把水藥門毀掉，那些弟子們隨你們處置，這是我韓與柔的恥辱。”
“是我們青平國先對不起四大帝國乃至炘環大陸的，我這個唯一的後代更是罪大惡極，我不會苟活着，我要爲我所做的一切償命。”
“就算下輩子做牛做馬又如何？呵呵呵——”
韓與柔認了，到了今天這一步，她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凌沁染頷首:“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剷除水藥門，絕對不會讓它再有機會角色，你放心吧，這個忙我幫了。”